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被当场抓包了吧!」
「芷谊,你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护花使者,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的保密工夫未免太到家了吧!」
「就是啊!交了男朋友也不说—下,真不够意思!你是怕刺激到还是孤家寡人的我吗?」
「嗄?不是的,你们别误会……」周芷谊慌忙想否认,无奈朋友们却根本不听她解释就迳自将她「定罪」了。
「你自己乖乖招认!两个礼拜前的那场派对,你是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所以临时放我们鸽子?」
「呃……」周芷谊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朋友们说得虽然没错,但并不是她们所想的那么一回事啊!
「真的就是?好哇!芷谊,原来你这么重色轻友!」
「真是的,实在太过分啦!」
面对朋友们半开玩笑似的责怪,周芷谊简直哭笑不得,就在她正伤脑筋地想著该怎么解释,才可以不必提及那夜的激情缠绵,又能让朋友们不误会她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之际,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让她惊惶地瞪大了眼。
那个正和几个西装笔挺却微醺的男人们走出饭店的,不正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傅哲伦吗?
天哪!现在是怎样?为什么所有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准时在这个时候到饭店门口集合?
照眼前的情形看来,今晚傅哲伦是和客户应酬去了,而此刻应酬结束,他们正打算离开,只是很巧地又碰到了她。
呜呜……她怎么这么倒楣?今晚未免也太混乱了吧!
慌忙中,周芷谊迅速权衡轻重,此起遭到朋友们的误解,被傅哲伦瞧见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要是真的让爸妈的超级大眼线发现她不只深夜不归,身边还有个「可疑」的男人,而她身边的朋友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一对,那她就惨了!
周芷谊当机立断,主动打开阙士晏的车门,迅速坐了进去,而这个举动立刻引来好友们的一阵取笑。
「唷~~还想否认你们两个是一对恋人?如果真的不是,你怎么会迫不及待地坐上人家的车?」
「好啦!不妨碍你们小俩口恩爱的『续摊』了,Bye—bye啦!」
阙士晏瞥了眼浑身不自在的周芷谊,这个谜样的小女人,再度做出让他讶异不解的举动。
「你该不会又在躲人吧?」他开玩笑地说,想不到她还真的点了点头。
瞥见傅哲伦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周芷谊慌忙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遮住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强烈地感觉到这件衣服带有他阳刚的气息,那让她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可不可以……先离开这边再说?」
阙士晏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踩下油门,线条俐落的Audi房车立刻从傅哲伦一行人的面前离去。
约莫三分钟过後,车子早已远离了饭店。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阙士晏开口打破沈默,心里愈来愈多的疑惑,让他非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可。
原本他以为她是去服侍某个该死的男人,想不到她却和一群女人一起离开饭店,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些女人也穿著类似护士的衣服。
「呃……这……」周芷谊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虽然她明知道自己确实欠他一个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看,先从名字开始吧!我叫阙上晏,你呢?」
「我叫周芷谊。」
「芷谊?嗯,很秀气的名字。」
周芷谊的脸微微一热,轻声说道。「谢谢。」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前後两次打扮得截然不同,出现在不同的饭店了吗?」
「那是因为我和朋友们举办主题派对……呃,别误会,我们开的不是什么摇头派对,只是大家轮流想个有趣的主题,当天晚上出席派对的人一定要配合主题来打扮才行。」
「原来如此。」阙士晏恍然大悟。
一想到自己竟然误会她是个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援交妹,他就不禁摇头失笑。
要是她知道自己曾被人这么误解,不知道会不会气炸了?
「这么说来,上次你是真的跑错了房间?」
「是啊!不知道到底是我朋友说错了,还是我自己听错了,总之一切都是阴错阳差……」
「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对不起。」如今回想起来,那晚她似乎试图解释一切,只是他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听他提起那夜的激情,周芷谊的双颊瞬间发烫,有些尴尬地说:「算了,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说也奇怪,她的心里并不恨这个夺去她初夜的男人,虽然已经事隔半个月了,但是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晚瞬间涌上心头的不顾一切的冲动,那是她不曾有过的心情,至今她并不後悔。
「好吧!就不提了,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今晚到底在躲什么人吧?」
「我在躲公司的眼线。」
「眼线?」
「是啊!只要在公司里,我就无时无刻不在眼线的监视之下,想不到就连离开公司也会遇到。」
「不会吧?你到底是在什么恐怖的公司里上班?」
「公司是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唉……」
周芷谊叹了口气,既然已起了个头,打开了话匣子,周芷谊便索性将她这几年来在爸妈高标准、高期望之下长大的事娓娓道来,包括姊姊几年前义无反顾地和情人私奔的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不曾跟任何人诉苦,包括她的好朋友们也不曾当过她的情绪垃圾桶。
压抑了许久的心事,今晚也不知怎地忍不住说了出来,而这一开口就仿佛决堤似的,负面的情绪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让她的胸口抑郁闷疼到了极点,若是不好好地宣泄出来,她恐伯会疯掉!
「你赶时间回家吗?」她突然问道。
「我?」阙上晏挑起眉梢,有些讶异她会这么问。「当然不,我自己一个人住,并没有门禁限制。」
「那好,我们找地方去喝酒吧!」周芷谊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人家不都说藉酒可以浇愁吗?若是她喝点酒,说不定真能暂时忘掉一切的烦恼,要不然她真的要闷坏了。
「喝酒?酒醉驾车可不是个好主意。」
他刚才就是因为在bunge bar里多喝了几杯,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在路边休息了好一会儿。
「不要酒醉驾车的话,那……乾脆去我家喝吧!你可以等酒退了之後再离开没关系。」
「啊?去你家?」阙上晏更讶异了,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放心吧!我爸妈在国外,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拿扫帚把你轰出去。」
听见她的话,阙士晏不禁失笑。
「我不是怕有人拿扫帚把我轰出去,只是……你不怕我是坏人,邀我去你家喝酒无疑是引狼入室?」
周芷谊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你若真是坏人,早把我载到偏僻的地方,不是吗?」
她没说出口的是——更何况,她早就在半个月前「失身」於他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阙士晏望著她的脸,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看穿了她那颗寂寞抑郁的心,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牵动了他心里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算你有眼光,知道我不是坏人。」他扬起嘴角说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现在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