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凝气,发觉体内空空荡荡。
“少爷,您就好好享受吧!”她连最后一件小兜儿也褪下,然后脱去司沐辰的上衣。
司沐辰身躯一扭,避过她的触碰,一手使劲将她推下床去。
原始的欲望和理智拉锯着。
“唉哟!”那名婢女撑住自己,连惊呼都娇媚无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司沐辰!”水凝艳在喊他的同时,也把房门推开。
眼前所见的景象,令水凝艳呆立当场。
一名年轻貌美的陌生女子跪坐在床榻边,用被子裹住全身,不过可以想见,被子里头的娇躯是全裸的。
而司沐辰,黑眸深沉暗浊,脸庞泛红,呼吸急促。显然是被她打断了好事。
“艳艳,你听我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于婉青有婚约?”水凝艳努力把视线定在他的脸上,不去看其他的东西,但仍不意地瞥见了他胸前的龙形玉佩。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
“那是爹娘他们擅自做主。”
“既然你已经跟其他人有婚约,回家还有女人伺候,又为何要来招惹我?”水凝艳握紧双拳,以免亲手杀了那个黏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强烈的痛苦几乎令她站不直身子。
“你不该骗我……”她心碎地低喃,泪水开始模糊她的视线。
“艳艳……”司沐辰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能痛苦地看她掉泪。
“不要喊我的名字!”水凝艳一步一步往房门退去,尖喊道:“司沐辰,我不要再见到你!”
再也受不了眼前的景象,她旋身飞奔而出,盲目地逃离眼前残酷的现实。
“艳艳!”司沐辰的声音中充满祈求,希望能唤她回来,听他解释。
但是,他只能无助地看着她伤心离去。
向来淡漠平静如古井的心,如今尝受到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刻给我滚!”他闭上双眼,对那名丫环疲惫地说道。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丫环说道:“等我替少爷解毒之后,立刻离开。”
“如果你解毒的方法是利用你的身体,那就免了!我宁可毒发身亡。”司沐辰冷冷地说道:“你最好马上就走,否则,等我身上毒一解,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虽然他仍然饱受媚药之苦,但是身体上的痛苦与他现在心上的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名丫环见他说得决绝,只好起身着装。
那丫环正要离开时,司沐辰的房门也正巧被推开,司夫人优雅地步人房内。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她对那丫环说道。
等房内只剩下她和司沐辰两人时,才又开口说道:“辰儿,你这又是何苦?”
“我要去找她。”他的声音冷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胸口隐燃的愤怒,反而让他的头脑格外清晰。
他已经对他的爹娘不抱任何希望了,连下药这种极端的手段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只能庆幸,他们冷僻的个性并没有让他失去爱人的能力。
“她方才已经离开绝尘谷,不必找了。而且,没有解药,你活不过五日。”司夫人轻声说道,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不忍。“你爹和我已经替你选了一个好媳妇儿,你很快就会忘记那个野丫头。”
“不,我不会忘,这辈子我只要她一个人,就算只剩五日可活也一样。”司沐辰说得决然坚定。
“你要是敢踏出绝尘谷一步,我就下令派出所有的杀手扑杀她。”司夫人静静地说。
“娘,她是潋滟庄庄主,不是一般可以让你任意操纵的女子,若是你扑杀她,无异是跟潋滟庄宣战。说不定连沧溟府也不会善罢甘休。”司沐辰无法相信自己娘亲会这么说。
“我也不想这样做,所以你最好乖乖留在谷里。”司夫人站起身子,冷冷地盯着儿子说道:“下月初三,你要跟宁西剑派的大小姐成婚,你颈子上的玉佩便是信物。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若你还当我们是你爹娘的话,就给我乖乖照办。”说罢,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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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艳背着随身小包袱,一路跌跌撞撞地奔离绝尘谷,泪水像无法遏抑般,在月光下,如银色的珍珠一滴滴没入土里。
模糊的视线加上昏暗的夜色,害她不知绊倒多少次,身上上好的衫子,被扯出一道道刮痕。
然而,除了脑中不断浮现她在司沐辰房里所看到的那一幕之外,她对其他的事都一无所觉。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那个安置“疾风”的洞窟,见着自己心爱的马儿,她过去搂着它的颈子,失声痛哭。
“疾风”感应到主人激动的情绪,也紧张地喷气踏步。
“我们走!我想回家。”水凝艳一边哭,一边跨上马背,对“疾风”说道。
“疾风”像是有灵性般,不待水凝艳扯动缰绳,自动地往回程走去。
“还是你最好,一直陪着我。还有宇哥哥……云少祎也还算可以。”水凝艳哽咽地对马儿说:“就只有他……为什么他要骗我?”现在连想到司沐辰的名字,她都可以感到椎心刺痛。
她渐渐止住啜泣,一双美眸已经红肿得不像话。
“我以为,我终于得到他的心,没想到还是输了。”水凝艳又对“疾风”喃喃道:“‘疾风’,会不会是我一直都太受眷顾,所以老天爷才给我一个警告?”
马儿安静平稳地走着,尽责地听她说话。
“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上一个人,必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若早知道,我就不要爱人了。”水凝艳轻柔地抚顺“疾风”雪白的鬃毛。
当山脚的村庄已经隐约可见时,水凝艳回首望一眼漆黑的山路,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威胁着要泛滥。
“我是不是很没用?纵使他这样对我,我还是没办法恨他。”水凝艳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有痛苦,有伤心,但没有恨……事实上,她一直期盼他追下山来,告诉她那是一场误会。
她愿意相信,只要能遏止这巨大的痛苦,她愿意相信……
终于,她到达山脚下的小村庄。
此时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村庄开始活络起来,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
水凝艳走到客栈门前,正巧见到店小二把大门拉开。
她走上前去。
店小二一瞧见她,先是面露讶色,怔愣一会儿才请她进门,并问道:“姑娘,您相公呢?你们不是往山里走了吗?”他们出众的相貌令人很难忘记。
水凝艳勉强扯出一抹干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需要一间客房梳洗,还有帮我准备一些干粮,跟一套干净衣裳。”
店小二听她这么说,也不便多问,点头说道:“没问题,我先带姑娘到客房,再去帮您张罗。”
水凝艳进入客房后,不一会儿,店小二送上一盆热水。
她利用热水稍作梳洗,脱下一身狼狈的衣衫,从包袱里拿出最后一套还能穿的衣裳换上。
然后,她撑不住一夜赶路的疲惫,躺在床上小寐一番。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许多片段在她脑中闪过,最后她猛惊醒,发现自己脸上布满泪痕。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水凝艳有些懊恼地抹去泪渍。
此时,门上响起几声轻敲。
“什么事?”
“姑娘,您要的东西给您准备好了。”店小二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