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道他的身分,但她却不得不装模作样的问:「昭顺恭王府!你的身分是?」
封彻撇嘴一笑,「我的身分不重要,咱们先进去吧!」
进入府邸,恪礼立刻出来迎接,「贝勒爷,您回来了,快进屋里喝杯水吧!」这阵子贝勒爷为扫荡乱党而奔波,往往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又得出府,他还真怕他会累坏了。
「跟我进来。」封彻对着身后的小九说。
「你是贝勒?」小九止了步。
「怎么了?」他回头瞇眼笑看着她。
「没……只是我终于明白你的霸气从何而来了。」小九瞇起眸,要自己冷静,但语气中却掩不住那股浓浓的恨意。
「放肆!妳是谁?怎么可以这么对贝勒爷说话!」恪礼斥喝道。
「恪礼,别说了。」封彻制止。
「是,贝勒爷。」恪礼拱手,识相地道:「那小的先退下了。」他明白,当贝勒爷如此袒护一个女人时,便表示对她有意思,就不知这回能保有多久的兴趣?
「我能做什么?」总管一退下,小九便问。
「嗯……」他思索了会儿,「这样吧!就当我的『贴--身--丫鬟』。」他恶意的拉长贴身二字。
她往后一退,眸光倏转凌厉,「贝勒爷,民女不是你开玩笑的对象。」
「哦?妳什么时候又变成民女了?」他瞇起眸,「别跟我装生疏,既然要在我府邸工作,就不要有太多意见。」
小九深提口气,「那能不能给我一些私人时间?」
「不行。」他断然打消她的念头。「既要服侍我,哪还有私人时间,当然,妳有睡觉休息的时候,但也不可以离我十步之遥。」他挑起一边嘴角。
她狠狠怔住,明白这只不过是他想戏弄她的话而已,但为大局着想,她可以忍耐,「我懂了。」
「妳这回倒是挺干脆的,该不会表面上的孤傲只是装出来的?」不待她回话,他便说:「今晚亥时我得出府,妳就不必跟着了,我会先让恪礼安排个房间给妳歇息。」说着便离去。
不一会儿,恪礼来了,对她的态度比方才有礼些,「小九姑娘,这边请。」
小九对这样的称呼没有太大的意见,便随着他的脚步前往,心底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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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过去了,搁在皇上祁烨心上的仍是那个才五岁不到就被人劫走的小公主临容。虽然德胤阿哥如今已长得一表人才,外表俊逸尔雅不说,能力更不在他这个做皇阿玛的之下,而小阿哥德邑如今也已十一岁,后继有人,他是不该太操心,只不过,临容的失踪终究还是让他忘不了呀!
尤其是皇后,嘴里虽不说,但他明白她比他更思念当年那个可爱又会撒娇的女儿。
「皇上。」绯影正好走了进来,奉上一杯茶,「还在批奏折呀?」
「嗯,就快批完了。」他揉揉眉心,看着将近四十仍风韵迷人的妻子,「妳先睡吧!」
「不,我陪你。」她笑笑的说。
「说实在的,我正在考虑该不该立德胤为皇太子。」立下皇太子,便是日后继承皇位之人。
「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早立太子做什么?」她拿起系在腰间的绣布,坐在他身旁做起女红。
「这是迟早的事。」
「那你就看着办吧!」绯影拿起绣布在他身上比了比,「这龙绣得如何?可虎虎生风呢!」
「妳是皇后,干嘛还做这种针线活?」宫里有裁缝、有绣娘呀!
「不一样,再过一阵子便是你的寿辰,我想亲手做件衣裳给你。」绯影估量过后,开始绣制。
「算一算已经十来年过去了。」祁烨摇摇头。
「你是指……临容吗?」绯影扬眉,眉心却深锁。
「没,不是。」他摇摇头,「我是指我们已成亲了这些年。」
「别瞒我了,我怎会看不出来?当初你可疼她了,她被抓走之后,你好一阵子不吃不喝,连上早朝都意兴阑珊呢!」绯影说着,眼眶不禁红了。
「还说我,妳呢?把所有心事都搁心底。」祁烨摇摇头。
「如今我什么都不求,但求她平安快乐,如果抓走她的人能好好待她,我也不会再怪对方了。」绯影感叹道。
「妳就是这么善良。」若让他抓到那人,非将他折磨至死不可!
「不是善良,只是退让,希望老天看在我不忮不求的份上,可以让我与她见上一面。」这就是做娘的心情呀!
「一定会的。」祁烨也只能尽量安慰爱妻,「过两天我会让封彻好好的找找。」
「你还怪那孩子?」绯影探究地望着他。
「当初是真气,不过事后想想,是我们的疏失,怪不得他;老嬷嬷又哭得肝肠寸断,让妳也跟着难受,直替她求情,我又能如何呢?」祁烨望着她的秀颜,轻抚着她的小手,跟着合上奏折,「好了,进屋吧!」
「嗯。」绯影笑笑,将绣布放在案上,与他一块儿进入内室。
第三章
是夜,小九趁封彻不在府中,悄悄潜入府邸后方找寻牢房。
到处一片漆黑,要在偌大的府邸里找到隐密的牢房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九跃上屋檐,小心趋进,一点一点的探寻。
就这么找了大半夜,她终于在一方角落瞧见有数名护卫看守着一栋屋子。
莫非那幢黑压压的建物就是牢房?
偏偏今晚,纤云不留、皓月似雪,就怕自己的行迹会被人发现。
她索性先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屋想想办法……直到天色将明,有人在门外敲着她的门扉。
她蓦然惊坐起,冷声道:「谁?」
「是我,灶房的苏大娘。」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
小九眉心微敛,上前将门闩拉开。
苏大娘开口道:「小九姑娘,是这样的,咱们总管昨晚要我一早来问问妳想吃什么早膳?」
「问我?!」小九不解地问:「我只是个下人,何必问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爷儿交代的。」苏大娘也是一脸的懵懂。
「贝勒爷?!」
「没错。」苏大娘彷似想起什么,眸子突地一瞠,「啊!对了。总管好像还提到妳好像特别喜爱吃馒头。」
这下小九终于了解了,看来是封彻故意找她麻烦,认为她除了馒头之外,其他都拒食呢!她对苏大娘说:「我什么都吃,不挑的。」
「这样我就明白了,一定是恪礼总管跟我闹着玩。我才说呢!贝勒爷怎会忧心咱们下人吃什么?唉~~我还真是上当了。」苏大娘笑着摇摇头,「那我走了,不打扰了。」
「慢走。」
将门合上后,鸡啼适巧响起,如同往常一般,她往府后竹林而去,为不让人起疑,她未带武器,只练习拳脚功夫。
约莫一炷香后,才刚收势,便听见后方传来鼓掌声!
「谁?」小九倏然旋身,正好对上封彻那张可恶的笑脸。
更让她懊恼的是,她居然没发现身后有人。
「妳是来我府中做丫鬟,不是做武师,不必早起练功,将膀子给练粗了,可不好看哪!」封彻嘴角衔抹笑,缓步走近她。
「你站在那儿多久了?」她想知道她与他之间,武功到底差多少。
「打从妳从后门出来我就跟上妳了。」他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本想从后门偷偷溜进府,省得被恪礼逼着吃早膳,却瞧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只好牺牲睡眠跟来看看啰!」
「那你可以回去睡了。」她心情好糟,没想到他跟了她那么长一段路,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