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立海深深感觉到自己只是个自私的凡人,对于他和曼茹的婚事,他虽然觉得犹豫但他却没有勇气退婚。
霜若笑笑没有回答,她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就让彼此沉醉在想象中吧!到时候再划上最美的句点。
见霜若不见答话,他以为霜若同意了。这下子立海可高兴了!再不久,他就可以爱情、事业两得意了。他甚至自私到没去考虑那两个女人的感受。
“还有我不许再有人叫你小若,这么亲密的名字只有我能叫而已。”他言语中有命令的味道。对上次智尧叫霜若小名的事,他一直吃味到今天。
“可是我家人都这么叫我的耶!”霜若半撒娇地说。
“那好吧!”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霜霜吧!这个名字别人不能叫,只有我能叫。”他霸道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解释。”他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关于山上房子收购的事情。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主人是你,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他认真地看着霜若。
霜若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这时候对她而言真也好、假也罢,她只知道她爱眼前这个人。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爱她,那不重要,因为这段恋情将会在他们结婚之日结束。所以霜若宁愿假装他是真的爱她,至于事实是什么,不重要了。
霜若主动地将自己的唇迎上去,她热切地吻着这男人,她要在他身上留下记号。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舌尖互相交缠,倾诉彼此浓烈的爱意。窄小的毯子里,两个人紧紧相拥,随着外面风雨交加,两个人的情欲也如风雨般的翻腾……
***
霜若整理着她的衣物,因为她将搬出表姨妈留给她的房子。不是因为她与立海筑好了爱的小窝,而是她决定将这里卖给洪伯伯这个痴情人。这个房子将在两个礼拜后过户给洪伯伯了,她回来看看这里,把东西打包好。
她不想也不敢把房子要卖的事情告诉立海。因为他一定反对。他一定希望能收购这里的,为了不徒增困扰,所以她决定要隐瞒。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怕立海真的是因为这房子才接近她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一旦卖了房子,也就失去利用的价值了,那么立海一定会离开她的。
她不愿去猜测立海说他爱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她也假装是真的。
她不禁想到台风夜那一晚的缠绵,直到天亮,她看见熟睡中的立海,那么真、那么纯,没有了生意人的世故、精明和玩世不恭的神情,那时候他真的非常令人动心。霜若多希望他只是平凡的男人,而不是争名夺利的财团巨子。
她要好好把握短短的时间,因为她知道她的爱情就要结束了!一切都将在婚礼的当天结束了,只是新娘不会是她。
别人的婚姻竟然会成为自己爱情的坟墓,想来也可笑。她嘲笑着自己。
当她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看到智尧远远朝着这里走过来。
“你在整理花?”他小碎步跑了过来。
“也不是,只是看看而已。”她的眼神又浏览着整个院子。
“那太可惜了!我原本想在台风天过后来帮你的忙整理花圃的。”
“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了,因为我要搬走了。”霜若淡淡说着,因为她觉得把房子让给一个痴心人才算屋得其主,所以她并没有太多依依不舍。
“你把房子卖给财团了?”他试探性地问着。
霜若摇了摇头。“我把房子卖给了一个最会珍惜这个地方的人。”
“谁?”
“我表姨妈的男朋友,他原本该是这里的男主人,只可惜造化弄人。”霜若想起他们那段感情不禁又叹了口气。
“哦!”他的口气中有着失望。
接下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
晚上霜若还是持续在整理行李,顺便把东西都收一收。毕竟要搬家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回忆着许多旧照片,突然间她好想家、好想亲人。
“立海一旦结婚了,我也就失去爱情了。我还有勇气留下来面对这一切吗?”霜若开始怀疑以后的生活她该如何安排?
“去美国吧!那里至少还有家人、爸、妈,伤心的时候也能有人安慰。”
“不同的环境也许有助于帮我忘记台湾的一切。”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可是她却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离开。她不停地自言自语着。
捧着许多旧照片,她突然好想在美国的妈妈。自从立海介入了她的生活之后,她很久都没跟母亲联络了。在伤心、失意之际,人总是都会想起母亲的。
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电话,大腿上还散落着以前的旧照片,这时候霜若才真的觉得亲人要比情人来得可信赖得多,毕竟亲人永远不会遗弃自己的,情人就很难说了。
“喂!我是小若。”电话通了,从远远的彼端传来她最渴望的声音。
“妈,我在台北一切都好。我很想你!”霜若也太假了,和立海热恋的时候明明很少想起母亲的,等到濒临失恋边缘才又想到母亲这个永远的避风港。
电话那头又传来母亲关爱的叮咛声,虽然都是关注她生活的小事,可是此刻听来却分外的温馨,一点也不觉得那是唠叨。
“妈,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霜若甜甜地和母亲撒娇。
“对了!我要跟你说我把表姨妈的房子卖了,过一阵子打算去美国投靠你的。”
“对啊!确定的时间还没定出来,等我处理好一切的事情再告诉你。这次我打算在美国长住,可能的话我也想申请绿卡。”霜若一家都移民到美国了,只有霜若一个人留在台湾,依亲申请绿卡也不是不可能。
接着母女两人又开始叙叙旧,说些老掉牙的事,彼岸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是关心。霜若温暖地跟母亲话家常,手里还翻着那些旧照片。
翻到一张照片是霜若的表姨妈抱着婴儿时期的霜若所拍的照片,霜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问她母亲。
“妈,我想问你我的名字是谁取的?是表姨妈帮我取的吗?”那天她听洪伯伯说她的名字是表姨妈取的,可是她一直都忘了要向母亲询问清楚。
霜若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她母亲说的跟那个洪老伯说的全是两码子事。
“妈,就说到这里吧!下次我再打电话给你。”听完了母亲说的那番话,霜若满脑疑惑地挂上电话。
“是洪老伯记错了吗?”霜若不知道该怀疑谁。
母亲绝不可能将儿女名字这等大事记错,那是洪老伯记错了吗?但这不是只有细节错误,而是整个说法都不合事实。那是洪老伯骗了她吗?
“那么他骗我又有什么好处?”
心念一转,她整个思绪都非常澄明了。
她跑到衣物堆里东翻西找,终于在裤袋中找到那颗她在智尧家里捡的药粒。
由于最近她被外务缠身,所以差点忘了这颗内面夹层奇怪的药,她直觉这药跟房子、地、洪老伯、孟女士的死有关。至于是怎样的有关法,霜若暂时也还没头绪,不过这颗药粒确实很可疑。
“我明天把药送去检验,看看这里面的夹层与外面包裹的是否是同一种东西。”
霜若心想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