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邻近的公园,钟采香才松开手来:“你这么凶,丝玲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笑话!我是她的监护人,她要待在哪,都由我来决定。”妇人揉揉发麻的手臂。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武术的手法?
“可是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她回去?”
妇人一怔,暴怒大叫:“我再不带她回去,她就要疯了。我早该想到她听了神经病老爸的话,到这里来找什么鬼精灵,那种话她也相信,真的是神经病!”
钟采香认真说道:“你就是不相信有精灵这回事,对不对?”
“神经病才相信,我看你也是。”
“好……”钟采香点点头说:“要是我能证明精灵的存在,你是不是从此不再虐待她,也不再骂她是神经病?”
“你也疯了,要是你能证明的话,我随便你。李丝玲以后爱待在哪、爱做什么,我都随便她。真是!走到哪都有一群疯子!”
“好。”钟采香就等她这句话。“要发生什么事,你才相信有精灵的存在?不过先说好,太难的我做不到。”
妇人冷哼一声,觉得荒唐至极,环顾了下,说道:“你要是能把这公园四周的灯弄熄,我就相信。”
“这样就好?”钟采香觉得过于轻易。“好,你说的,等一下不要死不承认哦。”
妇人露齿冷笑,摇头斜睨,就看她口中喃喃,双手打结,不知在故弄什么玄虚。
钟采香诵咒的同时,眼前忽然浮现了鲜红的“戒律”两字,有如跑马灯一般挥之不去。但她还是毫不在意,刷地单手挥出直指一盏灯。叮的一声,灯光顿时暗了下来,接着她连续换手挥击,一指一灭!顿时周围八盏熄了六盏;她双手齐挥,第七盏灯砰的一声,整颗灯泡爆了开来,原本尚显明亮的公园,一时间变得阴暗冷凄……
妇人脸色惨白,在这青黑色的夜里,看着前方那令人生惧的女孩,愈看愈觉得她有如鬼魅。
“你……现在相不相信?”
“相信!相信!我现在信了!”妇人只差没有软倒在地。
“那你愿意让她在这好好念书吗?”钟采香沉声问着,抬起了手朝她挥来挥去,作势恐吓。
“好好……就随她的意思,我不勉强了。”妇人咽口口水,真怕她一指,自己的脑袋也会随之开花。
“你还会驽人神经病吗?”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了。”妇人瑟缩着。
“那你……”钟采香搔腮想着,忽然感到指尖处一阵电麻,赶紧收功回息。“你要知道,精灵是很厉害的。我会监视你,你要做好事哦。”
“好好!我都答应……”妇人忙拭着冷汗,答应了什么也全没考虑。
钟采香放心一笑。“走吧,我们回去说你不强迫她了。”
伴着惊惧的妇人回到屋里,她拉住了红着眼眶的丝玲柔声安慰:“丝玲,你可以继续待在这了。你继母已答应不强迫你回去,对不对?”
说完,钟采香朝着妇人一瞪,吓得她连连答应:“是、是!”
李丝玲感到一阵惊讶。“真的吗?”不解地望着采香,不知她是怎么劝成的。
旁人也是松了口气,怀疑适才怒气冲天的妇人,怎会和这女孩子谈一谈就改变心意?
“好了。”导师拭去嘴角的烤肉酱。“这样是最圆满的,丝玲在学校功课不错,你就放心让她在这读书,她一定会有好成绩。”
妇人一脸尴尬,惊颤地道:“阿姨以前误会你,你就在这里好好读书,阿姨先回去了。”她惧怕地望了钟采香一眼,赶紧闪出了门。
送走一千闲杂人等,并洗好碗盘烤肉用具,两人再次围桌而坐时,李丝玲红了眼眶,禁不住心中的感激。“谢谢你,你是怎么劝她的?”
钟采香吐吐舌头。“哈……也不是劝啦,因为她不信嘛!所以我就吓一吓她,很简单的。”
“可以吗?”李丝玲有些惊奇:“你可以随意施法。这不要紧吗?”
钟采香一呆。“戒律上是不行,不过……应该没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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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有关系!”
九重天外,一位锦衣白发的老者倚坐在监控大位,手中握着晶光璀璨的权杖,直盯着眼前的电视墙。一听见钟采香说的话,忍不住击杖大喝。见这小妮子如此无法无天,他不禁勃然大怒,喊了声:“拿她的纪录表来!”
“是。”属下马上答应,立即递了张资料。
老者低眼一看,见那纸上布满红印——总计已十五小过、九中过、二大过,加上今天这笔,大过已然犯满。他再也毫不犹豫:“莫名其妙!这种半灵还留着做什么?毙了她!”
属下皆是面有难色,望见国王盛怒至极的脸庞,只有嗫嚅接令:“是……”
况宝丽揽镜梳发,忽然间觉得身周灵场异动,杂乱奔流。她走近窗边探望,天上隐隐现出暗红霞光,而且愈来愈显红盛,杀气更是迫人。刹那间,一道红光从天缓缓贯下,似乎是射入了远处某间民房,又突然那红波一闪,震向四面八方,她不禁心头一惊!
那道巨大光柱是因何而来,它所夹带的肃杀之气万般动魄惊心,若是直射到自己身上必定立时毙命!
那房里的人是谁?况宝丽无从得知,一来天大黑、二来中间有建筑物阻挡。她赶紧思考着谁住在那个方向,忽然心头一震。“采香,那是采香住的地方!”她想赶紧出门查寻真相,但传真机此时又有讯息传进。她拿起一看——原界除患,势在必行,实以为幸,切莫同情!
况宝丽再也忍不住掩面哽咽:“她不过是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坏事?”她无力地坐倒,想起钟采香往日无邪的笑脸,再也忍不住伤心哭泣。
隔天一早,况宝丽来到合作社内,一转眼看向那问熟悉的教室,窗旁的座位如今已失去了熟悉的身影。她心中悲戚,于是摘下眼镜,轻轻拭去频落的泪滴。就在感伤不已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谁?况姐呢?”
抬起头来,竟然是钟采香面露疑色地站在眼前。况宝丽不禁又惊又喜,一直揉捏着她的脸庞和手臂,确定有着实体与体温。她忍不住高兴地说:“采香,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对呀,我没死。”钟采香疑惑地答,也同样满怀不解:“你的声音跟况姐好像,可是你是谁呀?”
“傻瓜!我不是况姐是谁?”况宝丽轻敲下她的额头,突然发觉眼镜搁在柜台,才匆忙地将它戴上。
“唉!还真的是耶。”钟采香又把她的眼镜取下查看一番。
况宝丽露出那星烁般的双眼,登时美了百倍,连女人看了也会心抨抨然。落差是如此之大,也难怪她会无法辨认了。
“别管我了。”况宝丽再次戴回眼镜,将她轻轻一抱:“昨天发生大事,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呀。”钟采香先是大大摇头,才又神秘的说:“昨天我跟同学在宿舍里,忽然觉得灵场怪怪的,全身麻麻的,头发都快餐起来了,然后突然听到屋顶波的一声,整间房子都在晃耶。从窗户看去,有一圈像甜甜圈的红光扩散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觉得好奇怪,才要来问况姐呢。”
“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是不是有犯什么戒律?”
“这个……”钟采香吐吐舌头。“我随意在平常人面前显功,不知道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