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来攘往的旧金山国际机场,一身俏丽粉色洋装的丁蓉焦虑的直视着入境处,这探险队的行程虽可长、可短,但丕文一向掌握得很好,而这次离原定返程时间都已超过近四天了,却还不见他们一行人的踪影,真是急煞她了
就在倾顺短发之际,她络于看到了林于扉,就开心的冲了过去,“总算等到你们了,咦?”她眉头一皱,看着陆续出关却一脸愁容的廖樱雯和考尔特,再往他们身后一望,却没看到冯茜妮,这丕文在探险之旅完成后总是独自离去,因此没看到他,她倒不怎么讶异,可是她的好朋友呢
“丁蓉,这……”林于屏眉头纠结,始终开不了口。
“怎么了?茜妮呢?”她继续往他们身后张望着,“别告诉我,她舍不得回来,我和她得回台湾去了,否则她家人可是会飞到美国来要人的。”
“她、她……”廖樱雯难过的伏在考尔特肩膀上哭了起来。
见状,丁蓉可慌了,她频频摇头,“樱雯,你别吓人啊,茜妮是不能出事的,我赔不起!”
林于屏深吸了一口气,“丁蓉,你永远也见不到茜妮了,还有丕文。”
她倒抽了口凉气,脸上血色尽失。
考尔特面带忧容的摇头,“他们两人被当地的印第安人抓去活祭,这时间已经两个多星期了,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丁蓉全身虚弱无力的跌坐地上,喃喃念着,“这、这不可能的,这……丕文带的队从没出事过……不可能的,我、我怎么跟冯家交代?茜妮、茜妮……”
林于屏走过去将她抉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机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他也无言了,他曾想过向华盛顿州政府请求协助,可是就他多年来深人温热鉴林的经验得知,当地政府仅是受理一下,派遣两、三名当地土人进行搜寻,结果通常是不了了之,因为是他们自己选择原始丛林探险,生命安危自然也得自己承担,出了事又怪得了谁
看着连夜从台湾搭机赶来旧金山的冯世龙、古晴洁、冯士杰及丁名堂,丁蓉一脸愧疚的迎向前去。
丁名堂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斥责道:“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连你老爸也一起诓!”
丁蓉无言,在越洋电话中,她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坦白招供了,包括她根本没有随茜妮到温带森林,而是和法国男友在旧金山游玩近一个月,还有她伪装成茜妮的声音向冯家报平安的事。
冯士杰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鼻子骂,“你和茜妮算什么好朋友?她胆子有多大?敢一个人跟随探险队冒险?一定是你临时放她鸽子!”
丁蓉愧疚得无地自容,垂着头低声哭泣。
也在一旁的林于屏、考尔特和廖樱雯走了过来,神情凄然。
林于屏歉疚的说:“事实上,我们也有根大的责任,我们三人逃出来了,却无法将她和丕文一起带出来。”
丁名堂和许久未见的林于屏相互拥抱了一下,反而抱歉道:“老朋友,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女儿,唉!”
丁蓉泪眼汪汪的看着频频拭泪的古晴洁,“冯妈妈,真的很对不起。”
冯世龙和丁名堂交换了一下目光,在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名堂的道歉声几乎不绝于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责任也没用,目前要紧的是前去森林搜寻两人看能否有奇迹出现。
丁名堂走向前去拍拍女儿的肩膀安抚一下后,即对着林于屏交涉,“我和世龙兄决定雇请民间私人搜索队前往奥林匹亚,想麻烦你陪搜索队一起前往,毕竟当日前进的路线你是清楚的,多少可以缩短一下搜寻时间。”
“那是当然,我很愿意一起前往。”
“我也要去!”丁蓉抬起头来坚定的要求。
“丁蓉你……”丁名堂皱紧了眉头,“这很危险的。”
“是我把茜妮弄丢的,若她死了,我也不会活着的!”她倔强的站在林于屏旁边。
冯上杰面色一冷,在众人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时,他手一扬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啪!”这一时之间,众人呆若木鸡。
“冯士杰!”丁蓉气呼呼的抚着发疼的脸颊怒视着他。
“你以为你跟着茜妮死,我们冯家就会很快乐、就会原谅你了?”他咬牙切齿的大声咆哮。
“我——”晶莹的泪水再度滑落她姣好的脸蛋。
“你成熟点行不行?你爸只剩下你这名独生女,你若死了,你要他一人孤老一生?”察觉到机场上齐聚而来的好奇目光,他咬牙低吼。
丁名堂闻言,一阵鼻酸不由得涌上,眼眶也跟着泛红起来。
第7章(2)
丁蓉将目光放到父亲身上,见一向笑口常开的地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她呜咽一声,投入他怀中嚎啕大哭,“老爸,对不起,可是我好内疚、好不安,我想亲自去看看,呜……”
冯世龙拥着古晴洁走向儿子,摇头道:“丁蓉的心情也不好过,你实在不该打她。”
古晴洁那张思女心切而憔悴的脸庞也有着宽容,“再说,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就我所知,你丁伯伯连打她一下都舍不得了,你还……”
丁名堂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部,一面歉疚的说:“不,她是该打,我将她宠得太过了,才会……”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冯士杰强抑下满腔的怒火,低头看了手表一眼,“我们得转机到华盛顿州去了,我先联络一下‘浩林国际搜索队’,他们这支私人搜索队伍是同行中的个中翘楚,行动也快,”他将目光放到林于屏身上,“林教授,到时就要麻烦你了。”
“哪里,不客气。”林于屏朝他默点头。
“我们也想一起去。”考尔特拥着廖樱雯说道。
“谢谢你们,不过,我想搜索队的人员并不希望有太多外组人员进入。”冯士杰礼貌的婉拒后,即走到一旁以手机联络相关事宜。
林于屏拍拍考尔特的肩膀,再看看廖樱雯,“你们先回家吧,有什么进展,我会跟你们联络。”
两人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夜晚,小葵局促不安的从冰棺上坐起身,丕文回到黑狐狸岛已经一个月了,而从第一天他阻止仙主自尽的言行举止观来,她明白他对仙主可能已经动了真情意了,只是碍于这个“表面”上仍痴情于他的自己……
至于仙主,小葵对她的思绪更难理解,她既明白她要救的根本是亦秀,为何不拆穿?反而还教自己如何救亦秀
对此,小葵的疑虑是一日深过一日,原本她想出洞穴请教长老们,一方面也看看目前暂被安置在长老家的亦秀,可惜的是丕文一日数回的来这儿探望她,使她不敢贸然出洞,生怕坏事。
真不知道离开冰棺已一个月的亦秀现在如何了?众长老的仙术真能暂时保住他的一丝气息吗
但纵然心急如焚,她还是不敢出洞,怕她别于这座狐狸岛的亦人亦仙气味会引来郑丕文……
看着树梢上皎白的月娘,郑丕文伫立在清净湖畔,内心思绪百转。
一个月了,他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一日又一日,他在小葵和冯茜妮之间来回,一个生,一个便得死,难懂的是他何曾如此优柔寡断过
岛上的狐族及长老们对他迟迟不进行血祭的事虽感疑惑,但倒是无人敢来质问,毕竟独来独往的他脸上那冷峻的神情已使他们识相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