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皇将她牵起。“那我们就牵手走回教室好了。”
“不行啦。”钟采香脸上一红,随即灵机一动。“下来,我们来散步。”
骆少皇跳下水塔,牵起她的小手时,才知道她所谓散步的地方,就是无意义地绕着屋顶四周,不过听她一直在耳旁吱吱喳喳,倒也不令人感到气闷。
钟采香牵着他晃呀晃的,发觉他除了偶尔应上两句,此外都是保持沉默,不禁奇怪地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骆少皇莞尔一笑。“我就是不多话,才会喜欢你的话多。”
钟采香甜笑应着:“那你可真的找对了人。”
就当钟采香伴着他绕了九圈半,准备堂堂进入第十圈时,忽然周遭的气氛怪怪的,她不经意往旁一瞄,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影倚靠在楼梯口,定眼一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华若霞的眼神放射出异常的怨恨,冷哼一声:“我原想一个人上来静静,没想到打扰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完了——才两天,才短短两天,就给华若霞发觉了两人的恋情,好不容易才温暖握在手中的幸福,马上就要被人夺去。钟采香不由得双腿发软,连站着都显得吃力。
骆少皇淡淡一笑。“没关系,你自己静静,我们走我们的。”说完,想牵着钟采香继续,没想到她定在原地,身子微微地发抖。
见着钟采香那副惊慌的模样,华若霞无法抹去心中的悲怒,只觉得眼眶一热,似乎要不争气地流下泪来,忙别过了头,冷硬地丢了一句:“钟采香,你知道我会说到做到的!”说完喉中一哽,便掩着唇冲下了楼。
“你怎么了?在怕什么?”
钟采香抬起头来凝望着他,一想到这副温柔的面容,几天之后可能就要变成了陌生人,怎么舍得?她怔怔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低喃着:“抱我一下。”
“好呀。”骆少皇觉得有些突然,但还是笑着抱她。
感觉他温暖的体温环着全身,钟采香将这份幸福的感觉记在心中,又说:“亲我一下。”
“你怎么了?”骆少皇好笑问着,怕她又反海,便在她额上轻轻一印。
陶醉地闭上了眼,钟采香好一会儿终于舍得将头抬起,笑得极为苦涩。
“以后……你离开了我,我也会记得今天的。”
骆少皇眉头一皱。“怎么又说这种话!”
钟采香嘻嘻一笑,不想让今天的地生气,正好听见了午休铃声,便轻柔地挽着他的手下楼,但还是禁不住说:“以后你回忆到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我的坏话?我会很难过的……”
“傻瓜!”骆少皇笑着往她头上轻轻一敲。 “我不会离开你的——
钟采香牵强地提起嘴角一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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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骆少皇收拾书包时,便见到钟采香来到身后,此一举动惹得同学们瞠目结舌、注目连连,他不禁觉好笑。“奇怪?你不是会不好意思吗?”
钟采香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能多相处一刻便多一刻;何况华若霞已然知情,也无需瞒了,便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人家想陪你嘛。”
“那么想?”骆少皇摇了摇头:“那等下一起出去玩好了。”
“好啊好啊!”钟采香连声答应,突然听见身旁一声冷哼,华若霞便甩头快步离去。
骆少皇察觉她眼光中的不对劲,便问:“你那么在意她干嘛?”
今天我在意她,以后,就是你在意她了……钟采香心中失落,却仍笑着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骆少皇再次挽起了她的手,慢慢地踱人黄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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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霞坐在桌前,支额深深思索,心中仍是烦乱不已,好一会儿调息定下心来,睁开眼睛,绽出两道凌厉的金光,接着冷笑一声。
“钟采香呀!这可是你逼我的,本来我想用一般的方式和骆少皇交往,不愿意动用咒法。但是如果我不施咒法,抢回骆少皇,我是不会甘心的。”
她打开深锁的抽屉,拿出家传宝盒,将各项宝器依阵摆好,将灵髓移人灵瓶之中,霎时各光融合飞旋。她开始诵咒,诵完后双手一推,便见一道血红霞光凌厉地射入了漆黑夜空——
第十章
骆少皇凝望着钟采香的神情中充满了满足与期待,不是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只是她不曾对他展现,不禁又是心暖又是心疼,正想再对她说些致歉的话语,却突然见她表情一变,似乎是十分的惊愕。
“你怎么了?”
钟采香突然见到他身后的玻璃外远远有处光芒一闪,接着一道红光直直地朝着他背后射来,百急之中不及思索,她忙抓起刀叉往地上一丢,同时命令着:“帮我捡起来!”
骆少皇眉头一皱,不明白这女人在做啥,但还是听话俯下了身……
就等他一弯下,钟采香双手持印急挥,冲出一道粉红光与那红光相迎。事实上她根本不知能否有效果,唯一清楚的是在心急之下,这挥出之光远远超过平日的实力,显得异常地霸道!甚至连穿过玻璃时,那玻璃都被烧穿出个小洞。
远处两光相逢,在空中爆出星点光芒,那粉红光芒更是锐利穿过红光,急速朝远方去了。见此情景,钟采香不由得定神抚胸绽出笑容,觉得自己颇为侥幸。
骆少皇终于将刀叉捡起,接着斜了她一眼:“你把我当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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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霞收功回息、调匀呼吸,慢慢睁开眼时,突然见到窗外一道粉红光直冲而来——
一时还来不及反应,那光已朝桌上射去,碰地一炸,桌面宝器四散掉落;一回过神,她赶紧双手护住了那摔落的灵瓶,脸上已没有丝毫血色……
她缓缓地朝灵瓶望去,只见那晶筒进出了道长长的裂缝,灵髓仍是完好在内,盈放光泽。她赶紧打开了封盖,将灵髓移人体内,一确定灵髓投有损伤,她才坐倒在地,整个人有如虚脱。
灵髓要是被打散,我就连精灵都当不成了……
华若霞轻拭着额上的冷汗,心头不禁抨枰然,同时感到惊疑不解——那光是从哪儿来的?好像曾经感受过这种波动。
慢慢回想那光的色泽,她心中恍然大悟,不禁切齿愤道:“钟采香——你差点毁了我一辈子,给我记着,我绝对要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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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重迟缓的步履声刷着磨石子地面,慢慢地走进门来,况宝丽将头抬了起来,发觉今天踏着这种脚步声的竟然是另一个人。
康贝德慢慢走到了冰箱旁,随手拿了一罐饮料,又以着同样的步履以及茫然的眼神向柜台慢慢走近。
“怎么啦?失恋了……”况宝丽开玩笑说,没想到却换来他的一脸认真、轻叹一声,她忍不住嗤地一笑:“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也不算是失恋吧。”康贝德摇摇头,方抬起眼来问:“你看我会很老吗?”
“你看我有多老,你就有多老了。”
康贝德向她的面容端详了会儿,点点头:“嗯,那真的是很老了。”
况宝丽一听,立刻冷哼一声,将脸转开自顾自的看书了。
“我是开玩笑的嘛……”康贝德连忙打着哈哈,看她仍然怀怨不理,便挑挑眉说:“别气了嘛,不然我请你看电影好了。”
“不必!”况宝丽推推眼镜,一张脸仍是沉着。“我不接受这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