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水的小严和沈涛竟然开始在水中扭打,小严一手紧抓住对方持十字弓的和臂,而沈涛的另一手则紧扣住小严的喉咙,凭着身强力壮的小严,忍住了喉间的窒息痛苦,举起一只拳头,狠狠地朝对方下巴挥去,一拳又一拳,沈涛的中年体魄练得再坚实,也抵挡不住小严的拳头,没几下便被打得唇角溅血,头昏眼花。
“温婉!温婉——你没事吧?”
俊逸已驶近她的身旁,确定温婉没事之后,他又连忙赶向前援助小严,这时只听小严嚷叫了一声:
“放心!他被我打昏了!”
而在岸上的救生员们,当然也看见外海上撞在一起的水上摩托车,此时已出动了三辆摩托车和一艘快艇赶来察看究竟。
小严将昏厥的沈涛扶上飘浮海面的摩托车,另一辆已被撞得碎片四处,大概不能发动了。
温婉终于又发动了引擎,她将摩托车驶回几公尺,惊魂未定地望向小严说:
“我不明白……你特地赶来救我?而不是……”
小严一脸羞惭地望了温婉一眼,又看向俊逸说:
“罗总开了一百万支票给我,要我形影不离地保护你……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好人,董事长,我不该贪心,隐瞒着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俊逸和温婉异口同声地问道:
“什么事?”
在小严尚未说出之前,岸上救援人员已赶到他们四周,而趴在摩托车上的沈涛也醒过来,投给众人绝望的一眼。
俊逸朝救援人员高喊一声:
“你们别担心,所有的损失都由我负责赔偿!”
而温婉却迫不及待地急问一句:
“小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严在海面上载浮载沉,最后嗫嚅道出:
“其实晚宴那一天,我看见沈总匆匆忙忙从书房出来,后采……后来我一时利欲熏心,便向沈总勒索五十万,并且保证不说出……”
“这么说,你就是目击证人!”
温婉欣喜地喊了一句,不料一旁已穷途末路的沈涛竟然哀声驳道: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承认盗用了公款将近一亿,严老在晚宴时找我去谈,谈到一半时,他喝了书桌上的香摈酒,结果就心脏病发作倒在地上,我…我最多只是见死不救而已,他拉住了我的手,我甩开后便逃出书房……
俊逸愤怒地喝斥一句: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狡辩?”
沈总一脸黯然地说:
“我没有狡辩!下毒的不是我,我也没杀人,我只是利用了严老昏迷而不救他的机会,想逃过盗用公款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们,现在我也惹上杀人未遂的罪了……”
沈总掩面痛哭了起来,看来他并不是在狡辩,温婉忧喜参半地望向俊逸说:
“我已经从照片上推理出是谁下毒,是我二婶……,但是,如果沈总没有杀二叔,那么凶手又是谁?”
从原来推论的两名杀手,现在一变竟还有第三者?
俊逸叫救援人员住沈涛,又命小严前去接被丢在岩湾上的洛珊,然后他转向温婉说:
“看来我们得马上回台北,将这些事告诉张组长!”
温婉心力交卒地点了点头,在这呼之欲出的最后时间,没想到谋杀案情却更加扑朔迷离……
第十章
沈涛已由就近的警察局先行押送回台北,俊逸用行动电话联络了张组长,约好在士林严家碰面。
温婉为了不扫员工度假的偿,只轻描淡写的说有急事要赶回台北处理,在叮咛了容竹多费心带队之后,便迅速跨上俊逸的敞篷跑车,将小行李箱往后座—丢后,她冷若冰霜地说:
“罗总经理,麻烦你把车逢盖弄起来好不好?”
俊逸发动马力超强的过轮引擎,并且依言按了个开关,车逢便自动缓慢的从后覆盖起来,他将车子滑出停车场时,侧过脸笑似笑大量笑地问道:
“怎么啦?又摆那副脸孔给我看!”
车篷覆上,温婉按起了自动车窗,一边从皮包中掏出那袋照片准备重新研究,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对不起,我现在没空,而且我也不是猫女郎!”
俊逸一阵坏笑起来,温婉越吃醋,他似乎越乐地说:
“喂,原来你是在吃沈洛珊的醋!”
“我没有必要吃醋!”
她心慌意乱地抽看着照片不理人,俊逸又解释道:
“温婉,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其实今天在我送沈洛珊的翡翠湾的一路上,我已经掌握了沈总盗用公款的证据……”
俊逸还没说完,温婉头也没抬地酸溜溜说道:
“哼,是吗?你可真会占了便宜又卖乘!”
俊逸突然提高声音,大吼一声: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你凶什么凶?”她也吼了回去。
俊逸叹了口气,将车开上郊工的公路后,又捺着性予说:
“我去接近沈洛珊,完全是为了要查明盗用公款韵事,因为我早已经在怀疑沈总,而且也掌握了有力线索,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听听这个!”
俊逸从口袋中掏出一台掌上型迷你录音机,他先按了回转键,然后又按下另一个键,接着,车内传出洛珊娇滴滴的声音在说:
“不能食言而肥喔!俊逸,你这人最坏了……”
俊逸慌忙又把回键按下,尴尬万分地笑道:
“呃,不是这一段!”
温婉差点没昏倒地白了他一眼,把睑别向车窗外。
录音机再放出声音时,俊逸和洛珊在对谈道:
“你爸那个射击俱乐部好像挺大的嘛!”
“是咽,整整花六千多万罗!”
“哦?有空我倒想去看看,你爸出手这么大方,大概也买了不少房子给你吧?”
洛珊笑了一阵之后,娇嗔道:
“俊逸啊,你是在问我以后会有多少嫁妆是不是?”
“嗯,说来听听罗!”
“当然有啊,我爸有八幢房子登记在我的名下……”
俊逸将录机按停,侧过脸来向俊逸说:
“你听见了吧?”
只有像洛珊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才听不出俊逸是在套她的话,但是长仍倔强嘴硬地反问道:
“这又能证明什么?”
俊逸一副快抓狂的模样,直嚷道:
“证明什么?沈洛珊这回可提供了我一条线索!以沈总那样精明的人,盗来的公款当然不会笨到存在银行里!还好他现在自己也招了,你再不信任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看俊逸急得七窃生烟,温婉也自知是误会,语气便缓和了下来,但仍醋味很重地说:
“要套人家的话,需要那样亲亲热热、搂搂抱抱的吗?像在卖肉一样!”
见温婉已消了一半气,俊逸便装得无限委屈,以一副“怨男”般的口吻叹道:
“唉!谁教我们现代的社会都变了,像你这样能干的女人都跑去当董事长了,而像我这样无能的男人,只好卖弄色相罗!”
他的装模作样逗得温婉哧笑出声来,她的武装再度被温婉破防,温婉笑得肚皮发疼,也学着洛珊那嗲声嗲气的声音说:
“噢,俊逸,你这人最坏了——真恶心!”
“嗯嗯,人家色相大牺牲,你也没有安慰一下?”
俊逸一面控制着方向盘,却偏过头来嘟起嘴要吻她,她一阵紧张地笑骂道:
“你小心开车啊!别吵我,我还要研究一下这些照片!”
车子在公路上飞驶,温婉低下头审视着照片,那只牛皮纸信封上写着她名字的三个字,再度引起她的注意,她想起了什么,又迅速地翻找着照片,最后注视着那张模糊掉的失败照片,良久,她像呓语般地喃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