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吓了一跳,猛摇头。
「对,所以你不用急着把你有什么隐疾告诉我。」
「喔,对不起。」她又不是想多嘴,只是不希望他以为她是故意的。
偶尔也是会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发生,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大概永远都不能体会吧。
「对不起?呵呵。」他没什么诚意的笑笑,脸色一恶,「你当然很对不起我,为了你这个短腿的胖子,浪费我多少时间去了?」
短腿的胖子?真是太过份了!
乔可言心一横,终于忍不住对着这老爱做人身攻击的恶魔党首领回嘴,「是你太太太鸡婆了!
「就算是短腿的胖子,也有可能在人妖酒吧里大受欢迎的!」
「什么?」他震惊的看着她。
居然敢顶嘴?真是活腻了!这个死米特居然有这种熊心豹子胆,敢跟他顶嘴?
「你死定了,米特。」
向斯郑重的宣告,那认真的表情让乔可言起了一身的恶寒。
逞一时之勇,似乎……似乎是个错误?
第七章
乔可言紧张兮兮的拉着林安妮到女厕去,整张脸已经因为害怕而发白了。
「怎么啦米特?看你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你做了什么?」
她吞下一口口水,「我没事啦!你看老板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从昨晚向斯把她踢下车的粗鲁举动看来,她今天铁定死得很难看。
「不好?米特,我说你真的有一点点粗线条耶!他那才叫心情不好而已吗?」
大伙一早来就发现玻璃门碎了一地,本来以为是遭了小偷,后来才知道是老板忘记带钥匙卡,用灭火器砸破的。
大家在饮水机旁发现一个打卡钟,正在觉得奇怪时,向斯已经在早餐会报里说了打卡钟的用途,那——
乃是米特专用的,以后她得准时八点半打上班卡,老板允许后才能打下班卡,虽然不知道这专制的规定从何而来,不过大家依然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鬼。
而这么可怜的米特呢,还没完呢,一个上午都在办公室和茶水间奔波。
要咖啡,太甜了、太苦了、太浓了、大淡了。
要杯乌龙茶,太冷了、太烫了。
果汁呢,不是现榨的不要。
地板太脏了、桌子太乱了、走路太用力了,呼吸太大声了……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加倍挑剔的。
「所以不是我的错觉厚,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比平常不好……」乔可言认真的沉吟了下,「一百倍左右。」
「是呀,你确定没惹到他?」林安妮下意识的摸着下巴,「我看他一直找你麻烦。」
「老板哪一天不找我麻烦呀?」她烦恼的皱着脸。
就算她昨天没有顶嘴,乖乖的让他奚落,今天也不可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说得也是。」林安妮大剌剌的说:「谁像你这么没用,脸上就写着我很好欺负,快来欺负我这些话,也难怪老板这样了。」
要是他敢把她当米特一样的使唤,她一定把他的果汁全泼到他脸上去。
「我哪有呀!现在怎么办,他火气那么大,我不敢跟他说我下午要早退啦。」
要是她在这个妈妈很在乎、很重视的相亲饭局上迟到,她铁定要被她抱怨三年的。
昨晚她回到家都两点了,妈妈还特地爬起来抱怨她胆敢在相亲的前一天忽略美容觉的重要。
「早退?」林安妮瞪大眼睛,「你要早退,不会吧,你从来不早退的。你生病啦?很严重吗?是不是快死了?」
她没看过哪个员工比米特还鞠躬尽瘁,永远都是最早来、最晚走的,不论雇主说什么,一律硬着头皮向前冲,也不管办不办得到。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事。」她扭捏的说:「怎么办,我一定得提早走。」
「那就走呀,反正我们又不打卡。」
「现在要了,而且只有我,呜呜。」要是被他逮到她溜班,她这艰苦的日子恐怕会加倍难过。
「你真没用,那就老实跟他说嘛。」林安妮眼睛一转,「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定要急着走?」
「我、我……」她心一横,「我妈帮我安排相亲,我要是去迟了会很惨。」
「相亲?」她一副想笑却又忍着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很辛苦。
「好啦。」乔可言认命的一叹,「你想笑就笑吧。」
一得到她的允许,林安妮放声大笑,「哈哈,你要去相亲,别闹了,真的吗?哈哈。」
看她笑得趴在墙壁上猛槌的模样,让乔可言更沮丧了,「小声一点啦。」
「对不起,嘿,我只是觉得有趣,不是在笑你啦!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妈说他大概三十出头,家里是做糖果的,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不会吧?没弄清楚就去相亲,不怕吃亏吗?」
她摇头,一脸烦恼,「我妈会跟我去,哎呀,你别问这个,赶快帮我想办法。」
「这还不容易,跟我来。」林安妮挽起她的手,信心十足的走回办公室。
乔可言忐忑不安的跟着她走,才一回到办公室,她就用全天下都听得见的声音宣布,「米特今天要去相亲,所以中午就要先走。」
「啊安妮!你怎么这样……」她急着想去捣住她的大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全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
室内安静了大概十秒钟,每个人讶然的眼光通通集中在乔可言身上。
冯尔康还挖挖耳朵,一副耳朵出了毛病的样子。
苏咏齐更狠,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大概以为自己在作梦吧。
还好龙滨的人性依旧在,他将椅子往后一滑,问了向斯一声,「老大,可以吗?」
向斯带着满脸的杀气,从电脑萤幕前抬起头来,「问我做什么?」
「你是老大嘛!」林安妮快人快语的说:「你不点头,米特哪里敢走?」
「呃,没关系啦,也不是非走不可,算了。」
是错觉吗?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向斯的脸绿油油的,很恐怖耶。
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她是她妈的亲生女儿,所以妈妈那边应该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个变态老板就难说喽。
「算了?」向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能算了?我看你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个机会跟人家相亲,错过就没有了,不能算了。」
奇怪了,明明他在笑,声音也很温和,怎么她就是忍不住头皮发麻?
「要好好表现呀。」他一副鼓励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在哪里相亲呀?」
她一副怕怕,却又不得不回答的锉样,「约在日光咖啡厅。」
「喔喔,真是会挑地方呢,颇有距离的,赶怏去吧,不要迟到了。」向斯跟她挥挥手,满脸的笑容,活像个和蔼的长辈。
林安妮抓起她的包包,塞到她怀里,「快点吧,别忘了结果如何要回来告诉我们喔!」
「可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耶,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她觉得心里好毛喔。
「没有可是了,快点去。」林安妮兴致勃勃的推着她,一路将她推出办公室,挥手道别,「慢走呀!」
乔可言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电梯,一直到她走出大楼,还提心吊胆着。
说不定会有一张椅子飞出窗外把她砸死?还好这恐怖的幻想始终没有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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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冷静点呀!」
「千万不要做傻事呀,」
「还不放手!我要砸死那个没脑袋的死白痴!」
只见向斯高举着一张椅子,冲动不已的想把它丢出窗外,最好能一举砸死那个蠢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