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我来说好了。」渚铭惟看出她的为难,兀自接话,「我们高中就认识了,这你应该知道了,刚刚我们才把误会解释清楚,现在我们决定共组一个家庭,让小惟有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共组一个家庭?意思是说你们要结婚?」他的表情越来越冷漠,语气越来越尖锐,眼神透出一抹杀气,
他快要崩溃了,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神情挺吓人。
余璃不由得退了一大步,忧心的问他,「你还好吧?」
「不好!」时耘樵很坦白。
「你有什么不悦冲着我来,余璃是无辜的,我说过感情不能够勉强。」渚铭惟挡在她面前。
「就为了他是妳的初恋所以妳选择他?我呢?我做了那么多,对妳来说难道一点意义都没有?」他的视线越过渚铭惟,直接落在余璃脸上。
火还是狂烈的烧着,如漫天的烟火!
「我说过你只是一时迷惑,那不是爱情……」
「闭嘴!妳根本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妳,也从来不知道在美国我每天都注视着妳的背影,在妳不了解内情的时候,怎么可以笃定的说那不是爱情?妳从不给我机会,却一味的说我是一时迷惑,这算什么?!」
以为他上前是要动粗,余璃再度躲到渚铭惟身后,她的反应令时耘樵感到很受伤。
他愤怒的扬起手中的画册,气愤的说:「我就那么可怕吗?妳为什么要躲?以为我会动粗?我不过是要把这本画册交给妳而已!」
这下误会大了,余璃看见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因为她而失去理性。
她无法不自责,只有放弃躲藏,从渚铭惟身后走出来面对他。
「余璃?」渚铭惟想阻止。
「你先离开,我和他单独谈谈。」事情总是要解决,逃避并不能让一切结束,就算时耘樵会动手,她也必须认真去倾听他的心声。
「我在楼梯口等妳。」这是他的底限,然而越过时耘樵时,他还是忍不住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她不礼貌,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哼!」盛怒的野兽是不懂得害怕的,时耘樵赏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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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街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余璃打开画册,看着画册,时光好像回到了美国,上大学时的她,总是骑着单车上课,下课再匆忙的赶去餐厅打工。
为了能够照顾女儿以及兼顾学业,她除了睡觉时间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可以顾及一旁的人事物,自然也没有发现自己成了别人画笔下的模特儿。
「我每天会在妳经过的那个公园画画,一开始是打发时间,后来是不自主的追寻着妳骑车的背影。」
「我不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当时我叫住妳,向妳表白我的心意,妳会不会可能选择我?」
「很抱歉!」她对他有着浓浓的歉意,虽然感动他的付出,却不足以构成爱情因素,「对不起,我的心早在十年前就给了人,这十年里,我从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即使你告诉我,我的答案还是不会改变。」
「他有什么好?如果他好,何以当初会放任妳们母女自生自灭?何以妳这些年来眼中始终是寂寞的颜色?」他想下通她执着什么,以他来看,他的感情比渚铭惟更浓厚。
「感情是没有理由的。」
「我比他更爱妳!我不会让妳受伤,也不会让妳哭泣!」
他彷若一头受伤的野兽,看着他挣扎痛苦,余璃也感到难过不已,她轻轻的把手覆上他的,温柔的说:「谢谢你。」
「我不要妳的谢谢!」他要的是爱啊!
有股热流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这些年,追逐余璃已然成为他生活的乐趣与重心,活在学业与家族继承压力下的他,在遇见她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希望。
他知道余璃只爱渚铭惟,心底根本没有空隙容得下他。
「你这么好的人,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女孩。」
「我不要!」再说下去,他真的要哭了。
「时耘樵,请你看着我好吗?」
他顺从的抬起头,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我很希望你能够祝福我,虽然这对你来说有点残忍,但是这些年来,能够离我这么近的人不多,我很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虽然这么晚才知道,但是想起那些日子里,一直有人在背后支持我,我的心就感到非常温暖与感动。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姊姊,往后由我来祝福你,你一定会找到很棒的女人,我如此深信着。」她始终温柔,一如在课堂上;一如被人冤枉还是不愿伤害别人。
面对着她平静的脸,让他有股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我做不到!」时耘樵挫败的低呼。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妳不要寄望我会祝福妳和他走入礼堂!」他负气的说着。
「那就等到你愿意祝福我们的时候,我再结婚吧。」
「妳说什么?!」
「就当是我还你的厚爱。」
「如果我都不愿意祝福你们呢?」难道要她一辈子得不到幸福?那他的罪才重呢!「别开玩笑了,妳别说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十年我都能熬了,有什么不行的?」对她来说,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知道渚铭惟的心意,也替女儿找回了爸爸,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余璃!」
「嗯?。」
他用力的拥她入怀,在门口不安探头张望的渚铭惟,以为他想对余璃不礼貌,紧张的正想从门内冲出来,但是下一秒就停下了步伐。
时耘樵只是静静的拥着余璃,然后就慢慢的松了手。
「谢谢妳没有推开我。」他苦笑起身,「妳可以去追求妳的幸福了,不过我希望妳记住,如果妳不幸福时,请尽管来找我。」
「时耘樵……」
时耘樵不再说话,起身离开,在转身之后,泪水才缓缓决堤。
他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表现脆弱的一面,更不想让自己的伤痛成了余璃的包袱。
爱她,或许就是要让她自由的飞翔,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应了渚铭惟说过的话--
爱是不能勉强的,男人追爱也要表现得绅士。
渚铭惟是余璃唯一的选择,他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会有事吧?」望着时耘樵的背影,担心的反而是渚铭惟。
「不会,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他的女孩。」
「这么笃定?」
牵着渚铭惟的手,让手指交把着,她温柔的笑说:「月下老人的红线只会绑住有缘份的人,我红线的另一端是你,而他,红线的另一端会有另一个人。」
「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她抬头仰望着他。
渚铭惟低头,轻吻她的唇低喃,「我喜欢妳笑的样子。」
再度相遇后的她,脸上鲜少有这种笑容,她很清楚理由,「我笑,是因为我现在很幸福。」
幸福的女人,总是会露出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再回头看一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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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时耘憔的人?」少女背着轻便的背包,手拿着一本笔记本,看起来年纪很轻。
「妳是谁?找时老师有什么事情?」女学生迷上了时耘憔,对来找他的女生总是比较敏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