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小九点点头,「莫非您知道?」
「我就是朱家当初唯一死里逃生的帐房。」他掀起长褂,让小九看见他仅剩的一条腿,「这就是姓傅的那恶人干的好事。」
「傅?!不是荣漱?」
「怎么会是荣庆将军,虽然我是汉人,但是非不清之事可不敢胡说。因为傅松的女人嫁给我们老爷做偏房,他心有不甘而起歹念。」想起这事,老人家持拐杖的手还不住发抖。
「那……您可知道有位小姐也逃出来?」
「姑娘,我们老爷就是娶了正室一直未传出好消息,这才迎娶偏房,哪来的小姐呢?」老人望着她,「姑娘,妳为何要查问此事?还是傅松那恶人被抓了?」
「不,不是。」她一颗心又乱又慌,为什么事情听起来和师父说的截然不同?不知该如何回应,她道了声谢后便往封彻府邸直奔。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完全没发现葛天易正跟着她,直到一处无人之地,他才现身,「小九,妳怎么了,神色这么惊慌?」
「三哥!」望着他,她心底已没有喜悦,只剩重重疑问。
是师父杀了朱家人,为何要骗她说她是朱家人呢?难道他们并不像平常所表现的这么正直?
「我不能多说,现在还有重兵四处在搜寻着我,今晚亥时到京郊的司马沟,我会在那儿等妳。」将要说的话交代后,他便迅速离开了。
就此,小九仍处于迷雾当中,甚至有种感觉……好像她是唯一被隐瞒的人。
踩着蹒跚的步子,她无神地回到府邸,等着亥时到来要前往赴约。
今晚她一定要向三哥问个清楚,问清楚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她不姓朱,又到底姓什么?
晚膳后,她愈等愈心焦,便提前于戌时悄悄离开府邸,前往司马沟。
直到到达那儿,小九才发现那地方十分诡异阴森,竟然连一点月光都没,三哥为何要约她来这里?左右望了望,突然远处有个小光影,那里有户人家吗?
慢慢朝那儿移步,来到一间屋子的窗边,不经意瞧见屋里有两具裸裎的身躯交缠着,这暧昧的画面让她瞬间红了小脸。
她正要转身离开,屋里的男人正好侧过脸,让她瞧清了他的长相……葛天易!
「好了好了,你就不怕你的小九妹会瞧见?」女人推开他,梳理散乱的黑发。
「我要她亥时再来,她不会这么快来的。」他也起身,兜弄褪下的布裤。
「咱们先说好,今儿个我帮你弄到你的小九妹,明天我可要得到封彻。」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忘封彻,不禁让葛天易黑了脸。
「妳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他至少比你俊帅多了。」鲁沁大胆地说。
「好啊!那我们就来看看是长的俊有用,还是我的刚猛有用。」他正想再次压上她,大门却赫然被推开,只见小九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奇怪的是,她没有哭,因为她已哭不出来,只是心有点痛,是种被欺瞒多年的痛。
「小九!」葛天易大吃一惊。
鲁沁也变了脸,「我就说要小心点,瞧,穿帮了吧!」
「是不是穿帮已经无所谓。」他步下床,露出一抹邪恶笑意,反正今晚我是不会让她走了。」
「你真是我所熟悉的三哥吗?」小九苦笑着,「你和师父究竟欺瞒了我多少事?」
「这个妳就要去问师父了。」他绽出邪笑,一步步趋近她。
小九瞇起眸,在他靠近前先一步出手,朝他击出一掌,正中他的下腹。
「小九,妳还真狠。」葛天易抱着肚子,瞪大眼,「没想到妳还真对我出手,等下我就要妳任我摆布。」
他从腰间拔出数支银针,当小九再度对他出招时,他便朝她射出。
屋内灯光不足,小九机警地以听力辨别银针方向,顺利闪躲它的袭击,就在她自以为可以全身而退时,葛天易又掏出另一束银针,激射而出。
「呃!」小九的右臂中了一支根针。
「哈……不出半刻,妳就会全身麻痹无法动弹,虽然玩个木头很无趣,但我已顾不了这么多。」他邪恶大笑。
小九红了眼,不停的摇头,在毒性发作之前奔出屋。
「你还不追去?」在一旁观战的鲁沁冷冷一笑,「小心到口的鸭子飞了。」
「这还用妳说。」葛天易立刻追上。
毒性随着小九奔跑而挥发得愈快,不一会儿她已全身僵直,动也动不了。
赶来的葛天易绕到她面前,笑睇她那双狠狠瞪着他的大眼,「怎么样?再跑呀!」
「别碰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她全身无法动弹,唯独可以说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葛天易才要上前抱起她,不料背部一疼,让他痛苦的弯下腰。
他回头一看,对上封彻那张阴沉的面容。
「现在妳该知道他的本性了吧?」他问着已僵住的小九。
「你……跟踪她?」背部中刀的葛天易才问完便倒地不起。
「没错,但我却没料到你会如此阴狠。」封彻踢了踢他,确信他已昏死过去,这才将小九抱起,「我们回去。」
「你以为你走得了?」鲁沁邪恶的笑声蓦然扬起,「我早猜到你会跟踪她到这里来,所以特地来这里等你。」
「别傻了,妳以为妳拦得住我?」
「我是拦不住你,但这个可以。」突然,她朝他撒出一团粉末。
封彻来不及闭气,「这是什么?」
「诱情香,最厉害的蛊粉。」鲁沁冷笑着,「那块木头已经不能满足你,现在只有我了。」
封彻顿感脑袋一阵晕眩,「妳想得美,就算是块木头也好过妳。」
趁自己还把持得住,他一跃而起,抱着小九踏着月影奔回府,留下一脸诧异的鲁沁傻站在原地。
一回府中,封彻立刻对手下说:「到司马沟将葛天易与鲁沁全都带回来,关进地牢里,等候我审问。」
交代过后,他便抱着小九回到寝居,此时他全身已然湿透,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燥热。
「你……你还好吧?」躺在炕床上的小九担心地问。
他忍耐地笑说:「放心,我对木头没兴趣。」
话虽这么说,可小九明显看出「诱情香」已对他造成影响,就见他坐上蔺草席,努力想自行排除毒性。
而小九也不停运气,想尽办法要动……她非动不可,否则这情况对她而言太危险了。只是毒性未散,她依旧像束被捆住的稻草,施展不出半点气力。
老天,怎么会这样?谁来帮帮他们?
第七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九身上的麻药渐渐消退,她也稍稍可以行动了,她缓缓运行气息打通各穴道,好不容易终于坐了起来。
当她看见仍努力抑制体内燥热的封彻,想溜的念头又打消了。
望着他那痛苦的表情,纠结的五官,她明白他是用了多大的气力在做抗衡。她就躺在那儿,他明明可以趁她之危对她动手,可他为何不呢?
不舍也不忍,她居然慢慢朝他走去……
「站住,别过来。」他突然沉声喊道。
小九定住步子,有点害怕地问:「你……你到底怎么了?」
「别问,能走妳就赶紧走,别理我。」她就站在他面前,轻吐的如兰香息不断刺激着他,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他一双大手紧握成拳,太阳穴的青筋直暴跳着,这些小九并不是看不出来,
「那你呢?可好些了?」
他猛地张开眼,眼里净是腥红的血丝,「妳说呢?不想被我伤害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