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和一个男人绑一辈子?」
「如果我爱他,我愿意,我可以!」
他相信她可以,怛是他做得到吗?如果他发现自己做不到,那岂不是害了她!他虽然不肯大声承认,其实他最不想的就是伤害她,她在历经姊姊和河宇伦的死亡悲剧后,实在不该再受到伤害。
卢姿玫也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他的脸。「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已经乱了方寸。」他承认。
「任何事都不难的,冯毅,是我们自己把很多事都复杂了,你不必逼自己,我真的可以搬出去,我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一定会影响你原先的生活方式,你该自己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那我离开。」他忽然在一瞬间做了决定。
「你要去哪里?」她内心一震。
「俄罗斯。」
「很遥远的地方。」她喃喃的说。
「那里的军火商找了我好几次,我早该过去谈谈的,这下……」他好像没有任何的犹豫般地肯定道:「可以成行了!」
「你要去很久吗?」卢姿玫垮着脸。
「我不知道。」
「冯毅……」她不想他走。
「我会叫余正刚照顾你。」
「又是『照顾』,总是『照顾』,我不是还在吃奶、学步的小娃儿,我可以照顾自己。」她生气的走向饭厅放开水的地方。「我不是大家的负担,冯毅,我再也不要任何的照顾!」
没有跟上去,这会冯毅只能选择逃。如果要顺着他心里真正的意思,他会把她抱在怀里,和她发生关系。
「过几天我就走,这些天你应该也不会看到我。」他决定要当懦夫。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心意,那你就做吧!」她不会哭着求他留下来,哪怕她很想,但她死都不会这么做。
「保重了。」又一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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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姿玫约了余正刚吃饭,她受够了冯毅一去就没有音讯。俄罗斯不是蛮荒之地,为什么他不能打一通电话回来或是传个E-mail也行,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他完全的遗忘、抛弃。
余正刚不敢点太贵的东西,因为卢姿玫坚持要付帐,所以他只叫了一客义大利面,还是单点的。
「他到底有没有和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卢姿玫一脸的急迫。
「没有,但我们天天都会通电话。」说漏了嘴,余正刚马上一个闯祸的表情。
「天天?」她表情一僵。
「有很多公事……」他想要圆得漂亮一些。
「他有没有问起我?」卢姿玫只想知道这个。
「他知道你很好。」
「所以他没有问?」她的心一酸。「我以为他在乎,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点点的在乎。」
「卢姿玫,我想他只是还搞不清楚状况。」
「他知道是什么状况,只是不想投降。」
这样余正刚就无能为力了。他早知道自己连一点希望都不必抱,所以他真的不再放感情到卢姿玫身上,以为老板和她早晚会擦出火花,可是看眼前的情形,似乎还僵着。
「你有钱用吧?」他关心的问。
「有。」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怕吧?」
「怕又怎样?」她苦笑。「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冯毅可能明天就回来,我只要再孤单个一晚,再忍受个一晚的恐惧即可。」
「你这样……」余正刚莫可奈何。
「离婚手续你到底哪一天才有空去办?」她突然的提起。「如果你这么忙,你告诉我怎么去办好了。」
「我……会抽空办。」
「搞不好你三年之后才有空!」她忍不住挖苦。
「你等得了三年吧?」
「我是怕冯毅等不了。」她一副自己很为人着想的表情。「他曾经带了一个性感的肉弹回来,如果不是碍于我的关系,我相信他们早就……那真的是很难堪的感觉,他为什么不去外面开房间?」
「也许他只是想要气你或是示威一下。」余正刚替冯毅说话。「更要偷腥或是走私,男人才不会做得那么明目张胆。」
卢姿玫低头叹气的吃面。
「老板对你绝对有感觉,你要相信我,他真的只是不想被爱情或女人困住。」他摊了摊手。「很多男人都是如此,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自己的自由,请给他一点时间。」
「余正刚,如果我喜欢上的是你该多好,多单纯。」她又叹气又摇头。
「所以你是喜欢老板的?!」
「我不否认,我的确是喜欢他,如果这假结婚能变成真的,我也愿意。」卢姿玫坦认自己的感觉。「问题是,我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我不敢回答你,但老板对你不是没有感觉。」
「余正刚,我好矛盾。」
「只要一有老板回来的消息,我一定马上通知你。」
「其实就算他回来,大概也改变不了目前的情形!」她放下了叉子,愈想愈觉得没有前途。「如果情况允许,我该回澳洲,起码那里有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起码我熟悉那里!」
「什么情况允许?」余正刚追问。
卢姿玫不想谈,好像自己不谈,那一切都不存在、不曾发生似的。
「我只知道你姊姊车祸死了,然后你就到台湾来,接着好像你妈妈也来了,闪电似的,你和老板就公证结婚!」他只知道大概。
「没错。」
「你为什么不留在澳洲?」
「不能留!」
「为什么?」余正刚认为说不通。「你母亲才丧女,一定很希望你留在她的身边,可是你却飞来这里并结婚,不合情理。」
「余正刚,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合情理,很多事都是丑陋、不完美、叫人作呕的,但往往我们却只能忍受。」卢姿玫的眼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水。「可不可以催冯毅快点回来?」
「我也希望他快点回来,虽然你不是住小旅社,但总是丢你一个人。」
「谢谢你。」她终于笑了。「如果没有你,我的日子不知道要悲惨多少倍。」
「卢姿玫,不要对我甜言蜜语,我都已经决定不再折磨自己了,你还来『勾引』我。」他逗她的。「这些话去对我的老板说。」
「对牛弹琴!」她一哼。
「你当冯毅是牛?」
「还是条笨驴子、蠢牛。」
「你敢当面这么说他?」
「当面我还会讲得更难听。」她的小嘴翘高。「死牛一条!」
「卢姿玫,你真的是很率直。」余正刚笑开怀。
「你会欣赏我这项优点,但是冯毅……」一讲到令她又气又喜欢的他,卢姿玫的脸就亮不起来。「余正刚,要不你叫他快点回来,要不你快点帮我和他办妥离婚手续,我不要自己老悬在半空中似的!」
「好!我尽量做到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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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不像怀孕。」
卢姿玫整个人脚步一停,全身彷佛被冻住一般。她真的没有汪意到他,如果她曾想到他有可能出现,她绝不会这么放松自己。
「姿玫……」带着浓浓洋腔的国语,这个中年老外用令她会头皮发麻的方式叫她。
缓缓的转身,卢姿玫必须面对她继父,她没有理由不去面对他,哪怕他令她感到惶恐、起鸡皮疙瘩。还好现在是在外面,她可以安全、全身而退,她不是都到台湾来了。
「妈妈呢?」她颤声问。
「在墨尔本。」
「你一个人来台湾?」
「还有朋友。」
「你想做什么?」
「你是这样的态度对你的『父亲』?」克里斯·约翰逊用流利的中文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