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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瞄时钟,凌晨两点五十分。

  为什么他还不睡?

  难道过完了结婚纪念日,两人又回到那种介于冰冷及火爆的关系之中?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这对夫妻的关系已经快走到尽头了,否则数月前她公公应汉升的生日宴会上,不会有那么多双急于探知八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和应滕德的一举一动。



  那天——

  她整夜的视线都锁在应滕德身上,瞪视着每一个藉敬酒之名,行搭讪之实的名媛淑女。奇怪,寿星明明就是她公公应汉升,做什么每个女人都挨到她老公身边直说“生日快乐”兼灌酒引这不是明摆着倒贴的意愿吗?哼!

  而那群婀娜多姿的纤纤美女中,是否有那位名叫“允娟”的女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应滕德每仰尽一杯酒,便不曾在敬酒的名媛身边多加停留,那时她才惊觉——

  有多少女人在觊觎着她丈夫——不,是觊觎着应家媳妇的位置。

  她君清晏绝对不是莺莺燕燕中最醒目、最美丽的一只,论家世,随手揪过宴会上任何一个女人都高她一等,盼着应滕德去挑、去选、去临幸,他大可不必专挑一个没落破产的君氏穷千金,从利益面和经济面来看,应滕德做了一次最失败的投资。



  君清晏娇躯一翻,大剌剌进占他的床位,螓首落在应滕德的枕上,没有体温烘暖的丝被让她打了个寒颤。

  好几回应滕德彻夜未归,她也总是窝在他惯躺的床位上,让枕上残留的淡淡烟草味包围着她,让她假想着应滕德仍与她一同躺在床上,共享温暖。

  她深吸口气,再化为叹息吐出。

  同时,门把转动,应滕德进了房里。

  君清晏紧憋着那口来不及吐完的气,也没有机会滚回自己的床位,只能由假寐的颤颤长睫隙缝间看到应滕德走近她。

  “睡相这么差,一张大床全让你给霸占了,小土匪。”他的掌掬起她一绺长发,不愿吵醒她,只是很亲昵的让手指流连在她披散枕畔的青丝之间。“太习惯没有我的存在了吗?”他俯下身,薄唇贴靠着她好近,却在下一秒又挺直背脊,拉开两人距离。

  君清晏在他身上嗅到浓浓烟味,通常观察老公外遇与否,除了老公晚归的次数、衬衫上不明的香味及唇印,再不然就是清冽的吧皂味——这暗示着老公可能在外“卖弄劳力”后洗了场完事澡,但应滕德无论回来得多晚,他身上永远只会有呛死人的烟味,活似在烟窟里熏烤了二十四小时。

  他一定抽了好几包的烟!

  不怕吸烟过量,肺癌而亡吗?!

  她不自主地为他的健康烦恼了起来,连牙关紧扣在下唇也毫不觉疼。

  长指在她发间停驻良久,他才又起身走到窗边的沙发椅落坐,颀长的身躯半仰在上头,接着又是点烟的声音。

  她终于忍无可忍,坐挺身子,“少抽点烟!”

  “吵醒你了?”他的笑,有些歉意,但也由她那清亮而丝毫不带睡意的娇嗓,猜测她自始至终都是装睡。

  “不,是被烟臭给薰醒的。”她擦腰下床,抢走他叼在嘴角的烟,“少抽点。”

  “心里烦躁,所以才抽过量了。”他也不与她争,如她所愿地当了个听话的老公。

  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要讨厌他,不能轻易和他讲和,但她就是无法忽视他此时飘匆而疲累的笑。“烦什么?”

  他摇头,不说就是不说。

  “你这只死蚌壳,又不肯开口了!”君清晏真想用钳子扳开他的嘴,“你在ㄍーㄥ什么?或者你是因为搞不定那一大群红粉知己而烦恼?!如果你烦的是这个,那你就别讲,因为我也不屑听!”

  她气冲冲地将烟塞回他的指间,若应滕德的死法有二,一是纵欲过度而罹患AIDS;一是死于过量的尼古丁毒素,那么,她强烈建议他选择后者,省得连累了她这个床伴!

  君清晏悻悻然想窝回床上,不再理会他的死活,才跨出小小一步,便又被他伸手捞进厚实胸膛里,来不及有所挣扎,两条臂膀交错环扣将她锁在其中,刚毅的下颚抵在她的颈窝。

  “没有红粉知己,所以不要跟我闹脾气。”语调带着浅浅低笑,却也像卑微的请求。

  “……没有红粉知己,那你在烦什么?”

  “我觉得跟你诉苦,有损我的男性尊严。”

  君清晏翻翻白眼。

  “你们男人为什么一遇上问题就学只鸵鸟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以为全天下没有人提供你们帮助,以为你们自己才能解决难题,以为自己是英雄,以为自己可以举臂撑天?我请问你——”她拨开他的手臂,转身与他鼻眼相对,双掌更是火爆地捧住他的双颊,炯炯媚眼燃着火苗,“谁说男人一定要孤单承受所有苦恼才算有担当?如果你挖了个洞躲起来思索问题,自己又爬不出来时,请人拉你一把是件很可耻的事吗?!”

  她换口气,炮火再开。

  “还是你们男人觉得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只能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不能过问太多,否则有损你们的男性尊严?!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两只眼,一张嘴,你的脑容量不见得比我多!”

  呼——轰完,收工。她顺便拎起睡衣衣袖,擦擦因太过激愤而不小心喷到他脸上的口水。

  “关于脑容量的问题,我从不曾质疑你所说的。”他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坐在他身旁,像是撒娇一样,倾身靠在她肩头,将重量全托在她身上。

  “你很重耶!”君清晏肩膀故意一抖一抖地,让他无法安枕,好不容易抖落了那颗黏在她肩胛上的脑袋,他却顺势躺上她的大腿,并且很无赖地寻找躺起来最舒服的部分。

  “应滕德——”

  “别推开我,我好累。”

  君清晏望着枕靠在她腿上的头颅,右手缓缓挪近,想触碰他的发,却又迟疑不前。

  她想起那柬错送的玫瑰里所附上的小卡片。

  我渴望那最初……梳理它的人。

  他渴望的,是最初梳理它的人,那个叫允娟的女人。

  君清晏突然觉得全身精力被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抽干榨尽,再开口,声音已呈现慵懒无力。“好累就到床上去睡呀。”

  “我只想睡在这。”长指不知是有意无意,滑过质料轻软的睡衣下摆,或轻或浅地隔着布料摩擦着她的肤。

  “别……”她脸一红。

  “放心,今晚我也没力气尽丈夫的义务。”大掌微微施压,缓了她的挣扎,“我只是想靠着你,好好睡一觉。”

  “那你还是没打算要把烦心的事跟我说罗?”亏她还训了他一顿。

  应滕德没睁开闭合的眼眸,只是牵起淡笑。

  “我会说,但不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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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君清晏等了两个礼拜,应滕德这只蚌壳仍没有松口的打算。

  竟然敢诓她?!

  最蠢的是她还信以为真,以为应滕德要对她坦白!

  “死男人!臭男人!猪头!来呀!过来呀!想死就过来呀——”可恶,我刺我剠,我砍我砍,我劈死你!

  君清晏嘴里念念有词,双眼发直地死瞪着前方,直到电视萤幕上出现了敌将被她暴力砍杀至死的目画面,她才搁下手中的电玩摇杆。

  今天她排休,只能一个人在书房里狂打电动以泄心头之恨。

  房里的内线电话响起。

  她伸手接起话筒,“什么事?”

  “太太,童特助到家里来找你。”

  “童找我?喔……你请他先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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