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梁父出言打断她们,「妳们先静一静,听看看晓凡怎么说。」
程母跟梁母这才安静下来。
看了看父母跟在场的梁氏夫妇一眼,晓凡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很聪明,虽然爸妈嘴巴上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对我很不放心。」
「怎么会呢!」梁母代为否认,「只不过因为妳是女孩子,一个人要搬到外头去住,我们才会觉得担心。」
晓凡的个性或许直了点,却不笨,自然也明白梁母这么说是要安慰自己。
「我已经二十一岁,是个大人了,总不能一直让爸妈替我担心下去。」
「那就不应该搬出去啊,妳一个人住在外面,叫妈怎么能不担心?」程母急着劝女儿打消念头。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学着照顾自己,如果不能学着独立,爸妈永远不能放心。」她不希望看到父母一辈子为自己操心。
听完女儿的想法,程父知道自己该感到欣慰,只不过就是无法正面支持。
「晓凡--」
「爸,你跟妈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的确,女儿的一句话让程父打住了口。
程母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无法同意,「妳才多大年纪,对妈来说永远都是个孩子。」
明白不可能完全说服母亲,晓凡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简单的一句话,包括梁氏夫妇在内都明白不可能动服得了她了。
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个性虽然单纯,真要固执起来却也没人可以说得动她。
第二章
面对女儿的坚持,程氏夫妇终究只得退让。
虽然答应女儿要放手让她学习独立,程氏夫妇仍是无法完全放心,在同意不会插手的情况下,只得转请梁致迅帮忙搬家事宜,梁氏夫妇二话不说就替儿子答应下来。
因为这样,晓凡这会才会坐在梁致迅的车里,打从婚礼过后两人便没再碰过面,
秉着一贯不多话的个性,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并没有主动攀谈的意思。
倒是一旁开车的梁致迅,对于她执意出外独立的决定不无意外,没想到印象中那个内向的小女生会有如此固执的一面。
从程氏夫妇跟自个父母再三叮咛的情况看来,他不难想象他们有多不放心,事实上今天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也是一样。
正因为面对如此强大的阻力,依然无法改变她的决心,才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有鉴于父母的交代,他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晓凡回过脸看着他,认真地表示,「我会学着照颤自己。」毕竟这是她搬出来住的目的。
梁致迅瞥了她认真的神情一眼,「看不出来妳还这么固执。」
「我必须要学习独立。」
将晓凡认真的态度看在眼里,他似乎更能理解旁人的忧心。
虽然说个性认真没什么不好,但以现今社会来说不免过于单纯。
尽管没能接受梁致迅的好意,晓凡却也不忘道谢,「谢谢。」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他说道:「再说妳跟意纯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我另外一个妹妹,如果妳愿意,可以喊我梁大哥。」
她迟疑了下,「好。」
话虽这么说,两人之前毕竟没有太多的接触,加上晓凡不多话的个性,是以直到租屋处彼此并没有再交谈。
由于晓凡的住处位在公寓四楼,梁致迅于是帮忙搬些比较重的物品,较轻便的行李才交由晓凡负责。
虽然是一房一厅的格局,实际上可利用的空间却不是很大,勉强算得上优点的是,因为是独门独户,安全上的顾虑会少一些。
上上下下几次后,梁致迅又搬了箱东西上来,正想往房里头走,却突然踢到东西绊了一跤。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结实地摔在地上。
房里的晓凡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摔在地上的梁致迅直觉反应道:「你应该要小心一点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眼绊到自己的那只箱子,不明白怎么会挡在通道上。
「你不要紧吧,梁大哥?」
他皱着眉头说道:「没事。」勉强的站起身。
要是他没有记错,地上那只箱子应该已经被他搬进房里才对。
「我不是把这箱子搬进房里了吗?」他问道。
「东西都放在一块整理比较方便。」晓凡说出把箱子搬回客厅的原因。
他瞥了箱子一眼问:「这箱是什么?」
她看了眼箱子上头的字,「衣服。」不解他问这话的用意。
梁致迅看着晓凡,怀疑衣服不摆在卧房里还能摆在哪里?
两人对看了几秒,见她一脸毫无所觉的表情,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终于决定放弃。
「我下去搬其他东西。」说完,他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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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来不过两天的时间,程母便频频来电关切,晓凡心须再三重申跟保证才能让母亲勉强安心。
是以,当她在睡梦中被电铃吵醒时,原本还以为是手机又响了,直到确定是电铃的声音,才起床去应门。
门外的梁意纯猛按电铃,像是怕人家不知道她来了似的。
门一开,见到睡眼惺忪来应门的晓凡,「妳真的搬出来啦?!」梁意纯难掩诧异。
「妳回来啦……」
「程妈告诉我时,我原本还不相信。」梁意纯说着径自走了进来,「我才去趟蜜月旅行,妳居然就跷家了?」
晓凡见外头没其他人,「妳自己过来?」
「我老公今天开始销假上班。」
晓凡这才将门带上。
梁意纯已经等不及开口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妳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搬出来住?」
「不是突然。」她说着住房里头走。
梁意纯亦跟了进去,「什么叫不是突然?」
她走向衣橱,「之前我就已经在考虑。」
「什么?这么说妳老早就有这打算?」梁意纯跟过去衣橱那头。
「也没有很早。」她从衣橱里拿了套衣服出来打算换上。
梁意纯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计较到底多早,她只知道整件事情并非临时起意。
「亏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这么大的事情妳居然没有跟我说?」
「妳要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
「结婚的事已经够妳忙的。」晓凡说道,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所以妳就一个人偷偷摸摸搬出来?」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妳哥也帮了忙。」
「这不是重点!」晓凡的迟钝让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她想了下,「吃过早餐了吗?」
「什么?」
「一块去吃吧!」
晓凡说着便往卧房外走,让遗留在原地的梁意纯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恼她?
因为清楚他的个性,梁意纯只能认命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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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为了独立而搬出来住,但晓凡的生活却没有太多的改变,除了三餐少了人张罗得自行料理外,绝大多数的时间仍是一个人待在住处画插画,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像这会夜已深,客厅里的晓凡仍专心地画着插画尚未就寝。
只不过她似乎不是唯一一个依然清醒的人,画得正专心的她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
她回头望向门口,发现门锁的地方有动静传来,心头顿时一惊,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眼看着外头的人努力想撬开门锁,晓凡恐惧的情绪逐渐攀升,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要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爸爸妈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