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又勋非常绅士的替美森打开车门,还仔细的帮她穿上了外套。“美森,谢谢你今天陪我去俱乐部应酬客户。”美森摇了摇头。“说谢的应该是我呢!”她娇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一整天还得闷在屋子里。”
“你开玩笑吧?像你这样一个成熟美艳的女人,身边应该也是不乏追求者才是。怎么可能会无聊呢?”他故意试探她是否跟陆士元关系匪浅?
只见她淡淡地笑了出来。“当然是有一些苍蝇、蜜蜂喽!不过我可也没那么随便。”她说得一脸坦荡荡的,甚至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又勋看她的神色不像说谎,想来那些传言还是有待考证。“夜深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感冒了。”他催促着。“你要不要上来喝杯茶再走呢?”她提出了邀请。
“不要了。改天吧!今天陪我到这么晚,你也累了。”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美森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不!我一点也不累。”她拉着他的手。“今天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又勋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美森,过去的一切无法重新来过。”他神情淡然。“就让我们只是朋友吧!”
美森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她停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心底挣扎多年的话。“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又勋……”
“时间是会改变一切的。当感觉不再的时候,什么都无法恢复也无缘再开始了。”又勋冷冷地回过身去。
美森听到他的话呆了半秒。“不是这样的!感觉从不曾消失。瞧,你的车子、领带不也还是我最喜欢的绿色吗?”她指着车子。“这证明你对我仍有感情。”
又勋答不出话来,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是爱情的延续吗?还是只是习惯?
美森得意地笑了笑。“我明天再跟你联络。”她一说完就转身走进去,只留下又勋一个人兀自思索着这个问题。映纯看美森上楼去了,她也赶紧跑回停车的地方。现在她只要跟踪又勋确实回到他家,没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么她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就在心情都开始雀跃起来时,她的胃却因久未进食而绞痛了起来,这股疼痛害她的车钥匙没拿稳就掉到排水沟的洞里去。
她捣着肚子蹲下来倚靠在车门上,试图去找钥匙。可是天不从人愿,她又异想天开的想把水沟盖子拿起来,可是她现在肚子都快痛死了,哪里还有这个力气呢?就在这时候,她看到又勋的车子从她的眼前驶过,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勋在路口的红绿灯停了下来,在等红灯的空档,他瞧了瞧后照镜。他看到有个女孩子蹲在车边好像需要帮助的样子。照理说是不该管人家这档闲事,可是他看女孩子一个人怪可怜的。他瞧了瞧后面并无来车,所以他就把车倒回去。
他在她身边把车停住。“小姐,你怎么了?”他询问映纯但并没下车,毕竟这年头仙人跳也多得是,他又是一个有钱出名的人,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映纯抬头一看是又勋,她也吓了一跳,不过惊吓马上就被胃痛取代了。“我的钥匙掉到水沟里去了。”她说的是有气无力的。
又勋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埋伏,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好像身体不舒服,瞧她的脸色白的像张纸,这应该不是骗人的。
这时他才放心的下了车。“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他的良心告诉自己不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孤独无援。
映纯这时候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只是用手指了指排水沟的盖子。
又勋蹲了下来,找到一根枯树枝试图把钥匙给弄上来。可是灯光实在太暗,而洞口又太小了,他用力勾了半天还是徒劳无功。
“我看是找不到了。”又勋已经彻底放弃了。
映纯这时候已经痛得坐在地上了,这时她不但脸色苍白而且还流了一身冷汗。
又勋看她蹲坐在地上好像很痛苦似的。“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他想是不是要帮她叫辆救护车。
“我胃痛。”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要不要我帮你联络你家人?”他想起他车上还有移动电话。
她连忙挥了挥手。“不用了,他们都不在台北。”映纯可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来。
“钥匙是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你也没办法开回去,我看,我送你回去好了。”
映纯勉强地抬起头来,用她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望着他有些犹豫,这黄又勋眼底有明显的关心和坦然……
他不迟疑的扶起映纯,让他坐在自己右侧。“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太危险了,这个时间也不容易叫到车……别担心,我保证我不是坏人……你家住哪儿?”
“送我到民生西路就好了。谢谢!”映纯一说完就倒在舒适的皮椅闭目养神。
又勋在开车之前抽了张面纸让她擦擦汗,免得待会儿冷气一吹就感冒了。
一路上又勋放着轻柔的慢音乐,他还是忍不住趁着空档时瞄了映纯几眼。虽然映纯这时候的脸是苍白无血色的,可是在泛白的路灯照射下更显得格外清秀及楚楚动人。这时她的呼吸已经慢慢调匀了,因疼痛而揪紧的眉头也略略的松开了。紧闭的双眼看来令人很怜惜,微张的樱唇更是令又勋为之怦然心动,那光润的肌肤看得出她还很年轻,这样清灵柔美的女孩竟一个人在这山上落难。
映纯经过短暂的休息巳感到舒服多了。恍惚间,她忽然忘记身在何处?猛一张开眼,她的眼神就直直的与又勋相接触了。这会儿她才想到刚才的事,不过她的眼神却还因为惊愕而直定定地望着他,又勋好像偷吃糖被捉到的小孩,忙收回视线。
“小姐,你醒了!”他还在为刚刚的失态而不好意思。
映纯坐直了身子,看了一下外面的景物。她开口说:“谢谢你……”她原本要说黄先生的,还好急忙的收了回去,不然可能就会被拆穿了。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了,还没请问先生贵姓?”虽然她对他已经是满熟悉了,不过为了怕她的西洋镜被拆穿,她还是明知故问的问了一下。
“我姓黄,黄又勋。”他握着方向盘简单的介绍一下。“你呢?”他反问。
“吕,双口吕,日央映,单纯的纯。”她倒也不怕让他知道她的真名,毕竟这并不会妨碍到她的业务进行。
“吕映纯,”他重复了一次。“很好听的名字。”
“还好啦。”她随便的搭了腔。她实在不敢说太多话以免被他看穿她的身份。
接下来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方面两个人实在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一下子空气中就充满了音乐声。
又勋望了望她手上的照相机。“你这么晚还出来摄影吗?”他找些话说。
“随便拍着玩罢了!”她随便扯个谎。
“哦?你是摄影家?”又勋看她这么晚还出来照相,想必是对摄影情有独钟。
“也算吧!”她没有正面回答。
映纯不敢跟他正面对看,因为她怕被他记住长相以后跟踪就不方便了。她故意把头靠向窗外,看也不看他一眼。
又勋看她不愿意多说,他也识相的闭嘴。开始专心的开他的车,不久,目的地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