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姻诧异的瞥向她,“你承认自己的眼光错误吗?姊姊。”
宫苹香抿嘴,目光落寞,“怎么说?从有心的等待到无心
宫紫姻得意的笑了笑,“放心,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这黎皓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跟他“打个商量”总成吧,她边想边轻快的步出房门,留下一头雾水的宫苹香。
“什么?要搬来我这儿?”对宫紫姻异想天开的提议,黎告不禁傻了眼。
“不好吗?我觉得这法子挺好的。”她开心至极的看着浸主满满一桶热水中的他。
黎皓面对这二度敲门前来的不速之客已不知该哭该笑?他惟一确定的是他不该改变主意再叫仆人送一桶热水过来,否则这会儿他大可施展轻功离去,不必再面对这张撩拨他思维的美丽容颜。
“宫紫姻,你不觉得你开始得寸进尺了?”
她吐吐舌头,“没办法,这儿似乎就你的住处还有一点点格调,其他的虽金碧辉煌的,但是就是俗不拉叽的,至于我姊姊和姊夫原来住的西院,现在成了姊夫和其他女侍妖精打架的地方,我姊姊是不可能回去住的。”
“你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他拧眉反问。
“当然!再说我们又不是跟你住有什么好不答应的?东院又不只一个房间,而且,我愈想愈觉得将姊姊安排在你这东院绝对是个好主意,因为林宜玲母女应该不敢来你这儿挑衅我姊,而我也才能全神贯注的努力整她们和我姊夫。”她眉飞色舞的边说边拉起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定。
见状,他暗暗呻吟一声,这宫紫姻真不懂得男女有别吗?他头疼的闭上眼睛假寐,“我想你找错同盟对象了。”
一见他闭上眼,她赶忙起身,在他的木桶边蹲下身来,低声道:“帮个忙也不成吗?”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破例呢?”
“为你?”
她重重的点了一下额首,即噘起嘴道:“闭着眼睛跟我说话不会太无礼吗?”
他睁开眼,黑眸中净是冷肃之色,“姑娘的行径又称得上有礼?”
宫紫姻稍稍探头,看了浮在水面上的两条大毛巾,“还好嘛,这水还热腾腾的冒着烟,两条毛巾也等于是衣裳,这
我也瞧不到什么,我又安安分分的蹲在这儿央求你,说起来也算有礼了嘛!“
面对这不懂拒绝为何物,又不怕他冷峭神情的姑娘,黎皓是没辙了,但他并不打算硬让她拗到低头,他干脆闭嘴不谈。
“怎么不说话嘛?我一个大姑娘家往这儿求你呢,这情景若是让人给见着了,我的清白全毁了。”
“那你就出去啊!”他毫不客气的直指着房门。
请她吃这么大的一个闭门羹?太狠了吧?宫紫姻大跟一瞪,轻哼一声,“就帮个忙而已嘛,这么凶?”
“我想宫姑娘该不是要黎皓赤身露体的起身送客才肯出去吧!”他作势欲站起身。
她心卜通一跳,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他停在半空中的赤裸胸膛,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挺喜欢她眼中看到的,至于尚未看到的腰部以下……“
不不不,她终究是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而她对黎皓的感觉又如此特别,她是不是该“自制”些,留个好印象给他?
黎皓见她毫无羞耻的仍将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后,他愤然的坐回身子,让波动的热水暂掩他怒气凝炽的身躯。他气极了,眸中的冷硬已覆上千年冰霜,但可恨的是却碰到了不畏他冷峭神色的宫紫姻。
望见他紧绷的下巴陡然抽动的肌肉,她连忙好声道:“只要你说声好,我就去办我的事,你就泡你的澡,这不挺好的?”
“若我说不呢?难道要我泡到皮肤发皱或对你大声怒吼,你才甘愿?”
“我又不是你们家那两个毒妇。”
“我这会儿却看不出你们有什么不同?”黎皓出声讥讽。
这话好像有一点点的道理,她这样也挺像在凌虐他似的,她闷闷的道:“东院又不止这个屋子,答应有这么困难吗广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保有自己的隐私。”
她睁着那双美丽的水翦眸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失败呢?连借个住处都折腾了老半天,姊姊一定等得心急了吧?可是她都说要为姊姊找个像样的住处,不继续谈下去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黎皓,我不想说我高估自己的魅力,但是我敢打赌你绝对没有跟别人谈话谈这么久,话不投机是半句多,所以我们也算是有缘人嘛,你就别太坚持,当普渡众生,好不好?”她嘻嘻哈哈的双手合上请求。
“我们也是话不投机,至于为何话多,那是因为我不曾碰过有理说不清的人。”黎皓冷冷的将她一军。
她沮丧的垮下脸,双手撑住沉重的头,“这就是善村婆婆所说的世态炎凉吗?”
他锐利的眼眸扫向她,“这原本就是个无情世界,没有什么可感叹的。”
“是因为你是二房所生的孤子,所以从小就受到他人的歧视是吗?”
这一针见血的话可是碰到他的伤心处了,他面色深沉,快速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将她拉到自己的眼前,忿恨的从齿缝间进出话来,“你太多管闲事了,我建议你别将多事的触角延伸到我身上,因为我不仅不领情,还会对你产生厌恶。”语毕,他重重的将她甩回地上。
宫紫姻跌坐在地,屁股虽不怎么疼,但心房却被狠狠的震慑了一下,她难得碰到芳心暗许的男人,怎么那个男人却如此的冷硬?
黎皓横眉怒目的盯着似乎仍不想离开的她,内心是暗叹不已,不管他俩日后的交集有多寡,但就今天的纠缠不清,可以预见的,这个女人完全不在乎他人正在做什么?或说什么?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所需当中。
这桶热水早泛凉意了,他一咬牙,愤怒的背对着她站起身来。
而闻及那一连串哗啦啦的水声,宫紫姻也从神游中醒了过来,不过,在看清那赤裸健壮的背部时,她顿时呆若木鸡,因为她虽在恶村看过男子该看与不该看的身体部位,但,那指的可不是光溜溜的人,这屁股总是还有东西遮着。
黎皓一边擦拭身子,一边竖耳聆听身后有无任何音响,不过直至他穿戴好那一身纯白罗衫,身后仍无一丁声响。
他抿紧嘴转过身,正对的是宫紫姻那张错愕呆滞的丽颜。
“宫紫姻,善恶之岛难道没有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他面无表情的瞅着她。
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她嘟高嘴,没好气的道:“你以为那儿是野蛮之地啊,那儿不仅文明,而且有人情味多了,只不过,倒没有一人这样全身光溜溜的在一个黄花大闺女前面……”
“‘自重人重’,你显然也不明白这道理。”他神色间大显阴霾,黑眸闪烁着危险的澎湃暗潮。
她柔媚的唇瓣向下抿起,状甚委屈的道:“打断他人说话就是一件明理之事?”
黎皓的俊脸黑了一大半,他决定不再跟她多言,这女子的言语思维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还是离她远些的好,思及至此,他大步的朝外而去。
“黎二少,你就这样走啦?这样不是很没品吗?”她愣厂一下,忙大声叫道。
奈何,他甩都不甩她,依然大步的往外走去。
宫紫姻有些无趣的拨拨微鬈的刘海,嘟嚷道:“真是的,做人干么冷嘛,和蔼可亲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