韦令宜尴尬的对众人笑了笑,“内人她太激动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嘛!哈哈……别站着,都进来坐啊……哎哟!老婆你轻点!谋杀亲夫啊!”
叶红不停的踢着小脚,对韦令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放我下来!韦令宜,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这么对老娘?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是是!”
一边敷衍着自己娇妻的韦令宜,一边继续热情的招呼着众人进他甜蜜的小屋。
“大家不要介意,随便坐啊……啊呀……”
莫言紧紧握住石磊的手,万分警惕的盯着叶红那个嚣张的女人,以防她力大无比挣脱他老公的束缚又想来占石头的便宜。许亭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韦令宜那张本来充满男子气概现在却已经伤痕累累的俊脸,捧着自己碎了一地的心为同是男人却娶了这种焊妻的韦令宜哀悼。
呜,好想哭,他美好的第一印象啊。
好不容易一阵折腾,大家终于在韦令宜家坐下来,叶红笑颜如花的给他们倒了茶,特别是看着石磊的时候,眼睛都迷起来了,看得莫言如临大敌,一步也不敢稍离石磊的身边。
“不是我说你,石头,你这些年是死到哪儿去了?也不晓得捎个信回来给我们,真是要急死我们啊。”
“劳烦小姐担心了,石磊一切安好,没什么大病大痛……”
“哟,说的那么客气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不认识的人,你这人啊,就是死脑筋不开壳!”
说着叶红的纤纤玉指就要往石磊头上截来,莫言憋了一肚子气马上跳起来一掌打向叶红白嫩的小手,吓的韦令宜急忙一把抱住自己的老婆,就怕莫言那爱吃醋的死小孩下手没有轻重,打伤了他心爱的母老虎,那可要让他心疼死了。
“说话就说话,少给我动手动脚!阿姨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叶红柳眉挑了起来。
“韦大叔,你真的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老婆了,也不想想一个妇道人家还大大咧咧的,这能看吗?”
莫言不屑的用鼻子哼着气,许亭面色有些难看的拉了拉他的衣服。
“莫、莫言……”
“拉我做什么?一个女子做出这种行为,难道还要提倡啊?我偏就要……”
“你偏就要怎样?”
韦令宜额冒青筋摩拳擦掌的走过来,叶红已经高举了鸡毛掸子,2人对着莫言就是一阵狞笑,笑的他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就往石磊身后退,却被手长脚长的韦令宜一把捉了出来。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韦大叔?有种你再说一次。”
扭的手指卡卡作响,韦令宜还来不及施展自己的18般酷刑,已经被他美艳无敌的老婆一脚踢开。
“让我先来,臭小子!叫我阿姨?我有那么老吗?瞎了你的狗眼,像老娘我这么年轻貌美,才艺双绝的绝世美女找遍全苏州也没有第二个,阿姨?我现在就打的你去见你阿姨!”
叶红边说边挥舞着鸡毛掸子就往莫言身上招呼过去,莫言被打的哀哀叫,满屋子乱跑,只差要钻到桌子底下了,一旁的韦令宜大声叫好,帮着他老婆围追堵截莫言,以保护爱妻之名实行报复之实,看的许亭是一愣一愣的。
好、好奇怪的家庭啊,看起来韦大哥在家里的地位好象比他那个骠焊的老婆低?
过了好一会儿夫妇2人终于把莫言那个口出狂言的死小子给摆平在地上,叶红拍着手心满意足的站起来,韦令宜赶快献媚的扶她坐下,并端了一杯水给她润喉。
石磊看了看韦令宜没有说话,韦令宜会意,打了个眼色给许亭要他拿出金钗来。许亭一愣,不知到底有何深意。
叶红瞧了那金钗半晌,突然抬头看向石磊:“你想问我什么?”
“叶小姐可有见过戴这只金钗的女子?”
石磊开口问道,从第一眼看见叶红开始,他就对韦令宜带他们来这里约莫有了些底。当日叶红虽然身在红袖坊,但却是红袖坊的红牌,那红袖坊本就不是一般的妓院,老板娘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上的红极一时的美女,各门各派消息灵通,在苏州可以说绝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一旁的许亭紧张起来,双眼牢牢的盯着叶红。
叶红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大约在4年前,的确有一个戴这种金钗的女子来过红袖坊,她大概双十年华,容貌清秀,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记得名字好象叫‘素琴’来着……”
“正是!那正是我师姐,她现在在哪儿?”
许亭激动了抓着叶红的手问,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叶红拍了拍他的手。
“我话还没说完。知道女人来红袖坊是什么意思吧?”
见许亭愣住,叶红淡淡的接着说:“她是被人卖到红袖坊来做妓女的。”
话才一出口,全场一片哗然,许亭大叫起来。
“怎么可能?我师姐是和她的如意郎君在一起……”
“如意郎君?”
叶红惊讶的瞧着许亭,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如意郎君,我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用200两的价钱把她卖给红袖坊的。”
“谁?是谁这么做?”
许亭双目赤红,捉住叶红的肩膀就摇了起来,韦令宜急忙去掰他的手,谁知他力大如牛,竟也一时动他不得,急得韦令宜满头大汗,叶红却没有叫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是齐家的少爷齐清远。”
石磊身形一阵摇晃,几乎要跌下椅子,之前他已经略有感觉,只是还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殊不知……
莫言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心一意的看着他,努力想把自己的热力传递一些给他。
这厢许亭情况更糟,身体摆动的像打摆子一般,手脚颤抖,面色苍白仿佛死人,他一拳捶在桌上,发出咔嚓声。
“她只在红袖坊待了一夜就自杀了,被救活过来后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说服妈妈把她给送回齐家,齐家却大门紧闭,任我们敲肿了手也没有反应。我们没办法之下只得将怀有身孕的她留在客栈,说好过几日去接她,为她安排一处藏身之地。哪知过了几日再去,客栈老板却说齐家的人把她接走了。我觉得事有蹊跷,便又到齐家去了一趟,却再也没有看见那女子的面,齐清远拒不承认他们见过那女子。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看过素琴了。”
“那我师姐现在?”
看着许亭抱着一点微弱希望的眼神,叶红不忍的转开眼睛,张了张嘴。
许亭急的发昏,抓住她的肩膀又开始摇晃。
“你倒是说话呀!你说呀!”
叶红瞧瞧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终于狠了狠心,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当铺的王老板告诉了我件事,齐家已经再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当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接齐家来当的破铜烂铁了,3个月来当的最高的也不过是支次品的金钗,还是死人身上的东西……”
一道惊雷劈中在场各人的头顶,石磊只觉得耳朵轰鸣作项,一阵昏眩,就要背过气去。
众人的惊疑不定的瞧着许亭,见他面色惨绿,身体摇摇欲坠。
莫言心下不忍,走过去扶他却被一把打开。
“许亭……”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许亭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就往屋子外面冲,暴怒之下脚程极快,顷刻就出了前厅,却看见面前穿着粗布鞋的脚挡住了他的去路,抬起头来用喷火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