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缓缓睁开迷蒙的眼,她轻吐馨息低问。
「什么为什么?」他装傻,莞尔一笑反问。
「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妳的眼神在勾引我。」
小脸迅速涨红,阮绵绵一把推开他,大声否认:「我没有!」
「妳有。」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轻柔的来回抚摸,一缕邪笑爬上眼角,「那妳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我……」迎视他戏谑的眼,她心乱如麻,脑子跟着变浆糊,答不出话来。
「又想否认?」他摇头,发出啧啧声,「阮小姐,妳父亲没教过妳说谎是不好的吗?如果妳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可以大方告诉妳,妳──爱上我了对不对?」
阮绵绵大惊,第一个掠过她脑海的感受是──
「怎么可能!?」
她错愕刷白的脸色让白睦的心跳抽了两下,更察觉到他不想听到她的坚决否认。
「怎么不可能?」他反问,「难道妳没有爱上我的可能性吗?」
「爱……爱上你?」她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回荡着他的字句,「为什么……我要爱上你?」
「妳一直偷看我不就是希望我注意妳吗?」
一箭中心!
才刚褪红的脸蛋又迅速烧红一片,既惊且羞的她颤颤反问:「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多可怕的男人啊!竟然连她的眼神都读得出来。
她确是希望能让他多注意她一点,而她也一点也不知道何以希冀他的在乎及重视,他明明那样的讨人厌……
可是一颗心却忍不住牵挂着他,想起他对自己死活的不在乎,她的心就不断隐隐刺痛,让她无法作视不管。
当他吻她时,一颗心会无法自抑的快乐飞扬,让她不禁怀疑要是他多吻她几次,心脏会不会承受不了过重负荷而爆炸?
「阮小姐,我想妳的爱情学分需要好好修一修才行……」走上前,白睦探出手,将她揽抱进怀中。
处于震惊之中的阮绵绵,无法作反应,只得傻愣愣看着他充满邪气诱惑的迷人笑颜。
她的呼吸被他的笑给夺走,心及身体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只能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摇摆着。
「爱情学分……要怎么修?」
她的世界单纯得如白纸,心性纯洁得让人无法置信,然而白睦的内心却涌进了欣喜欢愉。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若是遇上其他坏男人,可就没有他这么慈悲了。
令他惊奇的还不只有这一点,明知道他的性格有多差劲,她却像打不倒的金刚,一次又一次的坚强站起,迎战他的刻薄。
像她这种傻气又固执的女人要上哪儿找?
他对她动心了吗?
对她产生好感,甚至是爱恋了吗?
目前的情感还不够强烈到让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不过……吻她的滋味是那样的好,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与她唇枪舌战是那样的愉快。
是的,不可否认,她虽不像他认识的势利女人一样,但她单纯直率的个性却是他所厌恶的,他想污染、抹黑她,只不过……
现在到底是谁改变了谁还尚未见分晓,而他不介意吃吃她的小豆腐,多享受一下戏弄她的乐趣。
半瞇起眼,将浮动于心上的真实想法给掩去,伸出长指,他以指腹轻柔的按压她红润的双唇。
望着她美丽水瞳,似在引诱他快快顺从内心欲望,他瘖哑的开口:「爱情学分首先是要这样修的……我会好好教妳──」
他的声音消失于贴合的唇瓣上头,轻巧细腻的吮吻她的柔软双唇,勾动着她生涩的反应──
叩叩!平稳的敲门声伴随着唤声不识趣响起,「白先生。」
「啊!」阮绵绵惊呼一声,反应极快的将环抱着她的白睦推开,接着蹲下捡起调查报告,遮住布满红潮的脸蛋。
王律柏一进办公室,所看见的就是阮绵绵遮脸,白睦一脸莞尔的奇怪场景,但他也不以为意,直接越过阮绵绵,向白睦递上一份卷宗。
「白先生,业务部的急件。」
身为助理就是每天得跑公司每层楼收取急件,而美丽的花瓶秘书则是安排行程约会及打发来客,相较之下,他就苦命许多。
「嗯。」白睦接过卷宗,略为翻看,边走回办公桌后。
阮绵绵则趁机躲到角落去平息残留于身体里的兴奋情绪,及让发烫的脸蛋渐渐冷却下来。
「白先生,我还有事要向你报告。」站在办公桌前,王律柏尽职转告下层意见。
「说。」白睦简洁有力的应允。
「近日来因为股价的跌停,已经引起一些小股东的不满。」王律柏一脸忧虑,「威扬的股价已经跌破历年来的新低点,公司还发公文说要向股东们募集资金……」
盖上卷宗,白睦口吻冷淡,「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投资。」
「报章媒体都在报导说威扬集团有财务危机,所以才向银行进行超贷,目的是想把钱投入股市,让股价止跌回涨。」他顿了下,「因为有这样的谣传,所以现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这样会影响工作士气,不知道需不需要召开记者会说明一下较好?」
「不用!」白睦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外头要怎么传不关我们的事,股价本来就是久涨必跌,跌久必涨。」
「那……为什么要跟银行进行超贷?」这一点他百思不解,「以威扬集团的财力,并不用再去扛下庞大利息,这样对整个集团的营运……」
「你管太多了。」
淡然的口吻中有着浓浓的不悦情绪,让王律柏不禁又开始猛冒冷汗,「白先生对不起,威扬集团是由您当家,您想怎么做下属没资格过问,只不过外边满天飞的谣言是不是该让它止息,否则会影响……」
冷冷的将卷宗往桌面一扔,紧绷的俊颜充分显示出他的不满,「我需要你来提醒我怎么做个集团决策者吗?」
「白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踰越本分。」王律柏赶紧弯腰道歉。
白睦斜看他一眼,徐缓道出盘算:「如果真要举办记者会,我看就选在下礼拜集团成立二十周年酒会上召开吧!到时外界想知道的事我都会一一解答,媒体的事就交给你去负责。」
「好的,白先生。」得到答案后,他不禁松了口气,「那我出去做事了。」
看着王律柏面带微笑离开,阮绵绵一转头,也看见白睦咧唇露出难得一见的开怀畅笑。
「听起来,公司好像陷入危机了,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他的笑充满快意,好像对所听闻的一切满意不已。
白睦敛住笑,大方坦承:「我是很高兴没错,处心积虑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眨眨眼,她一脸困惑,「我不懂。」
「妳不懂没关系,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他的双瞳闪烁着得意光点,喃喃低语:「接下来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
「什么最后一步?」他的笑太诡异了,诡异到她想追根究底。
白睦深深凝看着她,她单纯无知的脸庞与他充满心机诡计的嘴脸成反比,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吸引他的目光及注意力。
「妳想知道?」四目相对的一刻,他充满警戒的心有了松动。
阮绵绵点头,只要有关他的事,她都深切的想知道。
「我可以告诉妳……」
她走到办公桌前,等待他的详细解释。
看着她清澈澄净的双瞳,白睦的声调下意识变得温柔,「如果我告诉妳,我想弄垮威扬集团,妳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