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还是像孩子一般,疲累了厌烦了,就爱磨着乐雁撒娇。欲讨得一份回应、一个安抚,或是触抚脸颊还是爬顺发际。只要是亲呢的动作,他泛开的笑颜,都是如此真诚璀璨的让人难移目光。但面对这笑颜,在乐雁心中所应生的情感,却在酵化变质中,难以正视的……。
“参茶凉了,雁子这再为您去重砌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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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纷乱的心跳,像祭典锣鼓似,大力槌击着。而每一下,都像要撞破乐雁心脏般,快速而激烈。
让乐雁紧张的来由是因霄的话题,还是因霄的碰触。一切,再与往日不同。可是,变的是他自己还是霄,答案亦是明确的……。
“烫!”
一个不慎,新捧的参茶便是溅到乐雁手上。稳着茶盘,乐雁总算没有让茶杯翻去。
搁上茶盘至边旁的回廊悬栏,乐雁是没顾虑着自己手伤。一径急忙的,拿起帕子擦拭杯沿,只担心要留有茶渍恐会污了霄的手袖。
只单纯冀望着,能完善的照顾霄,保护他,跟随他。这理念并没有变质啊!那么,到底问题是出在那,为何自己的心情会那么浮动?这是乐雁不解之处.但越是探触,一切就变得越是盲惑……。
“哟,赶那么急,雁子哥可是在忙乱些什么啊?”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抹着浓白呛鼻铅粉,看来倒比乐雁年长许多岁数的一群太监,如此嗲声发语唤道。
其中一个太监就着话,是还伸手要探看乐雁带上的参茶。对于那太监突如其来的动作,乐雁是反射性的将茶盘往后一托。
“呵,雁子哥防备的太紧了吧!要是做人也像做事一般,精明些可是更好哟。”
语毕数人哄笑成一团,面对如此情形,乐雁只能尴尬的杵着,仅希望别太受刁难。
虽已调至前宫工作两年,但这等复杂的应酬交往,真并非乐雁拿手。当面说着亲近的话语,可背里来的都是锋锐箭矢;摆着甜甜笑颜,但调个头搁在心底的,却是像鬼面一般。
“纷争是碍人嫌的,能耐多少便是挨着吧!不好让霄多有担忧啊!”
而依着理念行事的乐雁,也从未利用近侍霄的特权,就真一人憨默承受着。
但人性是狡恶的,越是沉寂之物,便越容易被抨击。正因此,乐雁被同袍戏弄的次数,反而是有增无减。
“呵!像雁子哥这等人,应该不知道‘那个’吧!”几个太监们是故作神秘态,除了不明显的步步逼近外,挑高的语音就是要乐雁应语。
“什么?”
“呵呵呵,这可是新弄进来的,让你瞧瞧。”反常态亲热的,一个太监挽起乐雁的手,就强塞了幅卷轴到他怀中。
顺着势,卷子解了绳。一摊开,内容格格显示的,竟都是些暧昧的裸身触抚图像!
再往左方卷开,那动作也便更是煽情。交缠的颈项、臂腕,仔仔细细的描绘着,那仿佛像非要将对方拥融入怀中才满足的动作……。
“这,莫非是民间流传的春宫图?”
乐雁是真傻住了,他是不解男女之事,但基本观念还是有的。不敢再开阅下去,是惊愕又羞躁的,急忙将卷子塞回对方手中时,乐雁整个脸都已泛是通红。
“这…这,我不看这个的……”
“哟!是啥子态度啊!咱们好心分你瞧瞧,竟像避什么酸似的!”几人是附着耳朵嘀咕的动作,但那音量便是摆明要直接数落乐雁。
乐雁很想解释,可是方才图像冲击实在太大,愣就是说不出一句回话。
见乐雁不作任何反应,他几人更作高态起来了。“好你个安乐雁,是啦!反正你有皇上‘宠幸’嘛,才不需要这等娱乐是吧!”
“我,我没有!”提及了霄,乐雁感觉自己的脸是更烧烫。虽然一时间还没理解对方的意思,但仍是极力否认着,就怕自己那丁点心意被揭穿……。
“是吗?你从冷宫调过来之后,咱们可都省事了,皇上的近待工作不都由你一手包办吗?”
“我……”
“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当你是同路伤心人,这卷子分你瞧去。再不收,你可就是瞧不起人喽!”
阉礼去势,是成为太监必经的手术。而这一刀子,割净的是生命传递之器,意味将全然的自我献给皇上。但除不清的,却是那虚渺的情感,伴随锈铁余残在心中,越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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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影垂射,那湿润艳红的唇,是细细慢慢擦落在与他生得一般的丽容上。就唯恐会惊动了沉睡中的人儿,指尖与发稍的轻顺,是那样柔缓又充满爱意的触抚。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将对方融蚀般,轻柔但且炙热。
一进入御书房厅殿,乐雁便是见到如此景象。
吻着倚桌而睡的霄,岑像只鸟儿在水面跃舞似的,轻轻撩动而过。而那每一次的触碰,则在神圣中,带有些许羞涩感。
乐雁可以感觉自己手中的杯盘正颤抖着,却不知该出声或退离。不再是不想沾事的温懦心态,而是满涨的情绪,让他无法作出正确决择。
直到岑的直觉,那双与霄一般的琥珀眼瞳,是深沉的——
“皇兄,醒醒啊!雁子都已将茶砌好了,您这么睡着,只怕着凉哦!”
探不着底的美眸,冷冷遥对上乐雁的眼瞳,同时也带着丝微轻蔑的笑意,以那张与霄如出一辙的容颜,纤妍地,将芙蓉蜜香随笑颜散弥,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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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延展,摊散在白色床褥上,绘着双人亲密动作的墨迹,显得抢眼。而在床另一侧,实体赤裸交缠的佣人,肌肤的每一个触擦,亦是炽热。
以虚无火炬作笔,染上赤红的吻痕,薰沾浓稠的体液。
那么真实地,乐雁不敢相信,他真的终于将那乳色身躯,完全拥入自己怀中。世界也因这团火焰,而停止了声响。
像,要将对方融入自己身子的动作……。
牢实的拥着,借着身体的交合,轻轻的,缓缓的;每一寸挪动,触磨开浓浓爱意。
仿似石磨蹭黄豆般,不得过度用力,否则易失去香气。但那木柄圆圈运转的速度,却是难控制的,正如同决堤爆发开的渴望。
是了,应该是要如此简单的。那原始的情欲,以实际能感受到的方式,占有。
“皇上……”
“叫我的名字……”
深埋入霄体内的接合点,随着乐雁腰部的每一个律动,使霄的眉宇因痛楚而微簇,子激情中更增添一分禁忌的美感。
霄的一切,他都想看够,都想触拥,都让他倍感怜惜与慕恋。但却因为彼此身份的关系,那距离太远,太广。今刻如此的全然贴近,是不可思议,以至于他是奢望,是祈求,时间能停止在这一秒就好……。
小心地,乐雁俯身轻轻吻过霄的眼帘,这是平日不敢也不可能做的动作。那双仿佛缀有星光,总带着对情感的渴望,清澈不染一丝尘嚣的漂亮眼眸。
一路自额角,吻上鼻尖、粉嫩的脸颊,直到在轻擦过霄潋红的软唇时,那声呼唤,是从乐雁心底直接传递的——
“霄……”这是在乐雁心中百转千回呼唤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