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皇帝无往不胜的风流手段失效,福全都觉得新鲜,不然每次看到侍卫们被皇帝略施小计便死心踏地拜倒脚下,实在没趣味。
“你不要告诉朕,方雨南过得快活似神仙……”火气一点点蹿上头顶。
“小福子可没说,是皇上自己说的……”
“啪”一掌重重击在御案上,“把那个家夥给我叫进来!”
一声令下,外面的侍卫鹰拿燕雀般将方雨南捉进来,按跪在皇帝面前。
人人都认为,方雨南这般平常,喜好美人的皇帝肯定只是一时好玩,没几天就会厌倦。现在发这麽大的火,定要施以重手,这小子哪还有命在?这颗眼中钉算是拔去了……
福全瞧著侍卫们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全部撤出十丈以外,没有皇上的吩咐,不准随便走动!”
还是小福子最知道自己的心意,虽然这张嘴讨厌了些……
“跟朕到内室来……”
方雨南战战兢兢跟进内室,一眼瞥见那张皇帝日常休息的龙榻,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皇宫里人人知道,这是慕容翼飞召幸侍卫的地方!
仔细打量这小人儿,果然面色红润,原本尖尖的下巴也变圆了些,透出粉嫩水灵。
一腔怒气早抛到九霄云外,伸手拉过方雨南,捏捏脸蛋,“还是胖些可爱,太瘦就没精神了……”
那象牙白的身子岂不更加细柔丰润?
心头荡漾,只当没看见小人儿泪光欲滴的模样,顺手便将他上身的衣服撩开,手已抚上了他嫩红的樱桃。
方雨南咬住嘴唇,适才御书房外受辱的一幕骤然闪过脑海,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慕容翼飞变了脸色。
小人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胸口柔嫩的地方还掐破了,丝丝血迹,犹自未干,显然是刚刚才弄伤的。
心头大怒,用力扯下方雨南全身衣物,只见大腿和臀部更被抓挠得斑斑血痕,十来个紫硬的血疙瘩高高鼓起,十分可怖。
“这是谁干的?”慕容翼飞咆哮起来,“真是胆大包天,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
方雨南拼命擦眼泪,怎麽也不想在皇帝面前示弱,可是眼泪流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如果不是皇帝,自己还是好好地在景花苑当侍卫,清静自在,与世无争,根本不会被欺侮……
慕容翼飞叹了口气,将方雨南搂入怀中,扯下披风包紧小人儿,这春光只有自己能看。
“别哭了,你不说,朕也知道是什麽人欺负你,是哪几个侍卫?你说出来,朕必定重重惩罚!”
一说到惩罚,便觉方雨南身子颤抖,想是那天惩罚的狂风暴雨吓坏了他。
“我……我不知道……”那些人一拥齐上,个个都如凶神恶煞,方雨南哪里认得谁是谁?
慕容翼飞笑的有点尴尬,都曾是他宠幸过的人,嫉妒方雨南也很正常,若是一个个下重手罚了,似也太无情了些。方雨南吃了亏,好好赏赐补偿就是了。
“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欺负你呢……”慕容翼飞拭著他脸上的泪痕,“很疼是不是?一会儿擦些药就好了……”
方雨南一咬牙,“皇上,求你放我回景华苑好不好?”
慕容翼飞剑眉一扬,“这麽说,你心里认为朕是欺负你?”
方雨南这回学精了,抵死不开口,免得又祸从口出。
“你说实话,朕赦你无罪。”
“我不说,不然又是诽谤皇上,要杀头的……”他再不上当了。
慕容翼飞哈哈大笑,“你不通世务,天真烂漫,还是个小孩子,朕不会和你计较的。”
方雨南歪头看著皇帝英俊无匹的脸,小声嘀咕:“你一国之君,罚过了还要罚,不是欺负人是什麽?”
“这麽说,你不喜欢朕临幸你?”
方雨南一听,顿时嚷道:“痛都痛死了,傻瓜才愿意……”
坏了,君前失仪,又是一条罪。
慕容翼飞一指敲在方雨南的脑袋上,“你可真是个小傻瓜,这其中的滋味,美妙无穷,你还没尝到过。待朕慢慢点拨你,保管你到时想丢都丢不下……”
肯定又是皇帝在骗人,那天他都快痛晕了,哪有什麽美妙?
可当时似乎曾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身子飘飘的,难以自制,只是太痛了,很快便忘却。
莫非是说这个?
这小人儿眼睛眨啊眨的,一脸的疑惑,探究的目光只管在自己脸上打转,看来又忘记礼仪了。
“皇上是最圣明公正的,一定不会欺负臣……”方雨南灵机一动,连忙恭维起来。
福全说高高在上的人都爱戴高帽,听好话,反正拍马屁又不费半文银子本钱,只管送高帽,先逃脱眼前大难再说。只是他从来没这样说过话,小脸涨得通红。
慕容翼飞笑不可抑,这小人儿居然也学人拍马屁,还拍得如此拙劣,当真好笑之极。
“好好好,朕要是强要了你,便是欺负人,也不是圣明公正的天子,是不是?”
方雨南当然大力点头。
“朕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依你就是……”慕容翼飞笑得有点狡猾,“不过,你屡次犯错,不罚你可以,利息却是少不得的……”手已经轻轻摩著方雨南的胸口。
假如连利息也不付,只怕皇帝立刻就要翻脸,那可就划不来了……
“臣浑身都痛,过几天再付利息好不好?”只好一面软语相求,一面把小脸皱成一团,表示十分不适。
“好,好极了,朕这就带你回无心斋上药,哈哈哈……”
用披风裹紧了方雨南,大笑著出了御书房。
完了,皇帝居然又干这种事,这要让人看见,那就不用做人了……
小人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紧紧闭著,难得乖乖的模样,弄得慕容翼飞心里好不难受,谁要自己当什麽圣明天子,这下看得吃不得了……
几时这般忍耐过?平时要谁是谁,也没人敢讨价还价,唯独这小家夥,居然吃定了自己,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御书房外站的侍卫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慕容翼飞竟然抱著方雨南去无心斋!
披风裹著的人一双赤足来回晃荡,显然未穿衣物,必是领了宠幸,众侍卫恨得眼里险些放出刀来砍了方雨南。
福全连忙跟过来,慕容翼飞在耳边低语几句,便大步走了。
咳嗽一声,福全叫过一个小太监便骂:“瞧你这不长眼的,皇上的人你也敢碰?伤了点皮都是死罪!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这儿只有皇上的恩宠,哪有你们争风吃醋的?这次皇上大发慈悲,既往不咎,下次谁再敢乱打乱闹,可怪不得皇上不念旧情,一个个都轰出去了帐!”
发作完了,跺脚就走。那小太监是得用的人,自是明白这话是骂给谁听,不但不恼,反而满面笑容,若不是心腹之人,还得不著这种骂呢。
侍卫们都脸色发青,福全指桑骂槐,分明是受了慕容翼飞的吩咐,可见方雨南有多受宠了……
罗文琪苦笑一声,“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福全一听,折回头,“咱说侍卫老爷,知足吧,就大夥儿这点本事,哪能站到御书房门前来?皇上分外的恩宠,你们还都当福气了?天生该得的?你们得意时可也没问过新的旧的。哼,今天这事,换了各位,肯这麽轻易就放过了?别给了面子不当回事,到时闹得灰头土脸,可别怪咱事先没提醒!”
众侍卫的官职虽在福全之上,可福全是慕容翼飞的心腹,掌管大内宫禁,别说是他们这些侍卫,就是朝中重臣皇亲国戚对他都笑脸相迎。福全骂得再难听,也无一人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