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定,现今社会之所以乌烟瘴气,就因成年男女一天到晚乱搞性关系,只图享乐,不肯负责。
「那……我们顺其自然?」
这是没大脑又缺乏医学常识的烂建议,可话出嘴,他居然爽爆,为什么?他想要小孩?才不,小孩会带来多少麻烦啊!
不过眼前,他没心思想这个,既然说了顺其自然,就要自然到底啊,夫妻间最自然的事自然是……
低头,他封住她唇,赞哦,和昨天一样柔软顺口。
捧起她的脸,亲亲贴贴,他的细胞和她的交融为一体。
他爱她的气味缠绕在自己鼻息间,他爱她的柔顺温婉熨贴住他每分知觉,他一点一点爱她,越爱越多、越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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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信鬼神,告诉你,农历七月鬼门关大开,阴间好兄弟从地狱涌上来,不小心撞见总是不好。」
朱洙口里念念有辞,把黄色平安符挂在他胸前,那是她在神坛前特地为他求来的,她为他点了光明灯、为他大礼跪拜求神仙,希望他乎平安安过完一整年,希望他的才华被世人发现,从此成为伟大的音乐人,至于当偶像?不必了。
「我活了二十几年,没撞过鬼。」他莞尔。
「那是你福气好,知不知道,我有个信徒去郊区玩,回来的时候车后座载了一个女鬼,女鬼整整缠他两个月,他整个人瘦到成骷髅,双眼无神,意识不清,要不是他祖上积德,有福分找到我们家的神,也许再过不了多久,精气神被吸光,他就三叩呜呼啰!」
难以相信,拥有高学历的现代女性,居然如此迷信,乔丰看她,不晓得该应和或反驳。
「我觉得,他应该到大医院去做全身健康检查,比较正确。」
乔丰感觉,求助无形的神仙,倒不如寻找有形的医生来得安心。
「谁说他没找过,从身心肠胃到精神科全看过,医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他放在病床上,眼睁睁看他一日比一日消瘦。你不晓得,他奶奶来我们家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伤心。」
说到别人的苦,她愁了眉目,不管她法力如何,不管她的职业是不是叫作神棍,至少他确定,她有颗善良的心。
「妳把他救活了?」
乔丰揉揉她的头发,伸手把她揽进怀间,抚抚她的手臂,笑看她精神奕奕地说明。
分明是瘦小柔弱到需要人们出手保护的女生,居然扮起救苦救难的菩萨,你能怎么形容她?
「我哪有那么大法力,我只是个初段班实习生,是我爸出手的,不过,我有跟爸一起到医院见习哦。」
朱洙抓下他搁在自己头上的手,坏了,职业病发作,又想替他算命,望一眼上面纹理,她仍然不懂,他明明是福禄双至,富贵荣华的命运,怎会沦落到路边以演奏小提琴为生。
见她分心,他把手掌收回来,勾引她的话题。
「后来怎么样?」
他喜欢听她讲话,贪看她专注的神情态度,彷佛她正在做的事,是天底下最神圣的工作。
「你有没有看过驱魔神探?差不多就是那样子,符水啦、香烛啦、桃花剑啦,我们透过各种方式和鬼魂沟通,爸累得满头大汗,我却冷得全身发颤,室外的三十五度高温,热不到我身上,那场景说有多诡异就多诡异。」
「妳吓坏了?」
「嗯,我永远忘不掉,那男人的狰狞表情,好似,他对世间有无数恨意。」
「之后呢?」
「听他家人说,那个晚上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安稳熟睡,连医生护士都不相信,之后我和爸爸又去了四次,才平安解决。」
「妳想告诉我,崇尚生命科技的医生护士也迷信。」
「不是迷信啦,后来我和照顾他的护士熟悉,她告诉我几件亲身经历,这解释了,生命中有很多无法用科技说明的事情。」
「说,我爱听妳的灵异故事。」他刻意搂紧她的腰,作出害怕表情。
其实,他喜爱这份亲昵远胜于她的鬼故事,既然他的现任妻子,是个敬鬼神不远之的女灵煤,他何妨入境随俗。
「有位中年妇女因为慢性病住院,有次护理站听到铃声,护士冲进病房,发现病人好端端的呀,又没事故,家属为什么按铃?
才纳闷着,她见妇人很精神地梳着头发,表情暧昧,好像在勾引男人。护士小姐见家属缩在一边,神情诡异,才要出口发问,没想到妇人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家属说话。
相不相信,妇人居然在挑逗自己的儿子,这还不可怕,最恐怖的是中年妇女没受过教育,她连国语都说不好了,更遑论英文。」
「后来呢?」这倒是有趣例子,乔丰把玩她头发,听她说话。
「后来他们找来精神科医生会诊,结论是你们这些新时代人最不相信的两个字--附身。
所以啊,你要听我的话,尤其是农历七月,除了洗澡,千万不要把平安符拿下来。」
「大学时期,我的室友很喜欢在夜里,关电灯说鬼故事。」说鬼提鬼,纯为了和她聊一堆聊不完的天。
「你的态度不对,不应该用鬼故事来敷衍灵异现象。记不记得空难之后,一些往生者找上亲属或者不相识的人托梦,若是亲属也罢了,我们可以解释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相熟的陌生人,你怎么解释他们的梦?」她正色。
「是。」他诚恳受教。
「继续说你室友的事吧。」
不知不觉,她扮演两人中的「主导者」,她主导两个人的生活方式、主导两人的谈话内容、主导观念思想,也主导他的喜怒哀乐。
严格说来,乔丰是个习惯主导别人的领袖,从小时就是,记忆力不错的话,她会记得,一颗发福的大皮球,最后学期,居然抢走她多年的班长宝座;他调皮恶劣、他功课糟糕,可这样的男生居然当选班级代表,除开他的主控力强之外,你还有更好解释?
然,他愿意服从她,愿意接受她所有的主导事项,说说不科学的怪话,传输不正确思想,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他爱她,爱到任何事都能妥协商量。
「我有个台湾籍室友,他表哥在台湾念的是医学,当兵时期成为军中医官,有天,一个菜鸟新兵被送进医务室,他被人推倒,头上裂了个大伤口,需要缝针。
他帮菜鸟缝针之余,问他事情如何发生,想确定是不是有老鸟欺负新兵。结果,新兵什么话都不说,光睁大眼睛盯住医官直看。」
「他在看什么?」处理过无数「事件」的朱洙,一下子抓到问题重心。
他没直接回答,继续让故事进行。
「伤口处理好后,新兵要求在医务室休息,医官同意了,他坐在新兵身边看书,准备执照考试。
突然,不说话的新兵开口:『医官,刚刚我不敢讲,因为他站在你身后,恐吓我不能把事情经过说出去,不然要我好看。』
医官满头雾水问:『谁站在我后面?』
『一个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的男人。』
这时,医官正色,放下书本,拿来诊断书,开始填写资料。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灵异现象?』
菜鸟说:『一年多前,我出过车祸之后。』
就这样,医官慢慢问,把资料填写好,找到新兵的辅导长,说新兵罹患精神方面疾病,应该将新兵转诊到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