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幸运!“我也爱你。”我啵了他的脸一大口,甜甜蜜蜜擦掉粘他脸上的自己口水,这一刻我觉得我已经有能力有自信有本事带给他想要的幸福,没问题,原非,我会好好好好对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以前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假如我都不能让你满足那还会有谁?你看虽然我没你漂亮没你有钱没你很多很多,但你不是正在爱着我?你不会失望和难受的,我不会让你有一点点失望和难受,我要更努力更相信自己我知道我等到你了。
这时候,我离幸福的终点还有一个月时间,树上的叶子很快都要枯萎,眼里再也看不到绿色,冰冷的冬天就要到来。假如当时我能知道,我一定会大笑,因为我被快乐和斗志激昂得满满我相信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我守护爱人的坚持。
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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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亚洲商贸联盟主席一定很了不起,这代表你和你的敌人之间再也难分伯仲,毕竟你充分利用了你前妻的家族、你情敌的妥协,你无人能媲的机遇,“那个人是上帝的宠儿——他投资的每一项事业都得到百倍回报他所结交的每一个朋友都非富则贵他想要的每一样事物都简单如探囊取物——那个人想做的一切事都做成了!——他真是太幸运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自身的才智魄力和野心,当你的实力让所有跟你同年龄的人望尘兴叹,剩下的只是超越并将你的敌人赶尽杀绝。
原非他成功地坐上了那个位子,他是集所有人梦寐以求于一身的神话,在这世界上他比任何巨星红得耀眼。这真是好,看着他再也不会被人伤害真是好,他是我温柔溺爱的爱人,我惟一的爱人。
天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非常突然,本来前一刻还是温和的秋意,突然天上就飘起了大大的雪花,我正开车,原非送我的新跑车,他坐在我身边,没有升起敞篷我们尽情享受冷冷的快意——我很快活,虽然寒冷但因为他在我身边我觉得好象所有不开心都能被风刮走,当我从后视镜里望去,我发现——他在看着我,当我们的视线交汇,他的眼神并不如我快活,他冷静而淡漠,似乎超然事外或他在想什么其他而眼神飘移——他在想什么?他敏捷地捕捉到我这种不安,他于是移开了视线,转而对我轻轻笑,抚平我翻起的领子,让我小心开车,并取笑起我歪七扭八的车技。
我刹车,我们停在田野边,雪慢慢降落,我把双臂伸向天空,大呼小叫迎接我人生的第一场瑞雪,我站在车垫子上快活大叫:“原非原非原非原非原非!——”他有些停滞,好象我屡屡出轨的动作让他好气又好笑,他仰起脸,我看着他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这时的表情和美丽,他好象天使是来拯救小成城的,看他的眼神安静从容包容我的一切随心所欲,他不是冷酷的他不是嚣张的他不是讽刺的他不是坏心眼的他是我的!我放下手,我反复吻着无名指上那枚银戒,我甜甜蜜蜜要他答“对”——“原非爱成城,对吧?”
他没有一点犹豫,那么快,他就点了头,好象假的,真是,你怕我不知道你爱着我吗?我当然知道,我早说过,你一定是爱着我的,只是你还不知道不知道,当你知道了,我们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你看,我说的都对了吧?
“你是我这辈子惟一的爱,原非。”我拿指尖轻轻摸索他瘦削的脸,轻轻地摸着惟恐他受一点点伤害,我看着他眼瞳里那个成城,我心里呼喊着请求他,请求他给变成那样的成城以幸福!——“我知道,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才知道,成城,我多笨!我会救你出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要让每个伤害你过的人都自食恶果,你知道?你相信?”他蹭蹭我的手,亲吻我的手心,这个人上人用这样的亲昵柔软对我,真想让全世界人都看到,不要,谁都不让看!
我紧紧拥抱他,好象困顿的小兽找到温暖的家。
“你是我的倾城之恋,我怎能不信?——痛苦和难受,那些不快活我都忘记了,你也一定要忘记,我知道你不是为我受到的痛苦才对我好,我知道你是真的,我知道我们都是真的。”
那晚上,原非热情地拥抱了我,他的手指谨慎而煽情像抚摸处女,我们都被激情熏化了脑袋,当他咬着我的喉咙我的身体甚至粗暴的进入让我觉得疼痛,我却觉得这很真实,相爱特别真实。
原非掉了文件在家里,我开着他给我的新跑车送给他。我一路都很顺利,到下车,我手被车门一刮,竟把戒指一下子刮到地上,捡起来时才看到分明有了裂痕,本来以为很坚固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割破?我心疼地收好想着等会去店里补补看。
我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女孩,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勾我一直盯着她,我走进大厦,她慢慢转过身看着什么,我看清楚她,我吓呆了——
她长得如此神似,她几乎就是跟她一模一样!她几乎就是她的化身来着!“她”,我只看过照片却再也不会忘的少女一样的妇人,杏眼菱鼻的小巧女孩,生惟一的男孩时难产而死,她不能生却偏要生,她总归是为了爱吧,纯洁的眼睛,纯洁的气息,小巧宛如瓷娃娃一样安静飘渺,只要穿上白裙子就会像小仙女一样偷偷飞回天上,所以一定要紧紧抓住才行,我是多么惊讶,我竟在原氏的新大楼看见了她!
这是鬼吗?
我呆呆站着,要送还给原非的文件掉落地面,我抱住自己胳膊,非常寒冷,我紧紧盯着她着魔一样跟着她,与她侧身而过的人不自觉回望她,她的出尘她的不染她真跟其他女人很不同,连她走路姿势都安静而冷静,我想原非的母亲一定也是这样走着路长裙子慢慢摆动眼睛里也好清冷,我和她走进同一电梯,只有我和她,她按了我原想按的楼层,陆续有人进再出,再后面,仍然只有我和她,电梯四周是镜面,我发现自己的脸竟比她还要雪白,我的血色掉得如此迅速好象有人在抽走我生命里最后一滴血液,我该怎样拯救我的命?!
“你没事吧?”她伸出手,伸出她同样洁白的手绢,示意我的嘴唇,我回望她,懵懂无知,这个少女,这个纯洁的甚至还带点稚气的女孩好心地拿出她漂亮的手绢给一个陌生人擦掉嘴唇上咬出的血液,我就做不到。
“原总裁刚才好象出去了。”我摸着她的手绢,攥在手心里,哆哆嗦嗦,我避开她友善的眼神,笑得多正常。
“他在啊,我刚给他打过电话。”她随口这样说。
她随口这样说,她随口这样说,她怎知道她随口这样说就能摧毁我整个世界?她怎知道她随口这样说就能咔嚓把我这个人完全否定?我所有做的,我所有说的,我所有想的,我所有失去的,我所有从未得到的——好假太假,我该怎么办?
我该拔脚走,一切都没看到过,这个少女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我做不到,我摇着脑袋,拼命摇着脑袋,到了让她惊吓后退的地步,我就是做不到!我忽然盯着她,好象疯子一样我的眼里一定有疯狂发红的火焰,她已经退到镜前再也无路可退,镜子里的成城真是极端粗鄙嫉妒浑噩,竟为粗率的猜测开始像泼妇一样纠缠!就算这样我也抓住她胳膊,我轻轻命令她:“跟我见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