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正欢轻挑起眉。「是吗?那我就跟我爸说,妳打破了花瓶,妳想,他会怎么处理?是把顾妈辞退,还是拉着妳上警察局?」
不过十岁大的小孩子,就不信唬不住她。
顾妈是单亲妈妈,要是少了这份优渥的收入,相信经济上绝对会很吃紧,这一点,这小孩子应该知道吧。
「咦?」没那么严重吧。「你唬我的吧?」
「妳说呢?妳可以试试看。」
闻言,她不禁愣在当场,不敢相信不过是瞬间而已,怎会突然变成这样……感觉上,好像她的人生在转瞬间就被人改变了。
「不过,要是妳自愿当我的奴隶,也许我会考虑帮妳。」严正欢双手环胸,好像施予她多大的恩泽似的。
「奴隶?」
「很简单的,不过是要妳随传随到而已。」
「可是我还在上学。」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其中必定有诈。
「那就放学时间喽。」
「可是我妈会担心。」不要啦,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顾妈那边就交给我。」不管她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够随手处理,毕竟这里是由他做主,他说一,谁敢做二?
「但是……」
「看来,我们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不耐地打断她的话。眼见顾母走来,他故意轻喊,「顾妈!」
「我答应你!」她忙道,就怕他真的反悔。
他回头笑睇着她。「真的?」
她无奈地点点头。能不答应吗?总不能因为她的关系而害妈妈丢了工作吧?她们母女就倚赖这份薪水过活,要是没有这份工作,说不定她连要上学都很困难。
「答应什么?」顾母走来,手里拿着大塑胶筒。
「没什么,只是晓希答应偶尔来这里陪我。」严正欢背对顾晓希,对顾母绽出无害的笑。「顾妈,妳知道这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很无聊的,所以我想如果小希来陪我,一来我就不会无聊,二来我还可以教她做功课。」
「这怎么好意思?」顾母扯起一抹苦笑,睇着眼前的花瓶碎片。「还有这个花瓶……」
「那是我打破的,我会打电话跟我爸爸说。」他笑容可掬,口气清晰而俐落,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优雅的贵公子,虽然脸庞稍嫌稚嫩,但却带着教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可以想见成长后的他会是如何吸引众人的目光。
嗄?顾晓希傻眼地瞪着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和刚才竟能相差如此之多。
「真的吗?」顾母难以置信。
「真的。」严正欢回头,对顾晓希笑得很不怀好意。「晓希,过来一起帮忙。」
那笑容里头暗藏着一种警告意味,彷佛只要她不从,这个约定随时都能取消。
闻言,她不禁乖乖地走向他,可谁知道走没两步便教地毯给绊了下,眼看就要摔进碎片堆里,却被一双看似纤弱,实则有力的臂膀拥住。
「小心一点。」他轻声道,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教她不由一愣,又听到他在耳边小小声说:「妳要是撞到我,妳就死定了!要是跌到地上,弄脏我家的地毯,我一样让妳死得很难看!」
顾晓希听了,有一剎那没有办法反应。这前半段和后半段的语气,会不会差太多了!
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完了,不管是哪一种,她的人生都已经完了。
第一章
「晓希,清醒一下,要下飞机了。」
「嘎?」
顾晓希睡眼惺忪,眨了眨眼,直睇着眼前的女人。
嗯?不对吧,她的梦里没有这一号人物,什么时候加了个临演进来的?她到底是谁啊?
不解地蹙起眉,她很认真地思索着。
方以勤瞇眼瞪着她,瞧她还未回神,赶忙催促她,「小姐,麻烦回神啦,动作快。」
咦,什么东西?
她傻愣地移开视线,环视周遭,这才猛然想起她刚结束一段假期,准备回到工作岗位。
啊啊,对了,她离那个恶梦已经很远很远,打从一年前便远离,他只是偶尔会在梦中吓吓她罢了。
她,自由了。
不管她想到哪里去,谁都不能阻止她。.
「还发呆啊?」方以勤举手往她额上轻拍。「笑得跟花痴一样。」
闻言,她倒也不恼,哼着歌下飞机。
一觉醒来,再一次确认自己已经远离恶梦,这种感觉说有多舒畅就有多舒畅。尽管曾经被恶魔控制了十一年,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自由了,这种恶梦一点也不困扰她,反而让她忍不住想要欢呼几声。
她,顾晓希,入行近一年,以年轻亮丽的外表、毫不做作的爽朗作风和玲珑八面的交际手腕,成为艳群三奴之一--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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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群公关公司位于繁华市区的金融大楼里,约莫两百坪大小,然而里头却是精细地分出各个部门,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一家模特儿训练中心。
「二姊,我们回来了。」
下了计程车,走进十一楼的艳群公司,顾晓希便大声喊着。方巧在接待处与人闲聊的杜心宇微微抬眼,随即又敛眼继续与人讨论。
「二姊,我有买送给妳的礼物哦。」顾晓希不以为意,搬出行李箱,取出里头各武战利品。「这个,妳看,漂不漂亮。」
杜心宇缓缓抬眼。「妳送我风铃?」
「对啊,贝壳做的,漂不漂亮?」顾晓希透着红晕的粉颜漾着灿烂的笑,瞧其他同事围过来,又搬出几包东西。「来来来,见者有份。」
「T恤?」旁人难以置信地接过礼物。
「对啊,我还跟老板杀了价呢,十件五十块,怎么样,我的杀功不错吧。」她仰起细尖的下巴,勾出几分得意的笑。
「那不等于一件才五块钱?」众人哗然。
「喂,是欧元,不是新台币耶。」
姊妹们,要知道赚钱不易,守成更不易啊!她是去度假兼散心,可不是去血拚的,带着礼物回来,她们就该偷笑了。
「喂,妳去了一趟欧洲,结果只送我们这个哦?」
「不好吗?难道妳们不觉得很实用吗?」喂,她为了挑选礼物,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千万别怀疑她的诚意。
「是很实用,但是……」太廉价了。
「别嫌了,材质可是一等一的好,自用送人两相宜耶。」
「是啊,小气希能够买礼物,妳们就该偷笑了。」杜心宇瞪着手中的风铃,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听了,随即摇摇头离去。
「二姊,妳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不是小气,而是钱要花在刀口上,毕竟赚钱不易,不能随便挥霍,那种行为是对钱不敬。」顾晓希说得振振有词,好像此言乃是她的中心思想。
「是是是,妳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赚钱不易嘛。」杜心宇顿了顿,清冷的粉颜勾起淡淡笑意,又问:「这风铃多少钱?」
「这东西要是问价钱可就伤感情了,妳是知道的,咱们的感情绝对不是一个风铃便能够简单带过的,重要的是我的诚意。」顾晓希鼓起三寸不烂之舌,俏丽的脸庞闪动着鲜明的情绪。
杜心宇微挑起眉,沉声问:「这是赠品?」
「咦,妳怎么知道?」谁说的?「以勤,妳说的?」
「妳见鬼啦?打从踏进公司到现在,一直聒噪不停的人是妳,我连句话都还没说呢。」方以勤没好气地道。
「那是谁说的?」
「不用人说,我光是听妳的解释就猜得到。」杜心宇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