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话成功的遏住安德列还有他的手下们。
“你唬弄我?”
“你不会自己瞧瞧石缝里闪着亮光的金属是什么?”人笨还要当坏人,真是受不了!
“那是什么?”有人大叫。
“蠢货,是精工打造的监牢,只要谁碰了那些玩意,它就会掉下来把你困到老死为止,里面的宝藏比较重要,这些回头再拿。”原来安德列没死心,算盘打得更仔细。
可惜的声浪喧哗响起。
其中有个大个子不信邪,趁众人拐弯的时候挖了块绿宝石,霎时,被不知从哪来的箭簇给一箭穿心。
安德列亲眼目睹,一丝怜悯也不见的抬头看着剩下的手下。“我警告你们,谁再给我乱来,我就先剁了他。”
平白损失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石,可恶!
不知是他的警告生效还是同伙死相太过惊人,好几个人放下蠢动的手,安分的往前走。
火雪城冷冷一晒。
猫哭耗子虽然惺惺做态,起码不会冷血如这些人。
钱财,可以成舟也可以覆舟啊。
曲折的道路终止在甬道的尽头,从尽头处朝下眺望,一座无法用笔墨形容,只有在历史洪流中才得以窥见的城池傲然耸立在众人面前。
“去,这什么玩意,金银珠宝在哪里?”安德列打破火雪城的骄傲,他对这种破烂的废物没兴趣,他要的是金币……金光闪闪的金币啊。
足音敲着清脆的青石板,火雪城感到厌烦,不想再跟这些贪心鬼周旋,他把众人带到另一个洞窟里。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东西吓呆,这……也太离谱了……
“姓火的,你他XX的玩我,这是什么玩意?一堆烂谷子!”尖山似的稻谷堆成好几簇,金黄色的谷穗经过好几百年的细心呵护,依旧闪烁着米粒的独特芳香。
“宝藏。”火雪城骄傲的宣示。
“宝你的头,我要的是金币珠宝还有数不玩的古董字画,这些东西一文不值,耍我?你找死!”安德列用力踢着静静伏躺在地上不知多少岁月的粮食,心中又气又怒。
“我的国家自古以农立国,稻麦是民生不可缺乏的粮食,价值不是黄金能比拟的,是你自己要想歪,把这些当作无聊的财宝。”
“我一定要让你后悔这么对待我!”他拿出通讯器就要吩咐待在另一个秘密地点看守着阿奇的手下下毒手。
火雪城脸上一点惊慌也没有。
“毒蛇,我要你马上把那小鬼宰了丢到河里喂鱼去!”
“老板……可能不行……”含糊的声音很清楚的从通讯器里传出来。
他怒吼,“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做主……”那声音清晰得就像跟在他身边似的。
安德列还要吼叫,猛然发现有暗影朝着他靠来,抬头望去,他口中应该留守在秘密地点的毒蛇在许多人的环绕下苦着脸走来,该是人质肉票的阿奇也在其中。
“你搞什么鬼?”
“寻宝游戏结束了。”火雪城对着摸不清状况的安德列说。
安德列看着眼前大批的人马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
临被日光城保安队带走前他不服气的转过头来对火雪城说:“要我坐牢可以,但是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日光城宝藏?”
对着他那满是希冀的脸,火雪城淡淡的解开他心里的疑问。
“对饱受战乱流离的以前人来说,一个能够安居乐业、平安生活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得够明白了,希望安德列能听懂。
安德列满脸失望,垂头丧气走了。
“你还好吧?”火雪城笑问自己的儿子。看他处变不惊的模样,还不错嘛!
“好得不得了。”阿奇打出V字手势。
一家子又团圆的笑靥在墨夏昨脸上没有停留多久。
那种发现自己毫无用处的感觉更深刻了。
火雪城单独的王宫在日光城近郊,里头专司的人才比比皆是,就连柱子角落也有去除污垢的人,墨夏昨那三脚猫的厨娘功夫别说没发挥的地方,也没人敢叫她做一件不该的事。
家事她不行,没话说的让贤,有人代劳她也乐得清闲,但是,享受玩弄儿子的乐趣要是也被剥夺可就不好玩了。
阿奇回到日光城之后,如鱼得水,这里是他从小到大住惯的环境,小至园丁,大至家庭教师,还有伺候他更衣睡觉的小侍女,压根不必用到墨夏昨一根小指头,她只要扮着傻笑,远远瞧着就好。
儿子没她的份,那老公呢?
别提了,火雪城是何等身份,他比阿奇更雍容华贵,得到的伺候更舒适。
她真的变成英英美代子了,吃饱睡、睡饱吃,比猪还颓废。
有一天,她逛完御花园,又睡过午觉,看着蓝得像要滴出水来的天空,下定决心。
换掉原来喜欢的中性打扮,她回娘家去了。
家里的佣人没人敢拦阻,放任她扬长而去。
也幸好管家不算笨得太厉害,转身赶紧通知一回来就被扣留在日光城出不来的主人。
夫人都跑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比这还重要?
第九章
墨家两老一个原来是当朝宰相,一个是太子们的礼仪师傅,本来长年住在日光城里头,但是自从发生独生女离家出走后,墨父以年老体衰退休,做人家妻子的自然是共进退,带着优渥的养老金,两个半百的老人家在城郊的老屋里养花种草定居下来。
经过细心栽培的树绿意盎然,墨夏昨远远就看见戴着笠帽的墨家夫妻。
“爸……妈。”
墨父不为所动,虽然修剪柏树的剪刀晃了下,仍然顺利的剪掉多余的枝叶,倒是墨母丢掉手套,神情激动的看着久未谋面的女儿。
“昨儿……”
“妈,我想搬回来住一阵子。”
“哦,好哇,不过怎么想到要搬回来?你跟阿奇还有雪城不是好好的?”她的老伴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只要把自己料理好就可以了,也不许她多过问一些女儿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女儿,难怪她有一肚子疑问想知道。
“你罗嗦个什么劲,孩子要回来就回来,”你啊,从年轻到老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墨父冷不防替女儿说话。
墨母傻了傻。
“发呆啊,厨房里不是炖了一锅红枣银耳,去端出来给她吃,这大热天的也不会撑把伞,还是叫人送你回来,中暑了看谁理你!”表面超级酷的墨父一不小心就泄漏他的心疼。
墨母挽着墨夏昨的手进屋,打开纱门前回头喊了声,“老头,你也别忘记洗手进来喝一碗甜汤。”
“罗嗦。”墨父嘀咕,嘴角却弯起一抹开心的笑。
墨夏昨着迷的看着自己父母间的互动,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也是夫妻相处的一种,那她跟火雪城又算哪一种爱情?
“她一个人回来不要紧吧?”夜已深,女儿早早就上床了,墨母看着女儿的房间,怎么都放不下心来的询问墨父。
“她有心回来当我们的女儿,你偷笑就好,干么想一堆有的没的,无聊!”摘下老花眼镜,劳动了一天,他也准备要去睡觉了。
“哎哎,你怪我?要不是你当年的馊主意,她到现在也还好端端的跟我们住在一起,她受这么多罪都是你的错。”提到当年她就有一肚子气要抱怨。
显然墨父也为以前的决定后悔,此刻被抢白顿时无话可说。
“你就非这么糟蹋我才甘愿?”
“我心疼女儿啊。”看着门板,墨母梗在心头整天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一古脑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