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觉得当义工不好啦,可是她在办公室被使唤了一天之后,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好事了。
而老板最过份了,不但随意增加她额外的工作,还把她当作私人女佣使唤。
居然要她帮忙去溜他那只超重的狗!
那只狗每次看到她,都要先扑倒她把她当地毯踩,恶劣的行径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
干么这样轮流缠着她,不到十一点绝不放她回家?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的轮流整她?
当她哀怨的跟林安妮抱怨时,那女人居然凉凉的给她一句,「没办法,谁叫你这么讨人喜欢呢?」
这句话莫名其妙,有说跟没有说一样,一点都帮助不了她脱离口口前的困境呀。
「啊!惨了!」
正当乔可言在浴室刷牙洗脸时,猛然想到,这个星期对陈伟文很不好意思,爽约了好几次。
昨天被老妈骂到快两点,她笞应了今天要打电话跟他道歉,顺便请他看电影的。
可是老板却又叫她到公司去加班,这下又只能爽约了啦!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对不起。」
她一脸伤脑筋的拿起话筒,找出陈伟文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才开始拨号。
电话响了几声就有人接了。
她有点紧张的说:「陈先生吗?我是乔可言,不好意思打扰你,你在忙吗?」
「没有、没有,我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有点惊讶。」
「对不起喔。」她一个苦笑,「这阵子办公室里有点忙,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临时爽约。」
「没关系啦,我本来以为你讨厌我,有些失望呢。」他哈哈的笑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很烦,要跟我说喔,我不想让你觉得很困扰。」
「不会的,你一点都不烦。」她连忙解释,「是公司的事太多,过阵子就会好多了。」
乔可言虽然这么想,却忍不住一阵心虚。
事实上,每次跟他的约会出状况,她无法赴约时,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陈伟文人实在太好了,她有点担心自己会因此而陷入他的好之中。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挣扎,到底什么时候要彻底放弃她对向斯的单恋呢?
会不会时机早就到了,可是她还傻呼呼的不知道要把握?
如果是陈伟文的话,也许向斯的影子会淡掉?
「这样呀,辛苦了,我听说你们那家公司很有名呢。」
「还好。因为老板得过一些大奖,所以有点知名度。」乔可言虽然嘴巴说得客气,但心里难免觉得骄傲。
是呀,向斯的名气的确不小,多少厂商捧着大笔钞票上门来求助,通通心甘情愿的去排队。
对他们而言,只要有向斯的广告加持,商品就能大卖特卖,排队等待的委屈一点也不要紧的。
乔可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个什么劲,她干么替向斯的成就感到高兴呀?
「是喔,那我想大概是没有希望了。」陈伟文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想请你帮忙的。」
「怎么了吗?」因为好奇,也基于对他的愧疚,所以乔可言一听出他有点吞吞吐吐的,就关心的询问。
「你也知道,我家里开的是糖果工厂,我这两年才从我爸手里接过来,真的很不好做,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广告行销的问题。」
乔可言正想回答,突然被震耳欲聋的铃声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是谁,按住她家楼下的电铃死命不放,铃声震得她都快耳呜了。
电话那头的陈伟文也听见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有人在按电铃,你等我一下喔。」匆匆放下话筒,她冲到门边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喂?请问找谁?」
因为铃声实在太吵了,所以她只好提高音量,用吼的,听起来就有点凶了。
「米特!你找死呀,那么大声干么?」向斯忍不住怒气冲冲的,「你在跟谁讲电话?」
「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就算来按电铃的是圣诞老公公,她也不会那么惊讶。
老板跑来她家干么?
「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下来,现在开始倒数!」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忙冲回电话旁,「喂喂陈先生,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我们改天再聊,广告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心中,向斯永远排在第一位。
如果她体认到这个事实,应该会觉得自己没用,感到很沮丧吧?
虽然有点失望,但陈伟文只好同意,「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连忙丢下再见,抓起背包、钥匙,有如火烧屁股的冲出去,想到时间紧迫,她连电梯都没办法等,急忙的从楼梯跑下去。
一次一格太慢,她干脆用跳的,一次可以跳下两到三格,节省了不少时间。
直到事后,她非常纳闷,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是在赶什么,她干么要为了向斯一句三十秒出现就拚了老命的去做?
他的话难道是圣旨,都不可以违背的呀?
总之,当她用惊人的速度冲下楼梯,有个没有公德心的混蛋居然在楼梯间丢了一只可乐瓶。
而她从上面跳下来时,正好踩在可乐瓶漂亮的曲线上。
想当然耳,她摔得很惨,更惨的是,她一路沿着楼梯往下滚,最后冲开了安全门,以面朝下的大字形姿势趴在地上,吓坏了所有在大厅里的人。
向斯听见惊天动地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跟其它人一样感到纳闷,所以回过头去看时,他也跟大家一样吓坏了。
「米特!」他连忙冲过去,心脏在一瞬间冲破一百二十大关,「喂,米特!」
这个超级笨蛋,她到底以为她在干什么?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所以想试试自己无敌的程度吧?
乔可言眼冒金星,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她用仅存的力气,勉强自己把头抬起来。
「没事吧?」
她是不是撞到头啦?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觉得向斯好象很担心的样子?
「没、没事!」
她试着爬起来,很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痛得不想假装。
好不容易她半弯着腰站起来,可是膝盖却痛得不断发抖,向斯决定伸出援手,扶她一把。
他才刚抓住她的手,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像被西瓜刀砍到似的,往后猛退。
结果一个踉跄,她往后猛然坐倒。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的牛仔裤,牛仔裤喔,居然给她从裤底裂开了。
看着向斯那愕然的脸,乔可言只剩下一个感觉——她好想死喔——
除了她摔成两截的尺骨和她破碎的自尊心之外,从楼梯一路滚下来的她,状况还算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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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乔可言摔断手臂,住进医院开刀治疗之后,最可怜的,要算是办公室里的恶魔党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没有米特的日子,居然会这么难熬、痛苦。
没有人帮他们张罗午餐和下午茶,每个人部饿得肚子咕咕叫,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
没有米特可以使唤,工作进度严重的落后。
他们的刻薄和恶言恶语没有对象可以练习,整个办公室冷清了不少。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呢?
没有出气筒、受气包,真的会影响他们工作的心情呢。
「活该!」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林安妮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