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吧?」他关心的问。
「可以什么?」她头也没回的反问。
「坚强下去。」
回过了身,她望着余正刚,眼底有感激,但是她说不出一个谢字,才短短两、三星期,她的人生已被彻底颠覆。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他鼓励她。
「我或许可以。」她回他。
「住这里……没有什么不好。恍
「当然。」她一个讽刺的表情。「但是什么样的人会把饭店当家?而且,我每天在这里要做什么?吃吃睡睡?买东西?看着天花板发呆?还是把自己当成是植物人的躺在床上等死?」
「有很多事你可以做……」他安慰她的建议。
「举例?」
「卢小姐,我不是很了解你,所以我不清楚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一条路来。」
现在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可以走哪一条路,姊姊死了,柯宇伦死了,能称得上亲人的妈妈远在澳洲,在台湾目前可以……可以帮她的人是冯毅,他却把她丢到饭店里来。
「余正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又一个人孤零零,她和他闲扯。
「我老板?」
「不然,你认为我问谁?!」
「他……」余正刚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个话不太多,但是要求效率、行事低调、我行我素的商人吧,有些神秘!」
「神秘?他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
「我昨天才认识他,因为……」她实在很难称呼柯宇伦一声丈夫或是老公,他们根本不是那回事。「他的工作那么神秘吗?如果这会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会被灭口?」
「这也太夸张了!」他微笑。「不过别说是我讲的,他专门中介军火。」
「军火?!」卢姿玫一惊。
「其实和其它生意差不多,他只是个中介商,就因为他得和一些不普通的人谈生意,他常去南美洲一带的国家,所以感觉起来比较不一样,再加上他那种不喜张扬的个性,自然有种特殊的魅力。」余正刚倒是很了解他的老板。
「他很有钱?」
「是的!」
「权呢?」
「他认识很多高官、政要,可是他从来不会渲染他的人脉、他所掌握的关系,我想也是因为他的低调,他才可以一路走来这么平顺,不然以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他是干不了这行的。」他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跟在他身边很久了吗?」
「三年。」
「帮他处理一些琐碎的事?」
「以他的工作性质,他不需要什么大的公司门面,只要几个他信得过的人、隐密的仓库,就可以赚钱了。」余正刚说完后有些后悔。「我真是话太多了,完全没有学到冯先生的低调、口风紧。」
「他……没有结过婚吧?」
「他曾说,智能不足的男人才会结婚。」他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
「这么说?!」
「我想他只是排斥婚姻制度。」
「或者是排斥女人!」卢姿玫有些气不过的道。
「他喜欢女人。」余正刚强调。
「只是不想和她们结婚!」
「我想我真的说太多了。」他还真怕自己会被开除,因为冯毅最讨厌大嘴巴的人了。
「谢谢你帮我了解他。」
「卢小姐,再容我多话一句,你应该不会和冯先生牵扯大深吧?」他居然替她操起心来。
「你看他有想要和我牵扯的意思吗?」卢姿玫自嘲的说:「如果可以照他的意思,我认为他想立刻把我遣返回澳洲。」
「他是面冷心热的男人。」
「他对我没有好印象。」她心里有数。「很多事他并不清楚,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烦他,但在台湾我人生地不熟的,以前的亲戚、朋友不知要怎么联络起,我不是有意赖他!」
「我了解。」
「冯毅不了解!」
「再给他几天时间,等他事情忙完,他会好好的思考你的问题。」余正刚想让她宽心,他真的不忍看到她的无助、失措。「相信他,他不会丢你一个人自生自灭的,你要乐观。」
卢姿玫不敢乐观。那个男人讨厌她,但眼前走一步是一步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接到饭店的来电之后,冯毅不得不去一趟处理,因为如果真的如饭店人员所陈述的,那他真的是要开始担心了。
按了卢姿玫所住房间的门铃,只传来一声微弱的「不需要清理房间」,接着他改成敲门的方式,可是她没有理会。
「是我!」他出了声,有些按捺不住的怒气。
房里是一片的安静。
「开门!」他提高了音量。
又等了一会,房门终于打开,当冯毅看到卢姿玫仍是三天前的穿著,只是变得更苍白、更没精神,好像只有「奄奄一息」时,他真的是震惊不已。难道饭店方面说的都是真的?
走进房里,他顺手带上门,然后目光锐利的扫过房间一眼。电视是开着的,床上的被子是凌乱的,除此之外,没有多馀的垃圾,饭店房间附送的三合一咖啡包没了,难道……
「这三天你都没有走出这房间一步?」他又在拷问她似的,表情严厉不已。
卢姿玫往饭店房间的沙发上一坐,只是点头。
「没有叫东西进来吃?」
「吃不下。」
「一天都吃不下东西?!那你的胃口未免太小了,你也太好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里总是充满攻击性,连他自己都不解。
「我喝了咖啡。」她补充的说:「还有水。」
「这样就能活了?」他忍不住的哼道。
「我没有饿死。」
「你以为这样我会难过?」
「我没有需要你难过!」她强调。
「那这样算是什么?」他不悦的研究着她的表情。「抗议吗?」
「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不能辩白什么。」她不看他总可以吧。「随便你!」
这绝不是情人之间的口角或是斗气,冯毅没有把她当是女人看,她是柯宇伦的「未亡人」,哪怕她和柯宇伦之间的关系很诡异,哪怕他曾答应柯宇伦要照顾她,但他实在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卢姿玫,你必须吃东西。」他可不想送她去医院打点滴,他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我说了我不想吃。」
「难道你要我强迫你吃?」
「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她忽然赌气道。
冯毅最受不了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来自一个女性,于是他拿起电话,按了客房服务部,然后叫了一大堆吃的东西,他中式也点,西式的也叫,不信没有任何」样能引起她的食欲。
「我不会吃!」当他挂上电话之后,她厌恶的抛下一句,好像她死都不吃,是在和他比赛谁的意志比较顽强似的,她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
「卢姿玫,你最好是给我吃,信不信我可以一口一口的喂你,直到我不想喂,或者你再也撑不下任何一日。」他威胁她。
「你不能这么做!」她转头看他。
「我能!」
「你不敢,我可以告你:!」
「我当然敢,你大可告告看。」
「既然你都把我丢在这里……」她一阵哽咽的说不出话,然后她低下头,不准自己柔弱。
「不要老是强调我把你丢在哪里,卢姿玫,你不是我的责任。」他冷酷的说。
「对!我是柯宇伦的『老婆』,但是他已经死了,如果我也死了,你不是可以轻松无忧吗?」她吼出来。「你还来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