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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吗?”黄又勋一边说一边脱外套,米白色。ARMANI的丝质衬衫,配一同色系的软呢裤,更衬得他俊逸非凡。
“老爷正在书房里休息。”管家把外套吊好就转身下去了。
黄又勋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去,看他的表情颇为生气。他走到书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按捺着脾气,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房里传来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
黄又勋把门打开就大步的走进去,他走到书桌前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一张大椅子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黄在汉信心满满地说。
黄在汉悠闲的坐在他那张太师椅上,微笑着抽着他的烟斗,从他已有了皱纹的脸不难发现他昔日的光芒。岁月累积的成熟稳重有种沉着的魅力。那脸上的线条轮廓尽传给了黄又勋。
“阿勋啊!年轻人作事要有拼劲是没错,可是千万不能过河拆桥。”他停了一下,又把烟斗里的烟丝给重新换过。“你许伯伯、庄伯伯都是和我一起开创‘汉威’的老伙伴,我怎么能让你就这样把他们给辞退了呢?”
“爸,我不是要他们辞职。他们还是可以当公司里的董事啊!况且他们年纪也都大了,该享享清福了。公司正需要新人才、新观念,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商场占有一片天空。”他苦口婆心开导他爸爸。
“你这样做跟开除他们有什么分别呢?”某一方面来说他们父子都是一样固执的。
“可是你当初将所有的事都全权的交由我来处理,现在你又对我绑手绑脚的。这不准做、那不准做,这样我待在这公司还有什么意思呢?”他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
“我给了你权力,但我还是公司的总裁。难道我一点意见都不能表示吗?”黄在汉一点也不让步。
“爸!怎么做对公司最好这才是重点!汰旧换新本来就是时势所需。况且他们的观念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经营方式,根本无法掌握市场的需求。我需要的是一群观念、思想和我相近的工作伙伴,可以配合我经营方式的人,而且一个老企业唯有换过新血液,才是真的赋予企业新生命。毕竟改造、创新、不断的学习,才是一个企业的长久经营之道。”他试着分析道理给他爸爸听。
黄在汉低头沉思了一下,其实又勋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把那些老战友从他们一起奋斗的公司给供着不用。
又勋看他爸爸的态度好像有些软化了,他只要再费些工夫就可以说服他了。于是他便乘胜追击地说:“我也不是要否定他们对公司的功劳,只是我需要的是有远见、敢于发表意见的人来帮助我。而且他们如果当公司的董事的话,也不会埋没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实务经验。”
他当然可以理解又勋的处境,想当年他不也是像他这样吗?但岁月不饶人,如今他已经年过六十了,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又岂能跟这些后生晚辈一较长短呢?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过千万别亏待了人家。”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毕竟是该放手让年轻人去做的时候了。
又勋听了当然也是相当开心喽!“这个我知道。我一定会做的让大家都满意的。”他信心满满地说。
“对了,你这个孩子也只有在有事求我的时候才来看我。平时根本不理你老爸爸,打电话给你也说不到两句就挂断了。”黄老先生有点责备的语气。
说到这又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工作忙嘛,平常一大堆事务都处理不完了,所以抽不出空来看你。”这的确是他的疏忽。
“没空来看老爸爸,就有空去看你的红粉知己喽!”黄在汉讽刺着儿子。
“爸,我哪有啊?一定又是又菱那小妮子告的状。”他一口咬定。
“不要老怪到你妹妹身上。你那些狗皮倒灶的风流帐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你的年纪也不小,事业也已经上了轨道了,怎么就不见你成家呢?成天就知道在野花堆里乱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黄在汉不会教养儿子呢?”他把儿子给数落了一番。
“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他老爸试探地问了问。
“我从来不谈感情的。对我来说事业第一、事业第二、事业第三。女人和恋爱只是娱乐、调味料,我只对我的事业感兴趣。”他双眉一扬,斩钉截铁地说。
“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随便你了,我老了,也不想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了。你今天就留下来陪我吃晚饭好了。我叫刘婶烧几样你爱吃的菜。”黄在汉平常都是一个人在偌大的餐桌上对着满桌子的菜,那种孤单的滋味完全把桌上的美味都给盖过了。他是真的很希望跟儿子吃一顿晚饭。
又勋看了看手表。“不行啊!我还得赶回台北去开个会。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饭了,下次我一定回来陪你住几天。”事实上他已经约了别人吃晚饭,开会也只是个藉口。
“算了,你赶快回去吧!”黄在汉无奈地摇了摇手。
“那我先走了!再见!”他说罢便快步地走出去。
黄在汉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儿子长大了,好像见面的时间也少了。自从他的老伴走后,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可是更令他难过的不是他的身体状况,而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寂寞。在他心里是多么想跟其他老人一样可以含饴弄孙,与子女共享天年,可是这对他这样一个物质充裕的老人而言,竟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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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纯骑上她那辆小Dio,风尘仆仆的到了“汉威集团”的那栋雄伟气派的建筑物前,她随便的把那台破车一丢,然后把太阳眼镜跟棒球帽戴好,就走到大门旁边去等人了。她骑太快了,所以早了十五分钟到,她的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无聊的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她知道这样有点不雅观,可是她生性懒惰,“有得坐绝不站着,有得躺绝不坐着”,这就是她的懒人哲学,况且又没人认识她,大可以不必注意形象。
她轻快地哼着歌,心情也正因为今天的大生意而雀跃不已,她可没空理那些来来往往的好奇眼光。突然一辆鲜绿色的拉风跑车吸引了她的眼光,她不自觉盯着这辆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跑车。只见车子的主人把车停放在大楼前的广场,好像他天生就有这个特权似的。
车子里走出来一位衣着光鲜的男人,映纯一看差点没昏倒,原来车子的主人就是她这次的调查对象——黄又勋。她虽然打算明天才开始工作,可是基于职业的本能,她还是刻意地把帽檐给拉低下来,就像她平常出勤一样。
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去偷瞄他,因为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更有吸引力。这时黄又勋也朝她笑了笑,她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还以为她被识破了呢!这大概就是作贼心虚吧!其实黄又勋只是因为公司大门口坐着一个女子而投来好奇的眼神罢了。
凑巧胡晓敏一出电梯也看到了黄又勋,哇靠!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帅!她一双眼睛就直直地盯着人家,直到黄又勋都走进电梯了,她还傻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