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讨厌艳丽的女子,也讨厌脸圆眼圆,俗称可爱的女子,更加讨厌有几分姿色就自恃为冰山美人的女子。
皇甫初雅完全不在此范围内,她独树一格,有点冷,有点傲,有点懒洋洋,但绝不是孤芳自赏的那一种。
他一定是刚刚在席上灌了太多酒,否则怎么会忘了自己要冷落她的决定,反而定睛看了她那么久呢?
「满足你的张狂了吗?」皇甫初雅神色自若的瞅着他,没有半点寻常新嫁娘的娇羞与不安。
「有一点。」他扬唇笑了,放开她的下巴,踅身从桌上取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故意微微邪气的笑看她。
她无言接过,命令自己镇定一点,只是一杯酒,难不倒她的。
他执着酒杯坐近她,有些嘲弄的将手绕进她的臂弯里,张狂的笑意不减。「喝完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她知道自己连说不要的资格都没有,喜娘在门外等着收丝帛,如果没收着喜帕,明天必然会满城风雨。
「妳有意中人吗?」他剑眉一抬,很不客气的问她。
她本能蹙了下眉。
好奇怪的人,不是说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吗?问她这种不会改变任何现状的问题有意义吗?
「你有吗?」她浅浅勾了下唇角,傲然反问,明澈的眼瞳里有抹早熟的,洞悉世事的嘲弄。
他挑了挑眉,唇边尽是挑衅的笑。「一百个。」
好个自大狂,她掀了掀唇瓣。「哦,略逊我一筹,我不过一百零一个而已。」
「可惜妳现在是我的了。」他发出得意又低沉的笑声。「妳那一百零一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倒不这么想。」她微笑出声,毫不认输,「我嫁进端奕王府是在替一百个女人承受苦难,是在做功德。」
他的兴致忽然被她的伶俐与胆识挑起了。
她绝不是他一意孤行以冷落就可以摆平的那种女子,他故意张露的狂妄也吓不倒她,说不定冷落她,她反倒自在,这样可就达不到他与老头子作对的目的了。
「听过出嫁从夫这句话吗?」他又更接近她一些。
「听过。」她抬眼看他,想着他的极限在哪里,也想着他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并不介意他怎么对待她,即使是毫不怜惜也无所谓。「但我当说的人在放屁。」
他狂笑一声。
「哈,我也这么想,所以从今开始,妳不必听我的,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妳甚至可以不必起床向王爷王妃请安,我令狐狂说到做到,绝不会责怪妳半句,现在,就让我们把这交杯酒喝掉,然后圆房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她没意见,反正早晚得成真夫妻,她也想速战速决,反正奶娘说,眼睛一闭就没事了,跟这个狂妄痞子在这里抬杠,对她而言也是浪费时间和精神,她已经很累了,只想睡个好觉。
手微勾,令狐狂豪迈的干了杯中酒,同一时间,她也喝掉了杯中酒,两人同时将空杯往旁一丢,杯碎的声音随之响起。
看到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举动,令狐狂的眼瞳漾起一抹意外,随即泛起笑意。
他牵动了下唇角。
这个皇甫初雅,他相信自己与她的洞房会很有趣。
第二章
大红的纱帐垂落了,令狐狂正肆无忌惮的吻她的唇。
她的身子在他的双臂环抱中,她的嫁衣在他指间游走中褪尽了,他低喘着将头埋入她胸前,她硬生生压抑住惊讶的感受,紧咬着贝齿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喜欢我吻妳这里吗?」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身子的反应,他低笑出声,眼瞳闪着诡异的笑,重新与她面对面。
看到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他的笑意更加显露。
即便她再有个性,在洞房里,主导情势的人还是他。
他淡笑一记,满意于她的不安与驯服,舌尖重新探入她口中,与她唇齿共缠绵。
他没有这样吻过别的女子,也没兴趣这样吻别的女人,是她的傲然引起他征服的欲望。
他吮吻着她的香肩,烙下一记红莓,两人的身子完全贴合,她的呼吸比刚才更加紊乱,眼睛也闭得比刚才更加紧。
她不要看,不要看这羞人的一切,一任他掠夺式的热吻,一任他想怎么碰她就怎么碰她的占有,感觉到疼痛的撕裂,也感觉到他的激动。
当他们紧紧结合在一起,恒古的律动让她渐渐感觉到甜美时,她不再紧张了。
她在他身下配合着他的节奏,在他的激情狂潮中,从孤傲的少女变成了女人,也体会了不可思议的激荡。
这就是纱纱新婚时期常含羞带娇所说的,会越来越爱她夫君的闺房秘事吗?
「痛吗?」见她竟然在发呆,他托起她的脸,不许欢爱过后的此刻,她想任何与他无关的事,这可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你痛吗?」她扬起英气十足的眉看着他。
一阵莞尔飞进了他的眼瞳,他沉沉笑了,摇了摇头。「不痛。」
她随即扬起一抹微笑,极美丽,又极冷淡,「那就对了,我也不痛。」
这小女人,明明长得就很漂亮,却那么有个性,老爱咬着他不放,她不是相府千金吗?就不能温驯些啊?
「那么,妳喜欢我这样摸妳吗?」他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一只手强硬的搂她入怀,指间游走在她隆起的小巧胸部之间和平坦的小腹下,极尽暧昧之能事,这下她总不能依样画葫芦了吧?
他在爱抚她,她全身闪过一阵轻颤,他的指间像有魔力,滑过的每一寸都叫她心跳加速。
「你呢?喜欢我这样摸你吗?」压抑着心跳,她伸出食指轻轻划过他赤裸的胸膛,几乎快碰着了他的伟岸处,她才及时点住,薄薄的红晕却老早染酡了她的容颜。
不太相信她会这么做,他睁大了眼。
随着她不再进一步的动作,他喘息着将双手手指与她交缠,强硬的身子瞬间压得她动弹不动,他已经有反应了!
曾在多少温柔乡醉倒过,她们大胆的娇缠揉抚从未挑起这般旺盛的欲火,今夜的他是怎么了?难道因为她不是烟花女子,所以感觉特别不同吗?
他没有回答她挑战性十足的问题,转而低头覆住了她的唇,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机警的缩起双腿,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吮吻着她的颈窝,吻得用力,瞬间又烙下无数朵红莓,她完全挣不开他强硬的索欢,终于微微呻吟出声。
他扬起了自得的笑容,忽然变得温柔。
与上一回合的欢好不同,这回他温柔的吻她,温柔的与她密密结合,温存得几乎让她迷炫,因为他甚至连她的眼睑都吻!
她气息微促的承受着他的举进,他的温柔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她放纵情欲沦陷在他怀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时,她已是抱着他的!
这不是她预期的洞房,他在蛊惑她,他一定是在蛊惑她,这太浓情了!他是存心让她爱上肌肤相亲的感觉吗?
第二回合的激战结束了,他随意把沾着她处子之血的丝帛丢出纱帐外,一把拉她入怀。
他用双臂圈住她,将她密合在怀中。
「这样我睡不着。」她的脸蛋熨贴着他的心口,他略一收紧手臂,她就会呼吸困难。
令狐狂咧嘴一笑,故意搂得更紧。「我睡的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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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初雅让他失望了。
洞房的隔日,她不但准时起床请安,还妆扮得宜,礼数周全,让人找不着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