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的话,他今天心情好,可以勉强倾听;她不想说的话,他也不勉强,就当他不知道。只不过是个女人,他又何必在意?他从来不关心周遭人的,眼前这个高傲无礼的女人又与他何干?
既然不在意,他又何必站在这里让这女人侮辱?
“有……有吗?是你多心了。”她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虚伪,可是为了达成任务,以及查出妍珊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就算是要和他周旋一辈子,她都得陪他玩下去。
又来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怎么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又刺向他了?他待她如上宾般的伺候周到,她居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瞪他。他真该去查她的底,知道一些他该了解却遗忘的事情。
但是探究自己的内心,赛拉斯有些懊恼的想,他居然不敢去查,怕的是他曾在无意中伤害过她。他从不对做过的事感到抱歉,如今他依旧不愿。
“喂,你可以滚……不,是出去吗?想沉思也别在我房里,很惹人厌的。”妍黎字字句句皆暗藏嘲讽。
“失礼了。”赛拉斯被她的嘲弄唤回,对妍黎绅士的一鞠躬后便往门口走去,突然想起来此的目的,回身想开口,却为她眼中的恨意敛起眉头。
“你还有什么事?”妍黎被突然回转身子的他吓了一跳,眼底的深刻怨恨根本来不及掩藏。
“没事。”赛拉斯静静地望着她,思量她的可信度。
“好……”一股恐惧感让她只敢当应声虫,怕自己的掩饰失败,被赛拉斯瞧出什么端倪,不但毁了任务,也害死自己。
赛拉斯又再次深深地望她一会儿,直到妍黎被他阴魅的眼光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才默默转身离开;而妍黎则是在威胁消失后,才像泄了气般的向后躺在床上。
要完成这次任务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赛拉斯这个人难缠得紧。不知为何,妍黎有种感觉,好像她是只被恶猫玩弄的小老鼠,只能在他的爪下任他摆布……
???
狂牛离开妍黎的房间后立即闪进储酒的地窖里,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精密的通话器,按下开关后,另一头立刻有了回音。
“情况如何?”傅磊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了回音。
“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会派个生手混进来?”狂牛刻意压低声音,却仍听得出他话中的笑意。
“我觉得是个很好的方法。”傅磊故作无辜的说。
狂牛刻意压低的笑声在阴凉的地窖中听来特别诡异。“是啊!虽然荒唐,不过好像奏效了。”
“是吗?”傅磊长叹一声。他的心情也很复杂,既想要傅磊妍黎达成任务,他好向大佬们交代,又怕她会因为经验不足而坏事,甚至丢了性命。真是极度的矛盾啊。
“赛拉斯似乎对她起了兴趣,我们的赌局你赢了。”狂牛说道。他以为赛拉斯一向不近女色,可是席妍黎的表现可真让他折服。
“我宁可她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眼光,唉!”傅磊又再次深深的叹气,“替我多留意她,若是情况危急,我宁愿放弃任务也要席妍黎平安离开,你懂吗?”
“为什么你对她这么特别?”狂牛不解的问了句题外话。傅磊一向只关心和他情同兄妹的神偷蓝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席妍黎?
“这是我亏欠她的,你不需要多问。”傅磊语气里不愿让人探查的意思很明显了,而狂牛也了解的不再追问。
“好吧,既然是友情赞助,我就好人做到底,虽然无法帮你偷到有关赛拉斯的资料,不过席妍黎的命我一定会顾到的。”
“大恩不言谢。”
结束通话后狂牛迅速将通话器收好,飞快地闪出地窖,动作干净俐落,但在走回走廊后马上又恢复行动拘谨、训练有素的仆人样,丝毫没有刚才的犀利眼神和精明干练。
只可惜他的能力还是比不过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女孩,潜入这个严密的组织这么久还无法得到一点有关赛拉斯的资料,他该为此觉得惭愧吗?
狂牛平凡到让人过目就忘的脸上浮起一比莞尔的笑容。他或许是输给情欲,但绝对不是输给那个小女孩,绝对不是。
???
“今天的天气很好,外面的景色很美,想不想出去逛逛?”赛拉斯站在敝开的门口,轻声问着站在窗边的妍黎。
“你一向都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吗?”妍黎转过身没好气的回嘴,不悦的脸色之中还有一丝的心虚,因为她刚才正在计划要如何使计才能留下来。
赛拉斯对于她的无礼不发一语,这里是他的地方,他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任何事。
“要不要?”话他只说一遍,如果她不要的话就拉倒。
“你就巴不得赶我走?”妍黎语气不佳的问。一面是因为她真的鄙视这个男人,另一方面则是她正在苦思能留下来的对策,所以口气便不由自主的恶劣了起来。
“既然你走不动,就别走了。”赛拉斯弄不懂自己的心态,既想赶快把她赶走,好让自己的心重新恢复平静,又期待着能把她留下来,让她陪伴他。
很不切实际,却是他这辈子难得的一点点奢望。
“别走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妍黎仍旧靠在窗边,但心跳却渐渐的加快。
“我说话从不说第二次。”赛拉斯话中有话的说。
妍黎突然觉得全身发冷,被赛拉斯了然的目光吓得全身发软。她实在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真的像个隐形人,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甚至连脑中的思绪也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与眼神炯炯逼人的赛拉斯相望,她只有保持沉默,或许不承认也不反驳对她反而比较有利。
“哼!随你,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老大,老大的话我哪敢不从?”说完,她故作帅气的甩头离开,其实她早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先生,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罗夫在一旁迟疑的看看自己的主子,再看看紧闭的门板。
赛拉斯双眼锐利的凝望他一会儿,在心中思忖片刻,“也好,我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实在太不应该了。”
望着主子走远的背影,罗夫忍不住的暗叹口气。他要调查这女人是因为她的可疑。主子却是想知道她的真名。
虽然主子的风流史不多,但却特别偏爱东方女子,或许这种癖好连主子自己都没有发觉,恐怕这女子又对了主子的口味。
幸好这种脱轨的状况是偶尔才出现,不然主子准会被长老们赶下族长之位的。
???
“不会吧!”妍黎看见五辆黑亮的大轿车在她的面前一字排开,直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抵到了一具坚硬的身体,同时她也感受到一对阴郁的目光,回头一看,果然就是他。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游个湖需要这么大的排场吗?”由此可知,这个人一定是奢侈成性,妍黎对赛拉斯的鄙视又更加深了一层。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吗?”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一会儿说不要出门,一会儿又吵着要游湖,等他安排好了,她又嫌他太过铺张。这个女人可真让他见识到“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原来是对我特别啊!唉,那我可真是太无礼了。”妍黎嗲声嗲气的讽刺道,猛翻的白眼更是把她的不屑加强了十倍以上。
“上车。”赛拉斯挥退打算上前插口的罗夫,抓着妍黎的手臂把她带上车,强大的手劲显示他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难得有人会让他这么动怒,不,应该说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不敬,这个女人不是想找死,就是故意想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