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这样霸道的事情吗?
满腔的委屈一瞬间爆发出来,跳起身叫道:“我不要你宠幸,不要你疼爱,更不想整天被人盯著。我只想本分地做一个侍卫,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日子……”
慕容翼飞骤然脸色铁青,不可置信的瞧著方雨南。
他听到什麽了?这个小混蛋居然要娶妻生子?而且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其实慕容翼飞宠幸过的侍卫迟早是要放出去的,而且都会娶妻生子,他也从来没介意过。可是不知为什麽,一听方雨南亲口说出来,只气得暴跳如雷,完全失去了理智,怒吼:“你要娶妻生子?好好,你既然对朕的疼爱不屑一顾,朕又何必这样疼惜你?这天下都是朕的,子民也是朕的,你更是朕的……”
猛力一把拖过方雨南,乱撕他的衣衫,“嗤嗤”声中,碎布断带如雨般到处飞舞。
“不,放开我……”方雨南大叫,拼命挣扎。他不要慕容翼飞的宠爱,再也不想靠近他……
原来那些温柔体贴都是假的,他是皇帝,随心所欲,想怎样便怎样,高兴的时候就宠幸一下,不高兴时就要砍头,根本不会顾虑到别人的感受……
所有的温情都脆弱得像纸一样,风吹了就会破。
可是他有自己的人生,他不要被别人主宰命运。
他双脚乱踢,两手挥舞,挡开皇帝,跳下了床,可是才奔出一步,就被拦腰抱起,狠狠地摔在床上,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
突然身上一沈,慕容翼飞已压了下来,大手胡乱地搓揉著那象牙白柔嫩的肌肤,几乎一搓就是一道血红的印子。
方雨南似游鱼离水般乱蹦乱跳,可他重伤初愈,体力不支,一会儿便气喘不止,手足酸软,被慕容翼飞硬生生掰开了双腿,便欲强行进入。
火热硬挺似强盗般直闯,撕裂般的疼痛刹时袭遍了全身,方雨南忍不住一声嘶叫,牙齿咬进了嘴唇,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疼痛似乎牵动了肋下的旧伤,骨头里一阵剧痛,但觉天昏地黑,气也透不上来了……
慕容翼飞直愣愣地盯著那鲜润的唇上不停冒出的血,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漫天的红色,手不由自地颤抖,慢慢无力地垂了下来。
初次临幸时小人儿大腿上蜿蜒流淌下的血迹……
陷入情欲时那红晕如霞的可爱面容……
御书房内伏在桌上宛转呻吟、颤抖扭动的身子……
偷吻时的甜蜜与幸福……
为什麽,竟然闹到今天几乎要强迫小人儿的地步?
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为了什麽?
望著头发散乱、脸色煞白、蜷曲著身子、痛到几乎晕去的方雨南,慕容翼飞心里仿佛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怎麽可能会伤害小人儿?他心心念念想著的小人儿?
可是心中一股憋闷之气左冲右突,几乎涨破了胸膛……
“为什麽……”慕容翼飞一声大吼,抬腿猛踢,偌大的楠木桌直飞向墙壁,轰然巨响,震得房屋都在摇晃。
他咆哮著,任何东西都成了阻碍之物,见到就砸。一时间屋里碎瓷纷飞,乱木横射,轰响声不绝於耳。
福全和罗文琪颜色俱变,紧闭著的房门被撞得!!大响,声势惊人,仿佛天塌地陷一样,人人惊恐万状,大气也不敢呼一口。
“砰……”房门忽然撞得向两边飞开,慕容翼飞如同发怒的雄狮,直冲而出,怒火在身周燃烧,人已如旋风般冲远。
“我跟著皇上,你去看方雨南……”福全只来得及交待一句,便急匆匆追走了。
罗文琪慌忙跑进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本精致清雅的卧室砸成了破窑,橱倒椅裂,盆碎画烂,无一完好之物,满地都是碎片,惨不忍睹。
他两腿发软,差点站不住,慕容翼飞竟然发这麽大的脾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方雨南呢?
急忙到处寻找,却不见踪影,心中不停地祈祷,千万别让皇帝一怒之下伤了他……
眼角的余光倏地瞥到墙角似乎蜷著什麽东西,心中一紧,慢慢走近了看时,方雨南目光呆滞,缩成一团,近乎全裸的身子满是抓伤的淤青紫斑,人不住地发抖。
罗文琪心中一痛,立刻脱下外衣裹住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不,不要碰我……”方雨南大叫,本能地挣扎著。极度的惊恐已使他神智昏乱,只想拼命逃离那拥抱的手臂。
“是我,罗文琪,不是皇上,你看著我啊……”罗文琪紧紧搂住颤栗不已的小人儿,一迭连声叫著。
温热的怀抱和宁静的气息和慕容翼飞迥然不同,方雨南呆呆地盯著眼前秀美绝伦的脸,那温柔呵护的神情如此熟悉……
散乱的目光渐渐清亮起来,可是人却越加抖个不住,直如狂风中的树叶。
“想哭就哭吧,不用憋在心里……”罗文琪温柔如水的声音在方雨南耳边低低轻吟,似一股清泉流入他的心底,一直揪著的心慢慢落了下来,无限的伤心、委屈、痛楚涌了上来,忽然死命抱住罗文琪,“哇”的放声大哭。
这一哭,当真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大滴大滴的热泪沿著苍白的脸颊滑落,将罗文琪的胸口衣裳很快湿了一大片。
“哭出来就好了……”罗文琪喃喃著,不知不觉,已清泪如雨,分不清是为方雨南还是为自己。
相看掩泪情难说,别有伤心事岂知。
无心斋里回荡著凄惨的哭声,良久不绝。
直哭到精疲力竭,流不出泪水,方雨南脑中空荡荡的一片,无力地伏在罗文琪怀里,昏睡了过去。
罗文琪抱起那清瘦的身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去取药,手却被方雨南无意识地紧紧拉住,再也不放。
心中一酸,适才从方雨南眼中看到的惊惧如此之深,想来慕容翼飞这一次深深地伤害了他。
可是,慕容翼飞的眼神暴怒而疯狂,是不是同样也受了伤呢?
两败俱伤……
苦笑,如果皇帝能为自己如此,就是死也甘心了……
眼光忽然瞥见床脚的地上有一瓶雪玉清凉膏,心下一喜,拾起来瞧时,瓶口打破了一半,所幸药膏粘稠,不曾洒出,忙轻轻替方雨南上药。
象牙白的身子上到处都是伤,尤其是小腹、大腿、臀部,伤口交错,鲜血半凝,惨不忍睹,可见当时吵闹得厉害。皇帝一向疼人,怎麽对方雨南这般粗暴?
慕容翼飞断不会因为这小家夥跑回景华苑便发这样大的火,到底什麽事使皇帝失去理智,这般不顾一切呢?
清理臀部伤口时,忽然发现方雨南柔软娇嫩的禁地撕裂了几道口子,仍在流血,吓了一跳。清凉的药膏擦上去,昏睡中的人低低呻吟起来,罗文琪不得不轻抹慢揉,将药膏推入进去。
似花蕊初放,不适地微微收合,竟然含住了探入的手指。
罗文琪一怔,顿时似被电击了一样,血直冲上头脑……
慌忙抽出手指,心在狂跳,砰砰有声,几乎跳出喉咙。
自己这是怎麽了?
再也呆不住,回身就要走。
“不要丢下我,君青哥……君青哥……”方雨南睡梦中似乎感觉要失去什麽,惊悸地伸出赤裸的双臂,一下子圈住了罗文琪的腰。
罗文琪僵在了原地。
良久,他才缓缓坐在床边,凝视著扒在他身上不放的方雨南,拽过锦被盖住了他。
君青哥又是谁?在梦中呼唤的是你最亲近的人吧?或许,是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