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少杰说得那么肯定,文少怀知道他大哥肯定和那个姓林的家伙照过面了。
看完案卷,严玉琳随手将它置于桌面。他抬头看向文少杰。
「大哥,对于这件事,我爹他们怎么说。」
「唔……以我所知道的来判断,令尊似乎认为那桩婚书是真的。」文少杰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
严玉琳一颗心逐渐往下沉。
这时,右手传来一份温暖的感觉;是文少怀的左手覆盖在他的右手手背上。
抬眼看向文少怀,只见他一脸真挚地看著他。
「放心吧,没事的。」
严玉琳回了他一个微笑,此刻他的心中充满感动。
说实在的,文少杰并不想打扰他们两人,但是事情尚未谈完,他也不得不打扰他们。他清了清喉咙,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到他的身上。
「两位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见两人摇摇头后,文少杰随即开口问道:「那么,请问你们谁来告诉我,你们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是谁?又为什么说此次的官司八成是那位姑娘惹出来的。」
和文少怀交换个眼神,严玉琳无奈地说:「那位姑娘叫游茵茵,不过在跟我们初见面时,却自称是相府千金严玉琳。」
「啊!」文少杰怔愣了一下,「你是说,她在你面前冒充你。」
严玉琳点点头。
「难怪你们会认为这件事情是她惹出来的。」文少杰懂了。
他原本还在纳闷,本尊没干此事,那这件事是怎么生出来的。
原来是有分身在啊!
「那你们又为何私底下监禁她,而不将她直接送交官府。」文少杰又问。
回答的人是文少怀,「我们也想过,但我们讨论此事可能会出现的最糟状况之后,决定暂时不送。」
「什么样的最糟状况。」文少杰满好奇的。
「对方咬定他所碰到的人是真的相府千金,婚书也是真的,并且娶定了相府千金。」文少怀回答。
「这也是我会以男性装扮入京,也不回相府的原因。」严玉琳补充说明。
文少杰一时之间听不懂,「等等,我有些听不太懂。」
文少怀轻叹口气,换个说法。
「这么说好了,大哥。假如对方一定要结这门亲,那么即使发现他被骗了,他也不会承认。再加上婚书的笔迹仿得极真……那他只要想办法知道真正的相府千金的模样,就几乎可以攀上这门亲事了。」
「但是,玉琳自己本身不是有张大王牌在……」
文少怀开口打断大哥的话,「那是最后逼不得已的作法。」
文少杰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我倒认为玉琳可以趁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他的真实性别,反正这项秘密再怎么瞒也瞒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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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严玉琳独自一人在庭院里散步,他想起文少杰白天所说的话,不禁叹息了声。
是啊,他说得没错,这件秘密再瞒也瞒不了多久。
一件披风匆然出现在他身上,而他的身后同时出现关心的斥责。
「怎么没加件披风就出来了,当心著凉。」文少怀担忧地看著他。
「谢谢。」严玉琳将披风拉拢,轻声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叹气。文少怀语带关爱地问。
严玉琳抬头望向星空,「少怀,我舅舅以前就曾经说过,我是无法扮女人扮一辈子的。我会随著年岁的增长,外型逐渐男性化。」
「那又如何?」文少怀不懂,「我喜欢的是你,无关性别。」
「我知道,我担心的是,严家会不会起内讧。」
「这的确定个问题。」文少怀蹙起眉。
严玉琳转身看向他,「到时,我希望你不要涉入。」
文少怀摇摇头,「我要和你并肩作战。」
严玉琳听了非常感动。「谢谢你。」
「你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气。别忘了,我们两人已经订了亲。」他语带无奈和宠爱,双眼紧瞅著他。
严玉琳笑了。
看著严玉琳的笑容,文少怀突然有股冲动想亲吻他。
他伸手搂住他,将唇逐渐贴近。
严玉琳没有拒绝,他任由文少怀的唇贴上他的唇,甚至还微启双唇欢迎他。
文少怀吻得更热情了,他将舌伸入严玉琳的口中与之嬉戏,而严玉琳也热切回应著。当这一吻结束时,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
为免自己把严玉琳住房里拖,他放开了他。
「明日我得进宫去,所以不陪你了。」说完,他随即转身奔入房里。
严玉琳看著他的背影,喃喃地笑道:「真是一个君子。」
而通常一名君子的代价就是憋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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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文少怀进宫面圣,皇上立刻把他叫进御书房内。
一见到文少怀,皇上连忙挥手要他别行礼了。
「你和朕的心中都很清楚,林天福所告的御状有问题,朕希望你能尽速将此事查明。」
「启禀皇上,对于这件事,臣与严玉琳已有八成把握,但因一时找不到确切的证物可以证明。」
「这么快。」皇上有些讶异。
六天前才告御状,而当时当事人又不在城内,扣除掉把消息传进他们耳里的时间……会不会太快了点。
文少怀微微一笑,「该说是巧合,臣与玉琳出外旅游,碰到了一名姑娘,她自称是……」
把一切过程告诉皇上之后,文少怀最后不了结论:「所以,我们认为林天福所救的那位「相府千金」。就是那游姓女子。」
「那么,那位游姓女子呢?」
「臣暂时将她软禁在我家。」回答完后,文少怀问:「皇上,至于原告林天福……他意欲为何?」
「他要玉琳履行婚约。」皇上讽笑,「但是否如他所说的深爱相国千金……朕非常怀疑。」
「难道皇上认为那个林天福有别的目的。」
「朕看到他眼睛里有著贪婪。」皇上点头说道。
看样子……是最坏的情况,文少怀的心中一沉。
沉默了一会儿,文少怀决定告诉皇上他与严玉琳商讨出来的应对方法,好请求皇上合作。
「皇上,臣与玉琳有商讨出一个方法,但需要皇上及皇后娘娘帮忙。」
「哦!快说。」
「是这样的……」文少怀将方法说出。
皇上听完,不禁连声赞赏。
「不错,是个好办法。就照这方法去做,三天后,把人带来御花园。」
「臣遵旨。」
「对了。记得去安抚一下严相国,他以为那纸婚书是真的。」皇上突然说道。
「好的,那么,微臣告退。」说完,即退出御书房。
向人问清楚严相国在何处之后,他即转往「议事殿」走去。
议事殿内,严相国正与其它大臣们商讨由各地传来的种种消息。
一名内侍突然走进议事殿中,在严相国耳边小声地说了些话。
严相国听完之后,立刻向同僚告个罪,然后起身走出殿堂。
一走出来,就见到文少怀在廊下等侯。
文少怀一见到严相国,立刻走到他面前朝他行礼。
「相国大人。」
看见站在眼前的文少怀,严相国不禁有些感叹。
「侯爷,老夫实在无颜面对你。」
文少怀知道严相国为何会有这番话语,顾不得礼貌地直接问道:「大人,您认为玉琳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吗?」
严相国轻叹了口气,「侯爷,玉琳自小就不在老夫身边,虽然近几年有回家中,但总留不久……所以,老夫对这个女儿并不十分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