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抢走了自己的东西,就得自己夺回来!光哭有什么用?”
叶红不以为然的说着,摆了摆手。
“幸好这次有我,我最看不惯这种无耻的男人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可要小心了哦。你点点看,可有短缺?”
青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叶红瞧他泪光闪烁的眼睛,伸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以后多学着点,知道了吗?”
忙不迭的点着头,青儿把那个小小的包袱紧紧抱在胸前,小心的问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红一愣,看了看天花板。
“呃,我想想,那回我的手帕掉了,是你帮我捡上来的不是吗?”
歪着头想了一下,好象真的有这回事呢。
青儿呵呵的傻笑了起来,叶红若有所思的喃喃着。
“你啊,一点也不适合这里呢。”
青儿只是笑。
爹爹,您说的话是对的。
我对人好,真的就有人对我好呢,这个世上毕竟还是有好人的,所以,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这些善意足以支撑我生存下去,我安心了。
青儿的愿望很小,他只是希望有人愿意对他好,给他一点小小的温暖,好象爹和娘在冬天里互相搓着对方的手取暖一样,那样,就已经足够了。
天竺葵—许亭
整整一个早上,许亭既没有练功也没有读书,只是捧着一盆绿色的植物在发呆。
二师兄问:“怎么了?”
“师姐说我长的像天竺葵。”
“有吗?”
二师兄也蹲了下来仔细研究起那盆绿色植物来。
“我看不像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我这么聪明伶俐又会讨人喜欢的人,怎么会像这盆土里土气的植物呢……”
“我觉得不像是因为这天竺葵一点也不油啊……”
“什么意思?”
“你这么油腔滑调,又喜欢吃肉,天竺葵长的清爽又吃素……”
“好啊,二师兄你亏我!”许亭一拳就向二师兄杀过去。
亏他还一直以为二师兄为人老实可靠呢,原来也会调侃自己的师弟来开心啊。
许亭气呼呼的转身走掉,二师兄在他身后哎哎的叫着,“师弟,我是想说你比这天竺葵高大魁梧,我不是要逗你啊……师弟师弟……”
听着真要气死!许亭转头来对着二师兄做了个鬼脸,骂了声:“二师兄是笨蛋!”
二师兄呵呵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唉?真的吗?你师姐也这么说来着……”
许亭头上暴出青筋,咬牙切齿的说:“我们不是在称赞你!”
“哎?是吗?不过你们都这么说,真是有默契哦……”
许亭吐血!
不想再和那个少根筋的二师兄进行这种损害脑细胞的对话,许亭捂住耳朵逃走了。
等走到后山才发现,刚才被二师兄这么一闹,自己居然没把天竺葵给放下,又带出来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和这些肥肥大大的叶子长的像了?还是其实只是师姐在逗他?
不知怎么,看着看着,许亭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了。
在距离现在十多年的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那个身为官家小姐却和穷书生私奔的母亲把自己丢在路边和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还可以清楚的记起那美丽的容颜哄着自己等她带糖回来的情景。
记得当时自己做的路边,正对着就有一户人家的门口栽种着一盆这种植物,绿绿翠翠的,没什么特色,仅只是普通的装饰罢了。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可自己实在太小了,都不太想得起来了,等他可以习武的时候已经身处金刀门了。
师傅长了一脸的大胡子,讲话很大声,不知怎么,面对师娘的时候可就小声多了,虽然骂人的时候很凶,可是对自己却很好,是个好人。这里有好吃的东西和师娘及其同门的关爱,许亭没病没痛的长成了个活泼开朗的少年郎。
今年15岁的他仍是小孩心性,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路过师姐的房间被叫进去交代了一堆杂事,然后师姐心情好象很好的说。
“小师弟,你长的好象天竺葵哦。”
说着还怕他不明白的跑到房门口把天竺葵指给他看。
记忆中的植物长得高大挺拔,多年后再见,许亭发现那种印象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太矮的缘故,于是本来挺的高高的小胸脯马上矮了下去。
“哎!师姐,我哪里像这盆貌不惊人的东西了?”
“就是像啊……”
“哪里像了?一点也不像!”
素琴看着气嘟嘟的说着这话的许亭,笑嘻嘻的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就出去了。
于是个早上许亭都在苦恼中度过,仔细的思考着自己和天竺葵的区别。
可是任凭他想破了头也没想通,在师姐眼中,自己怎么就和没什么特点,毫无建树,庸庸碌碌的天竺葵同级别了呢?
素琴看他想的认真也不点破,只是笑笑就过,二师兄也忠实的执行自己那一千零一个表情,憨憨的跟着傻笑。
许亭毕竟是小孩子,没过几天就因为师傅要教授新的招式样欢天喜地的把天竺葵事件抛到脑后去了。
整日嘻嘻哈哈,笑笑闹闹,不知不觉日子眨眼又过了3年。许亭长高了,肩膀也变的宽大起来,如今的他已隐有成年男人的雏形了,可以看出少以时日,必会成为少女们脸红心跳的对象。
现在金刀门的众人,在闲暇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调侃已经定在年底就成亲的二师兄和师姐,许亭也跟着瞎起哄,常闹的脸皮薄的师姐跺着脚生气,看着师姐坨红的小脸蛋,许亭的心脏就像是出了毛病似的狂跳着,少年心性的他下意识知道自己的某些地方产生了变化,可是他也只当是久疾发作的忍耐了下去。
只有在和众人欺负老实人的二师兄,指使他做这做那,捉弄他的时候,许亭会觉得好过些,遇到二师兄出糗也会乐的哈哈大笑。
日子过的虽然简单枯燥却也开心快乐,许亭打从心底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永远。
不要改变,永远不要改变。
却不知老天也是喜欢开玩笑的。
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亭总觉得奇怪,自半个月前师姐和师兄们去了一趟城里采购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常找不到人影,一次两半就罢了,接连十来天不见师姐出现在他们经常玩耍的后院,连向来粗心的四师兄都发现了直道奇怪。
问起师姐,她一径摇着头沉默的不发一言,时间到了还是照旧消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亭不顾师姐的警告,在一个夜半无人的时候,尾随师姐下山进了离此不远的苏州城。
夜晚的苏州有别于寂寥的山上,自有一番特殊的风味,许亭却无心欣赏。
单纯的想知道真相,却不知道到真相,原也如此伤人。
亲眼目睹温柔守旧的师姐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给许亭造成了难以相信的震撼。
一阵气血翻涌,等许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回到自己房里了,激烈的喘着气。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愤怒和另一股熊熊燃烧的感情。
他强压下沸腾的怒火,在枯等了一晚后终于见到施施然在5更归来的师姐。
没料到他在等待的素琴白了一张脸。
“我有话和你说!跟我来!”
许是对许亭要说的话有了领悟,素琴没有挣扎的和他到了后山。
“那个男人是谁?”许亭劈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