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又是谁告诉我,我姓朱,是荣漱杀了我全家,结果呢?」对于傅松,她唯一亏欠的便是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没错,我是骗了妳,在我眼中妳不过是颗棋子,」傅松至此也不避讳地说了。
「这么说,我家人是被你所害?」自从知道他与葛天易欺瞒她许多事之后,她也就不禁怀疑。
「没错。」他邪恶一笑。
「该死。」小九再也忍不住地向他出手。
傅松毫不怜惜地朝她使出狠招,几招过后,小九手上的包子已掉落满地!
「糟!」眼看豆沙包落了地,她心一慌,一时松懈防备,被傅松的一记掌风击中肩部。
「啊……」她的左臂一麻,下一刻便被傅松点住穴道。
「跟我走。」傅松使个眼色,几名喽啰从一旁钻出来架住她。
「就算你带走我,我也不会再听命于你。」小九狠狠的瞪着他。
「哦?」傅松笑得好邪,「如果妳不想要妳父母活命,妳大可以不听我的话。」
「你说什么?!」她瞠大眼。
「妳去了就知道。」
于是,小九便被带往北叟山后方的地洞内,由于这里极为隐密,封彻派出搜山的人手才会忽略了。
一被丢进地洞里,小九便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对老夫妇被绑缚着。
傅松也将她反手捆起来,顺手解了她的穴,「他们才是妳的生母与生父,这些年来我一直将他们关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视着他。
「这样妳才能完全听命于我,我需要多一些徒弟为我复仇,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傅松好笑着。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另一个谎言?」这次小九学聪明了,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
「我知道妳已不再相信我,但我可以让他们和妳说几句话。」傅松上前,拿掉塞在妇人嘴里的布条。
妇人立即喊道:「小九,我的小九,妳从一生出就被这恶人抱走,爹娘都还来不及为妳取名儿呢!我是娘,他是妳爹呀!」
「爹……娘……」小九疑惑地看着他们。寻觅家人多时,为何现在见面了,她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小九,娘好想抱抱妳呀~~」妇人哭天抢地的喊道:「这个恶贼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我真想一刀杀了他。」
傅松气得用力掐住那妇人的喉头,「想杀我?那我就让妳死在自己的女儿面前--」
「呃--」
妇人涨红了脸,就快断气了,望着她那双朝自己不停挥动的手,小九终于忍不住喊道:「住手,住手……」
「呵!妳不是怀疑我说的话吗?」傅松早看出她的疑惑。
「小九,我真是妳娘,我知道妳的颈子有两个红点,那是因为妳从小体弱多病,娘为了把附在妳身上的邪气驱走,亲手用香给妳点上的。」妇人急急的说。
「妳……妳真是我娘?」小九的心都乱了。
妇人猛掉着泪,「妳不信我我不怪妳,我们母女这么多年不曾见面,妳会怀疑我也是应该的。」跟着,她哭倒在丈夫怀里,两人相拥而泣。
「你们别哭了,我相信就是。」小九被绑上手脚,只能匍匐上前,「爹、娘……」
就在她要抓住他们的手时,却被傅松给踢到角落,脑袋不慎撞到山壁,痛得小九眼前直冒金星。
「小九……小九……」隐约中她听见娘忧急的轻唤声。
「我要妳亲手杀了封彻,听到吗?我会把他引来这里,妳要想办法给他一刀,否则妳就再也见不到妳爹娘了。」
在昏迷过去前,她只听到傅松交代的这句话,跟着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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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漱王爷的寿宴已经进行到一半,可封彻却仍不见小九的身影,就连荣漱也频频问着小九的去处。
「阿玛,您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封彻虽要父亲别担心,但他自己却坐立难安。
不久,下人回报,「禀贝勒爷,我们在城内找了好久,都没有小九姑娘的下落,不过倒是在东街一处看见落了一地的包子。」
「包子?!」封彻皱起眉,「这和小九无关。」
「不,是她!因为我告诉她,我想吃东街的豆沙包,她一定是在买包子回来的路上出事了!」想起小九可能遇害,荣漱就止不住心底的哀伤。
封彻更是心乱如麻,十多年前临容被掳走的画面又重回他脑海,只是这回换成了小九。
该死,为什么他永远都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呢?
「阿玛,对不起,我可能要……」
「快、快去,快去找小九姑娘,这里有我就行了。」荣漱催促道:「快去吧!可别再把人给弄丢了。」
「是,阿玛。」为了不惊动宾客,他从偏门离去。
来到包子散落处,他注意到地面上有打斗的痕迹,几乎已可以肯定小九被掳走了,想她以往都住在深山里,与人无冤无仇,唯一会抓她的人就只有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傅松。
就在他犹豫着该往何处找人时,一名手下前来禀报,「贝勒爷,属下从北叟山脚下的居民那儿打探到,后山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就不知是不是傅松还藏身在那儿。」
「有可能,这老贼老奸巨猾,知道愈危险的地方就愈安全。」封彻瞇起眸,暗忖了会儿,「我们就去那儿找人。」
「是。」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前往北叟山后山,但因为傅松一干人的藏匿处十分隐密,直到夜深时分,他她们依然一无所获。
「贝勒爷,夜深了,您先回府歇息,我们留下继续找。」一位手下上前说道。
「不,如果找不到人,我绝不回府。」封彻就怕这一延误,要再见着小九会难上加难。
「是。」贝勒爷既然这么说了,所有人也都强打起精神,努力寻人了。
就这么一连三天过去,小九的行踪依然渺茫,封彻的手下也都转往他处寻人,唯有封彻仍不眠不休地在后山搜寻。直觉告诉他,小九就在这附近,而且离他好近、好近。
今晚,月沉星稀,北叟山上更显阗黑。
突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草丛内有着细碎的声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挥开杂草,隐约看见一个人被捆缚住,弯着身子躺在那儿。
「谁?」他沉声问道。
「唔……唔……」他上前定睛一看,竟是小九!
「小九!」封彻立刻为她松绑,「妳怎么会在这里?是谁绑走妳?三天了妳又是怎么活下去的?」
小九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忧焚,泪水再也忍不住地直流淌。
「怎么哭了?」微弱月光下,她的泪闪闪发亮。
「彻……你不该来,你为何要来?就让我死在这里……」她衷心希望死的是自己,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再受傅松的威胁了。
「妳这是什么意思?」他瞇起眸。
「抱紧我,彻,抱紧我,我好冷。」她紧紧偎在他怀里,除了抱紧他之外,已没有心思多想。
「妳的身子好冰!那里有间木屋,应该是来狩猎的人搭建的,我先带妳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封彻抱着她,一步步朝木屋移步。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快走。」她揪着心说,「求你快走。」
「我怎么可能丢下妳?」他紧瞇起眸,「妳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爹娘的安危,她便说不出口了。对他的恩情与爱意只有来生再报了。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进入木屋内,里头还有盏油灯,上头的蕊心没落,苏子油还有半余,封彻两指一捻,瞬间照亮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