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哈麦德也只是一对一的关系,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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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云不想做个等待的女人,可她却没有法子阻止自己的提心吊胆。
--我不用命令妳,因为妳终究还是会如我所愿的!
有时,哈麦德的话会突如其来地缠住她的思绪,然后她便会神经兮兮地梭巡着周围,看看他是否正在附近。
于是,在经过了几天的辗转反侧之后,夏若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不能再心软了,她也没有资格再相信自己的定力了。
在面对哈麦德时,她失去了身为女人的尊严,以及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独立,她没法子接受这样的自己。
即便一个月十五万的待遇,会让她放手放得很心痛,但她相信家人可以谅解她的。
一早,夏若云站在帕米娜的书房里,低头看着正临摹完最后一页字帖的帕米娜。
这几天帕米娜的情绪正高亢,和白志清之间的爱情路显然走得颇顺利,那么她的离职应该不会遭到强烈的反对吧?
「今天就写到这里,好吗?」帕米娜抬头,笑着对她说道。
「好。」夏若云点头。
帕米娜伸了个懒腰,笑盈盈地站起身。「明天是周末,我带妳去市区里吃一家土耳其烤肉。烤肉加上香脆面包、洋葱还有酸味的小黄瓜,比你们那里的小笼包还好吃--」
夏若云握住她的手,柔声打断她的话。「帕米娜,我想我就做到今天为……」
「夏小姐。」白志清的声音在门外出现。
帕米娜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快地飞奔到门口,快速地拉开了门。
「早。」帕米娜一看到白志清,便笑瞇了眼。
白志清望着帕米娜的笑脸,怔愣了三秒钟,才又恢复了正常。
「夏小姐。」白志清尽可能地用正常的语调对夏若云说道:「先生请妳尽快换装,他十一点要带妳出门,是个两天一夜的过夜行程。」
哈麦德居然已经把她当成专属的床伴了吗?!夏若云僵住身子,根本不敢看其他两人的表情。
屈辱的感觉包围住她的全身,如果现在有个地洞的话,她真的会钻进去的!
「哥要带她去哪里?」帕米娜站到白志清身边,好奇地问道。
「先生要带夏小姐到……」
「我不去。」夏若云打断白志清的话,斩钉截铁地拒绝,秀气脸庞因为怒气而显得凝重。
「妳不去,哥哥会生气的。」
「他生气与我何关呢。况且,我原本就打算只做到今日,明天一订到机票我就离开这里。」夏若云猛扯着手里那两圈白金银炼,让冰冷银炼烙印入肌肤里的难受感提醒着她,他们有多么不适合。
「妳不可以辞职。」帕米娜脸色大变地冲到她身边。
「夏小姐,我说句妳听了可能会不高兴的话。如果先生不让妳离开的话,妳是没法子离开这个国家的。」白志清说。
帕米娜则在一旁附和地点头。哥哥都已经把贴身的白金银炼给了若云姊,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离开?
「原来哈麦德的家大势大,是用来强迫别人成为他床伴的工具!」夏若云气得浑身发抖,愤怒的话直接脱口而出。
「若云姊……」面对着门口的帕米娜,急忙摀住她的唇,但却没来得及挡住那些话语。
「哼。」
一声冷哼从门口传来。
夏若云蓦然回过头,乌黑长发像黑色羽翼般地飞起,又垂落她的双肩。
她看到了一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深黑眼瞳,她轻颤了下,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升而上。
「我要妳是什么,妳就会是什么!」哈麦德瞪着她苍白的小脸,乍然拂袖而去。
夏若云扶住墙,在初时的震惊褪去之后,她像一朵枯萎的花无力地倚着墙倒下。
这算什么?哈麦德真以为她是他的所有物吗?
她偏不如他的意!
「若云姊……」帕米娜着急地说道。
「夏小姐,妳不该那样对先生说话的。」白志清皱着眉,儒雅脸庞染着烦忧。
「他或者是你们的天,但他不是我的天,不是我的主人,我们民主国家不时兴这一套。」夏若云昂起下巴,这辈子所有的反抗叛逆细胞全都一次倾巢而出。
「请妳先听我说。前阵子,先生要我帮妳母亲寻求换肾对象及最佳的医疗团队,现在这两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先生现在就是要带妳去和医生谈谈,看看是要如何处置,对妳的母亲最有利。」白志清看着夏若云,诚恳地说道:「先生是真的相当在意妳的。」
夏若云说不出话来,她盯着白志清,脑子陷入了阵阵晕眩之中。
她摀住额头,张开双唇,用力地呼吸了起来。她揪着衣襟,心脏像敏感性牙齿,碰到酸渍一样地整个揪痛了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妈妈的病历……」夏若云听见自己以干嘎如巫婆的嗓音问道。
「只要先生有心,没有调不到的资料。」白志清说。
哈麦德真的有心吗?夏若云睁大了眼,茫然地看着前方。
他为她妈妈找到了医疗团队和换肾的对象啊!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还没有亲密关系之前的话,她会感动到将她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他。
但是,在他们发生了关系之后,她便觉得这一切只是他在得到了她的身体之后,所付给她的酬庸啊。
他说,他不用命令她,因为她终究还是会如他所愿的!
他说,他要她是什么,她就会是什么。
她,还能怎么想呢?
他不过是把治疗她妈妈一事,当成一个要她屈服的筹码罢了。
夏若云咬住不停颤抖的手臂,泪水滑出了眼眶。
「若云姊?」帕米娜上前拥住了她,眼眶也泛红了。「妳别难过,妳待会儿去跟哥道歉一下,他一定会原谅妳的。」
「我不是难过。」她是觉得悲哀。
夏若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扶着帕米娜的手臂,勇敢地抬起头看着白志清。
「告诉哈麦德,我二十分钟后会到他指定的地方和他会合。」
「是。」白志清看着夏若云冷然的眼眸,却有种不安的预感。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帕米娜,我需要妳过来帮我的忙。」夏若云走到柜子前,拿出前阵子帕米娜送给她的礼物--
一套鄂图曼传统服饰。
「好。」帕米娜快乐地迎上前,天真地认为一切都将很快地雨过天青。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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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麦德坐在直升机停机坪的顶楼花园阳台里,看着手提式电脑里一家欧洲电力公司的资产负债表。
他在生气,所以他必须要更专注在他的工作里,才能忘却刚才的那份怒气。
他不该对她费神的,叫白志清去通知她不就得了。
干么还因为忍不住想看到她的笑颜而特别走了一回,然后再被她的不识好歹给气到火冒三丈。
哈麦德诅咒了一声,强迫自己把意识定在那些数据上。
「先生,夏小姐到了。」白志清恭敬地说道。
「那就准备起飞到机场。」哈麦德冷冷应了一声,连抬眸一眼都不曾。
可眼前的一堆数据,在得知她来临的那一刻,便已全数变成了一堆无意义的符号了。
夏若云走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只等着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