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他必须暂时把自己从这个问题上抽离,所以趁着小周末的夜晚,他特地请好友出来吃饭,顺道欢迎好友接下他的工作重担。
「我敬你一杯。」霍均曜举起自己的酒杯道。
「干杯。」许俊彬很豪爽的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他也一口干了,放下酒杯,他再度帮两人的空酒杯斟满,「对不起,你来半个月了,我今天才有空宴请你,我还没问你习惯这里的工作环境吗?」
「不习惯也得习惯,工作嘛。」
「以后这里就辛苦你了,如果你对公司的规定有不同的见解,你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调整,用不着太顾虑我的立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如何可以让自己的工作顺利推行比较重要。」
眉一挑,许俊彬一副受宠若惊的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套?」
「……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他突然感到坐立难安。
哼了一声,许俊彬不客气的吐槽,「你这个人一向很强势,哪里懂得客套?」
rm疋吗?」这种时候除了装傻,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微微倾身向前,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打探的味道,「你这几天不太一样哦。」
「有吗?」
「你没有发现自己这几天老是失神吗?」略微一顿,许俊彬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不合逻辑,「你当然不知道,你怎么会容许自己卸下心防?算了,你就直接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心神不宁?」
如果他的表现没有任何失常的地方,好友不可能有这样的感觉,他还不如避重就轻的给个答案。「我爸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很担心他。」
叹了声气,许俊彬很伤脑筋的说:「你以为只有晓风了解你吗?你好像忘了,我也是你的好兄弟哦。」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睁眼说瞎话,还有,你也未免太健忘了,昨天霍伯伯还在媒体上亮过相,我看他的精神和气色都很好啊。」
「喔。」他难得这么困窘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双手在胸前交叉,许俊彬若有所思的瞅着他半晌,非常肯定的说:「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心神不宁恐怕跟家里那个丫头有关吧。」
苦涩的一笑,看样子他非要给个满意的解答不可,「她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丫头了,我有点不太习惯。」
「你终于想开了,愿意正视她长大的事实了?」
顿了一下,霍均曜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不希望她那么快就长大了。」
「因为这么一来就会改变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吗?」
他沉默以对,算是默认了。
「你知道晓风为什么要把蕾蕾交给你吗?」
「他知道我一定会把蕾蕾照顾得很好。」
摇了摇头,许俊彬轻声的说:「因为,他知道蕾蕾一定会成为你的守护天使,她会把爱和欢乐带进你的生命。」
虽然他对晓风临死前的托付有过很多的想法,而这从来不是他预期的理由,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晓风从来不是那种为别人添麻烦的人,「他」是那种带给别人希望的人,即使面对死亡的前一刻,「他」依然不忘了把希望送进他阴暗的生命当中,而这个希望就是蕾蕾。
「我一直很佩服晓风,他总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不过,这也看得出来他有多放心不下你这个好朋友,你这个人太爱为难自己了。」伤脑筋的摇着头,许俊彬的口气转为调侃,「人要坦率一点,否则很容易得内伤。」
过了一会儿,霍均曜才缓缓的吐道:「老实说,我和蕾蕾未来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一件事,如果蕾蕾没有得到幸福,我也不会有幸福。」
「你有这样的念头,晓风地下有知一定会觉得很欣慰,不过,你要记得一件事情,他的托付并不是强迫你承担蕾蕾未来的幸福。」
「我知道。」蕾蕾已经成为他的牵挂,她不幸福,他又怎么会幸福呢?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和蕾蕾都可以得到幸福,来,这次换我敬你一杯。」许俊彬举起酒杯道。
「干杯。」他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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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林晓蕾主动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她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摆着刚刚烤出来的饼干和一杯热咖啡。「休息了。」
「我在工作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我。」不过,霍均曜还是将目光转离前面的笔记型电脑。
「休息一不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你放轻松一点好不好?」她把手上的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到书桌的空位上,然后,她搬了一张椅子在他左手边的方向坐了下来。
看样子,她根本是打算赖在这里骚扰他,直觉告诉他,她肯定又有花样了。
「妳想干什么?」他不自觉的围起防备的城墙……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经没办法在她面前遮掩自己的情绪。
嘻!她笑得好天真无邪,可是,这只让他所受到的威胁感更强烈,一也没什么,我只是认为应该善用你休息享用下午茶的时间,我来帮你修指甲。」
「……什么?」
「我注意到你的指甲很长了,应该要修剪了。」她随即从休闲裤的口袋取出一个粉红色小包包,那是专门用来收放修剪指甲的用品。
怔了半晌,霍均曜才找到声音回应,「妳不要胡闹了。」
「拜托,你能不能发挥一下配合度?不要跟小孩子一样。」林晓蕾很有气势的伸出左手,语气带着命令,「你的手。」
他应该坚持自己的理智不要随她起舞,可是,他却顺服的把左手交给她。
「很好,现在你可以尝尝我亲手做的饼干,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哦!」打开小包包,她拿出小剪刀小心翼翼的帮他修剪指甲。
这真的太可笑了,他肯定脑子秀逗了,可是瞧她专注的模样,他却连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都忘了……情况好像对他越来越不利了,在她不断进逼下,他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冷冰冰把她挡在外面。
用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她总算完成左手的修剪工作,她满意的抬头对他咧嘴一笑,这才发现一件事--「你怎么连一块饼干都没吃?」
收拾自己的思绪,他难得如此轻松的打趣道:「我不知道妳有没有下毒。」
「我干么下毒?」
「因为妳一直对我权威式的管教方式非常不满。」
哈!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也知道自己的管教方式太专制了!」
「我从来没有否认。」
「是啊,你也从来没有承认。」林晓蕾没好气的做了一个鬼脸。
「我做什么都是为妳好,我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作法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
眉一挑,她一脸的质疑,「奇怪,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为我好?」
「如果妳这颗脑袋瓜有这么聪明,我就不用替妳担心了。」霍均曜不自觉的弯曲手指扣了一下她的脑门,可是下一刻,他显然意识到自己失常的举动,立刻将手抽了回来,他怎么完全没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一下子缩短到数公分的距离?
不过,她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是,我就是笨。」
正了正自己,他试着结束这种愉快的气氛,「如果妳还要帮我修剪指甲,妳的动作最好快一点,我还有工作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