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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组长对温婉的话细心沉思起来,边说:

  “照这样说来,行刺的凶手可能早就有这种念头,不过却是临时起意?”

  温婉补充说明一点:

  “那把拆信刀是我的,可是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放在哪里,别人又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并且做好阴谋安排?应该是无意看见,临时起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张组长由衷佩服,赞赏的说:

  “严小姐,你很细心!”

  温婉不失幽默在回道:

  “我是头号嫌疑犯,不是吗?所以我得尽早洗清罪嫌。”

  张组长意喻不明地连点了几下头,又说:

  “当然,如果凶手只有一个的话,这个人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可以说是为了达到赶尽杀绝的目的,不择手段!”



  众人皆沉凝着脸,似乎都各怀着心事。

  张组长一面轻摸着下巴的胡碴,一面又问:

  “我还想知道一点,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记得或看到书房的那瓶香槟酒,是谁拿进去的?”

  面面相觑之际,梅姨语气虚弱地说:

  “我……是我!”

  “梅女士,那瓶香槟酒是你送进去书房的?”

  为求肯定,张组长谨慎地又问一次,梅姨神色一脸不安地点点头,然后垂下然来低说:

  “按照以往惯例,先生交代在家里开宴会时,一定要替客人准备吃不完的食物和喝不完的香槟酒,所以在楼下的每个房间,每张桌上,我都准备了食物和酒。”

  “所以那瓶香槟酒,不是后来才送进去的?”

  梅姨猛摇着头,面色如纸地急说:

  “所有的东西,都是在晚宴开始前准备就绪的……张组长、太太,你们要相信我,我在严家一待就是十几年,我只是名佣人,我怎么会……”

  梅姨说着说着,便急出了眼泪。

  张组长语重心长地朝梅姨说:

  “梅女士,你别过度紧张好不好?我说过了,在未查个水落沈出之前,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但是都要接受调查,因为每个人也都有嫌疑,就像梅女士吧,我先声明一句,我只是在假设——据我初步的了解,梅女士和严先生的前妻情谊已超过主佣关系,是不是?”

  梅姨立刻泣声为自己答辨:

  “张组长,我和前任的严太太私下感情好,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哎,我说了,只是假设,但是据说你对严先生离婚再娶的事,私下替前任的严太太很打抱不平,如果我们往坏一点的方面想,那位离异的严太太会不会因为知道遗嘱中,她儿子和女儿都有份,进而雇梅女士做为同谋,下此毒手?”

  梅姨此刻突然嘶声哭嚷道:

  “张组长,你是当警察的,可不能血口喷人哪!”

  温婉马上踱到梅姨身旁,一连用手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嗳,梅姨,张组长只是在假设而已,这是警方办案的程序。”

  温婉暗地里也对张组长感到十分佩服,她记得曾经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上过读过:据说法官、律师、警察和侦探,最惯于使用这种攻破心防的方法,以便观察被告人或嫌疑犯的言行反应。

  温婉倒有点想考考张组长,便转头问道:

  “组长,我们都知道你是在假设,我们每个人也都被你怀疑过了,除了一个人——小严,您倒说说,您又是对他如何作假设?”

  年轻力壮的小严几乎从座椅上跳起来,他哀求的嚷道:

  “二小姐,你……”

  “小严,别紧张!你的嫌疑是最轻的。”

  这一来,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好奇地看向张组长,在警界已服务二、三十年的张组长,倒没料到会被人摆一道,玉洁冰心的严温婉,显然得有恃无恐,不畏不惧的聪明女孩子。

  张组长干笑了两声,翻着笔记本边说:

  “严小姐,你该不会想考我?你很细心聪明,可惜没去报考女警,否则也该是个名探!当然,我也有对高先生的假设,高先生,你到严家来担任私家司机还不到半年,但是根据我的调查,你退伍后本来是替另一位企业家开车,后来因为严先生付的薪水高,你才跳槽的是不是?”

  小严吞了一口口水,平白应了声:

  “对。”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据说你的前任老板其实对你也很照颐,而你却会跳槽,显然你是看在钱的份上。”

  “人往高处爬,这又有什么不对?”

  小严急辩了—句,张组长立刻微笑道:

  “当然没什么不对,但是站在警方办事的立场,我是不是也可以做这样的假设——为了钱,你受到某一个人的雇用,进而挺而走险,行凶杀人?”

  小严欲辩无言,温婉立即不轻不重地补了一句:

  “当然了,这个会雇小严的人,又以在遗嘱上出现的三位要继承人最有可能!”

  张组长含笑称许了温婉一眼,严太太突然冷冷地说道:

  “张组长,死的人可是我丈夫,这不是什么侦探游戏!温婉,你少卖弄点小聪明行不行?”

  温婉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温顺地走向沙发上坐下。

  亚凡面无表情地插入一句:

  “张组长,就这样吗?你怀疑了一大堆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查个水落沈出?”

  这个问题令张组长长顿成众矢之的,他尊严不减地说:

  “这需要点时间,我打算再约谈几个关键人,包括那天出席晚宴的某几位客人。”

  从张组长的话中,温婉直接联想到俊逸,不禁替他感到一阵担心。

  “张组长,您还有其他的事要告诉我们吗?”

  张组长从检验报告资料中抽出一张,他面色凝重地说:

  “还有一件事,你们大概不知道,而且可能凶手也不知道,这是一张严先生在生前最后一次去做体检的报告影印本,我也查证过该医院主治的医师,严先生知道他心肌梗塞的毛病已经严重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开刀治疗的成功率只有两成,但是如果没开刀,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什么?”

  严太太惊喊出声,亚凡却一下子愣住了,而温婉则一时悲从中来,不争气的泪水夺眶欲出。

  严老如果没被人谋杀,也只有半年的生命时间?

  如果凶手知道这件事,还会心狠手辣地置严老于死地吗?如果凶手现在知道了,又作何感想?

  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

  如果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管是为权为要利或是其他不得而知的原因,严老这种不得善终的死法,不是更教人心酸不忍?

  温婉心想,这大概也是二叔急于请陈律师重立遗嘱的原因,但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在同一天就……

  大厅内的气氛,霎时充满了哀戚的沉默。

  张组长无限欷吁地说:

  “就这些了,既然法医已经查出严老的死因,遗体也可以交还家属举行葬礼,接下来,便是要把凶手找出来!”

  张组长趋前向严太太致意,然后便告辞离去。

  温婉但觉胸口上闷压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郁气,痛心悲凉的愁苦久久不去。

  距离再度召开董事会的日子,只剩下两天的时间,温婉急欲以繁忙的公事来冲淡心中的焦虑,但是仍不免七上八下,忐忑不巡。

  这几天温婉一直在拚命研读俊逸交给她的一大叠董事会资料,一得空,便都待在严老的办公室或家里书房中,搜集研究任何她找得到的各类档案文件。

  自从严老在自己家中的宴会,遭人谋杀的事见报之后,舆论上倒掀起一片讨论暴务犯罪的风潮。

  然而,一件谋杀事件,又能在社会版新闻上停留多久?对于那些识或不识的大众,这不过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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