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紫姻简直快气炸了,“我懂了,你就是讨厌我嘛,而且你的心里还记恨那两只笨羊啃了你母亲兰花的事。”
“是,我是记恨,而且我也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今,我并没有要你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你就该感激我。”
“什么感激?什么代价?姑娘家最重视不就是‘清白’嘛,我都给你了。”她咬牙切齿的驳斥。
“我不曾占过你的便宜。”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是没有,是我让你占了,我都向她们说我是你的人了。”她还记得那天肚兜的事。
“但她们都没有一人当真。”
这话也是真的,因为近几日宫紫姻全心在对付那些小妾,而黎皓又冷冰冰的,就算她们曾经怀疑过,但怎么看也看不出宫紫姻和黎皓两人会共赴云雨。
她抿抿嘴,真不知道林宜玲母女最近为何突然变成了小绵羊,连这么好的“攻击话题”都不懂得应用。
“就算没当真又如何?黎琬倩对你也和我对你一样情有独钟呢!不仅说了‘我的黎皓’,还叫我狐狸精,害我的心跳差点停止,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的,因为对我这个可人儿你都拒之千里了,又何况那个又丑又匐的臭婆娘?”
黎皓隐隐觉得头疼起来,宫紫姻最大的能耐,就是有办法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不怎么相关的话来改变话题。
“你到底回不回善恶之岛?”
她抿抿嘴,怎么他还记得这档事?“不回!”
“真的不回?”
“说不回就不回,而且……”她贼兮兮的瞄他一眼,拍着胸脯道,“我明天一早就要执行我的整人计划,只要是让我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整他,当然也包括你在内!”话一歇,她冷哼一声,大步的走出门外。
而在她挟带着愤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黎皓美如冠玉的脸上才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样子是拦不住她了,只是宋青再过一日即入江南,或许……”大娘是以重金将他请来的,也许自己也能以重金将他请回,如此宫紫姻应能安
然渡过此劫。
思及至此,他套上长衣,随即至马廓挑了一匹脚程较好的黑马,快马加鞭的没入夜色之中……
黎皓在策马奔驰了大半夜后,在接近黎明时分和宋青在人经江南的官道上相遇了。
由于曾有一面之缘,黎皓赶忙拉紧马鞍,拱手道:“宋兄请留步,”
宋青颇为吃惊的看着他俐落的从马前上飞身而下,在江湖上,黎皓的冷漠及孤僻是众所周知的,而今天他竟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黎皓看着宋青略带清秀,但因长期修练毒功而脸泛青色的脸孔,真挚的道:“不知宋史可否卖黎皓一个面子?”
这一句句“宋兄?可让宋青是爽歪歪了,由于他使毒又好色,江湖的正派人士都不屑与他交往,但今个儿黎皓却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他飘飘然的亦从座骑飞身下马,站立在黎皓眼前,阴声定道:“黎兄弟,好说,好说,有什么事要我宋青帮忙的?”
黎皓从怀中揣出一包沉甸甸的金子交给他。
“这是广宋青接过手,打开袋子,看着在晨曦下发出金光闪的金子,他嘿嘿的笑了笑,他的爱财看来也是众所周知的,要不然,这黎皓怎么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耳闻宋兄应人邀约前往江南黎家是吗?”黎皓从不是个卑躬屈膝之人,但为了让宫紫姻避开危险,他难得的面露谦恭。
“黎?!”宋青愣了愣,“这难不成是黎兄弟的家?”
“不错!找来宋兄进驻黎家实在是长辈们大惊小怪,其实黎家发生的也只是家务事,黎皓不希望事情愈闹愈大,那些金子算是烦扰宋兄走这一趟的走路费,至于先前宋兄已到手的银两,宋兄也不必退回,家中长辈那儿自有黎皓处理。”
宋青抚抚下巴,再秤秤手中的金子,走一趟路不用出什么力,这闪闪发亮的金子就人袋了,而且还拿个双倍,这么好看买卖上哪儿找?何况他的功夫和黎皓是平分秋色,他不就想要银两而已,何必拚命和黎皓斗。
他邪邪一笑,“既然黎兄弟都这么说子,那我就不客气
了!“他将金子揣人怀内,旋身上马,”我在别处还有买卖,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宋青的身影没人林荫当中,黎皓吁了一口长气,好在宋青也是个惜肉如金之人,要不然,在以金子贿赂仍不可行后,那他也只能以武相逼了,只是到时可能落得两败俱伤吧!
凝望着跃上树梢的旭日,黎皓心中的忧虑总算去了一大半,但不知大娘在知道宋青离开的消息后,会再使用什么方法来对宫紫姻?大娘从不是个认输的人……
思绪百转的他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奔回黎家,他这颗不曾动心的心已完全沦陷了吗?不然为何如此急忙的为宫紫姻伤神、烦忧?
紧守在狐狸岛近十二天的郑丕文终于盼到了从世俗之地回到这儿的狐仙。
编号两万四千号的老狐狸悲痛欲绝的看着残破不堪面目全非的狐狸岛大声狂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他掉头来气冲冲的怒指着郑丕文,“是你?是你做的?不然为何我跑遍全岛却没有看见我的亲友?”
郑丕文邪魅一笑,“没错,是我,是我将这岛还有这儿的狐狸全杀光了。”
听他坦承不讳,老狐狸错愕不已,颤抖的手直指着他,“为什么?你也身为狐族……”
郑丕文面色一黯,努力的压下浮上心坎的泉涌内疚冷声道:“为了神泉,不过神泉之灵被带走了,那神泉成了一池死水,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话语一歇,他陡地一伸手纠紧了老狐狸的脖子,“若不想让我打回你的狐狸原形,你就老实的告诉我该如何找到那只看守神泉的小狐狸?”
老狐狸的年岁已高,幻化的人形也早是七老八十的佝偻老翁,他寒心的笑了笑,“我老了,自然也没有足够的体力与你斗法,而这儿的狐族为了守住神泉之灵全牺牲了性命,你说我会贪生怕死吗?”
郑丕文英俊的五官闪过一丝阴冷,“你说是不说”
老狐狸的眼眸泛出泪光,“你将我们狐族可以回来疗伤、安养晚年的‘家’给毁了,我恨你都来不及了还要帮你!”
“你不懂的,我必须得到它,必须得到它!”郑丕文忿恨的直播撼着他。
老狐狸直直的睇视着他,“神泉属不属于你,端看你和它的缘分,若它与你无缘,穷极一生,你也只能永远追逐而无法获得,就像;夸父逐日一般!”
郑丕文面色一白,心脏一震,登登的倒退好几步,喃喃的道:“不、不会的,不可能的,若没有它,我的爱人就无法起死回生了。”
老狐狸一听,难以置信的瞅视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杀了这么多同族?”
郑丕文神色复杂的定视着他,“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将那只小狐仙的模样跟我说就行了,因为即便我有高明的法术,但我却追踪不到她的行踪,我知道那是神泉之灵给予她的一层保护。”
老狐狸悲愤的回答,“可惜你找错人了,十七、八年前,当六万号的小女娃儿呱呱落地后,我便离开了狐狸岛,听说六万号随即被仙主施以海蜃法与神泉守在一起,除了仙主外,根本也没有人看过她,不过仙主也被你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