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两个那么好,你不能成全他们吗?”
“不行!”华若霞抱着头,激动地抬起眼来。“你不是跟我说过,我们是为了追求幸福才来世间的吗?那我有权利追求我的幸福啊!”
“不可以……”李丝玲轻柔地劝解着:“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破坏了别人的幸福,那是很自私的。”
“自私?”华若霞一怔,立即冷笑一声,变为高傲无比的神情。“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很自私的!”
李丝玲不禁着急地说:“若霞,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别这么过分……”
华若霞冷眼一凛。“我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可是……”
“你给我住嘴!”华若霞拍了下桌面。“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李丝玲只有将头低下,再也不敢多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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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就练到这里,解散前有些事情宣布。”康贝德喊道。
况宝丽见大家聚拢,便推推眼镜开始宣布:“灵修到今天,大概也过了四个月了,大家都有很明显的进步,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相对的,我们灵修的时间也大致过了一半。日子过得很快,结业试法转眼就到,千万别以现在的成绩自满;最后一役的试法,不但关系到面子问题,胜负的结果更会影响到原界降能的多寡,也就是功赏的分配,所以大家一定要尽心求胜,别恃强自傲,也别自暴自弃,知道吗?”
见大伙都点了点头,康贝德接着说道:“千万要把胜负当一回事,就算是输,求胜的企图心也会列入评计。谁自愿认输的话,到最后降能会全移转给对手,这是非常大的损失,知道吗?”
“是……”一阵答应,况康两人点点头,众人纷纷解散。
钟采香伫立原地,似乎是有话想说的样子。她的两个眼圈微微发青,脸色也苍白许多,显得很没精神。
“怎么了?失恋啦?”康贝德挑挑眉问,巴不得她会点头。
“没有啦……”钟采香没有抗议,倒是稀奇。隔了一会儿,她问:“如果说……试法时自动认输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惩罚呀?”
况宝丽冷冷说道“最后的降能完全取消,让对手渔翁得利,终生在精灵界成为笑柄。你说算不算惩罚?”
康贝德也睨了她一眼。“你干嘛问这个?”
“没有啦……”钟采香赶紧笑说:“我是想问问看,以前有没有人这么笨的?”
“是吗?”况宝丽的镜片闪过一片白光,加以鼓励着:“虽然你现在离华若霞有一段距离,可是再继续修炼下去,结果还很难说,千万不要灰心。”
钟采香目光垂下,显得极为无力。“可是,人家好怕输喔……”
“输有什么关系?反正试法一点都无法取巧,你是必输的。”康贝德说得毫不留情。
况宝丽对他的后脑用力一拍。“别打击她!”
“我不是怕输这个……”钟采香声音细弱,垂着头慢慢回去了。
“那她怕输什么?”康贝德顿时摸不着头绪。
钟采香慢慢打了个呵欠,已经有好几个夜晚因为心忧而陷入了失眠——她深怕明白一到了学校,骆少皇那双充满温柔的眼神会变得像以往陌生冷淡,或着对她生厌,不记得彼此那种喜欢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承受这种打击。数次因为恶梦惊醒,她总会无神地望着一片漆黑,在被窝里低喃着:“不要离开我……”
走在这空寂的山路上,钟采香拾超支细竹条,将它握在手上牢牢的,但是她知道骆少皇的心意是握不住的……
走回了校园的凉亭,钟采香怔怔地坐在石椅上,回想起上次和父亲及罗娑阿姨在这聊天,她突然觉得好想家哦。一无法确定幸福能维持多久,她就变得多愁善感,一向坚定乐观的心也风化得极为脆弱……
为什么我要是精灵?为什么我要来这里?为什么我要……遇上骆少皇呢?她甚至开始如此怔想着,如果一点点的快乐之后就是长久的寂寞,那遇上他这件事,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不想看见历史重演,钟采香缓缓点头,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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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李丝玲吐出长长一口气,揉揉发酸的眼,将国文课本给盖上后,再打开了地理课本,正准备陷入另一科的煎熬时,突然听见门铃响起,没想到打开门后,那屋外的身影竟是……
“采香……你怎么来了?”李丝玲迟疑地问,现在一面对她,总有股挥之不去的愧疚。
“丝玲,我要找她谈一件事……”钟采香也有些忸怩不安。
李丝玲一怔,忙说:“你先进来好了,外面很冷。”
点点头,钟采香进入这装饰高雅的别墅内,却没心神去留意一切。
李丝玲在楼下轻喊:“若霞——有‘人’想要找你。”
上面传来冷硬的回答:“我知道是谁,叫她上来。”
李丝玲望着钟采香往上走去,心中仍难免一阵忐忑。
华若霞一见她走进门来,便轻蔑地说道:“有何贵干?”
钟采香啮着下唇,犹豫着应否开口,好一会儿,终于压抑住心中的挣扎,低声地说:“我想求你答应一件事……”
“求我?”华若霞一听,笑了出声。“你想求我什么?”
种采香垂下双目,失神地道:“我想求你别玩弄骆少皇,好吗?”
华若霞脸色愀然转变,没意料她会如此说,眼光一闪,将头别了开去。
“不可能!”
“为什么?”种采香哀怨地看着她:“你把我当作世仇,随便怎么整我,我都不会有怨言,为什么你一定要招惹骆少皇?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他是无辜的……”华若霞眼眶一热:“可是我……绝不会放手!”
钟采香听了更是不解,追问:“为什么?”
“因为……”一滴眼泪从眼眶垂落,华若霞终于对敌人说出自己的脆弱:“我也喜欢他。”
“怎么会?你不是说过不谈恋爱的吗?”
华若霞拭去脸上的泪痕,脸庞倔强地昂着。“我反悔了,不行吗?”
看着华若霞泪流的模样,钟采香怔了许久。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但还是怀抱着最后的希望:“把骆少皇让给我好吗?我在最后试法的时候自动认输,好吗?”
华若霞冷笑了声:“这算什么条件?你本来就注定要输的。”
钟采香顿时觉得万念俱灰。“可是……这已经是我最大的牺牲了,除了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求求你!答应这个交换好不好?”
此时她已无法考虑这是对是错,只觉得若是失去了骆少皇,那她就也再不剩下什么……
“你开的条件,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华若霞突然心念一转——她近来不敢催动咒法,是怕钟采香反击,但是骆少皇的心意又难以掌握,不受她引诱。她要的是他完整的、全心的爱意。
想了一会儿,她装作不在意地说:“除非……你肯加点筹码。”
钟采香惶恐应着:“加什么?”
华若霞冷睨着她,眼神中净是轻蔑。“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好了,谁试法时被打败,谁就让对方封咒;还有……”
“还有什么?”钟采香无力回应,见她冷笑的脸庞,知道她有所阴谋,却也无可奈何。
“输的人,就交出她的灵髓。”
失去了灵髓就再也不是精灵!外婆和母亲一定不会原谅她的。难道真要答应这么重大的赌咒?钟采香脑中霎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