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换了套衣服,然后坐上计程车来到「嘉典酒店」。
「小姐,请问……」
又是那个守门的,葳葳不等他说完,便先行开口道:「我是你们嘉先生的小孩的保母,请你转告他,我有急事找他。」
守门的保镳直瞧着她,感觉她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好,妳等会儿。」
上回她来这里是一身冶艳的打扮,今天倒是副良家妇女样,想当然他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嘉先生请妳进去。」
葳葳点点头,很大方的步入里头,在楼下环视一圈不见他的人影,她便直接登上二楼,来到他的休息室。
「妳怎么又来了,到底什么急事?」他正在桌上整理资料,连头也没抬地问。
「你不要老把时间摆在这里,为什么不抽点时间陪陪小风,明天是他家长座谈会的日子,他希望你能参加。」她很认真的表示。
「家长座谈?拜托,这是什么?」嘉祺天瞇起眸,表情就像是看见怪物似的看着她。
「那是……」
葳葳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匆忙奔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嘉先生,胡老板来了,还带了不少手下。」
「哼,他已经按捺不住打算正面进攻了,那我就等着接招吧!」嘉祺天扯唇笑了笑,起身随他走出休息室。
「喂,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葳葳诧异地看他就这么离开,立刻尾随地跟了出去。
直到楼下,她突然顿住身,看着眼前坐在位子上,长得一副横眉竖眼、油头粉面的男人。
「胡老板,今天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嘉祺天坐到他对面,并请人送上两瓶好酒,「我今天想与胡老板好好喝上一杯。」
「能和嘉先生喝一杯是我的荣幸,不过,如果有美人相伴,那感觉应该会更好。」他的目光就这么瞟向葳葳。
嘉祺天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对不起,胡老板,这女人不是我旗下的小姐。」
「这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在这里现身,我想她和酒女相去不远。」胡庆生随即站起,在葳葳还没来得及意会时,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往他身旁的椅上一拉,让她就这么跌在上头。
「啊!」她惊愕的眼望向嘉祺天。
完了、完了,她知道他讨厌她,又怎么会救她呢?
「胡老板,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请你放开她。」嘉祺天瞇起了一对狭长的黑眸,但仍是不动声色。
「就因为不是你旗下的小姐,你又何必这么保护她。我们都是男人,就让我玩玩有何不可?」胡庆生邪恶一笑,「看惯了那种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个丫头片子脂粉不施,倒是清纯得可爱。」
「你放是不放?」嘉祺天在心底倒数着。
「不放。」胡庆生转向葳葳,「妳……应该还是处女吧!等下跟我走,让我求证一下。」
「就算我是酒店小姐,也不是任你玩的。」葳葳大吼回去。
就在嘉祺天从十倒数到一正要出手时,她已先行用高跟鞋后跟往胡庆生的脚背上一踩,在他疼得大叫之际立刻跳回嘉祺天身后。
「妳这个贱女人。」胡庆生想报仇,怎奈手腕被嘉祺天单手扣住,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指尖紧扣着他腕上动脉处,疼得胡庆生已说不出话来。
「我……我要你让出嘉典。」他咬着牙说。
「哦!如果我不让呢?」
「那你就等着看……看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胡庆生这句话摆明了有强而有力的后台。
「好,那我等着,你走吧!」
嘉祺天突然放开手,胡庆生竟一个不平衡倒在手下的身上,形成一种很好玩的画面。下一刻他们就相互搀扶地落荒而逃了。
「哼,没种的家伙,竟敢登门踏户来找碴。」葳葳双手扠腰,瞪着那些人。
「妳没事吧?」嘉祺天突然对她道出关怀之语。
「我!我怎么会有事?谁敢惹我就是他有事。」她鼓着腮帮子,义愤填膺地说。半晌后却发现他居然用一双怪异的眼神瞧着自己,不禁有点尴尬,「你好像很忙喔!今晚会回去吗?那我晚点再找你谈好了。」
才转身,她却听见他说:「妳一个人回去太危险,我送妳。」
「危险!怎么会呢?我刚刚也是自己搭车来的。」
「反正不一样了。」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直到停车场,「妳最近最好不要乱跑。」
「你的说法好奇怪,是不是怕我又来这里烦你,我可是为了小……」她蓦然瞪大眼,望着他扶在她肩上的双手,还有那张不断欺近她的脸孔,「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妳能不能安静一点,听我说话。」嘉祺天瞇起了眸。
「哦!」她这才紧闭上嘴。
「刚刚那个胡老板对妳有意思。」他说来的语气似乎带着以往她所听不见的急躁与恼怒。
「他对我有意思?」她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不是说我连当酒女的本钱都没有,哪会这么容易让人看上?」
「就是因为妳没有当酒女的本钱,才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他近距离望着她那张清纯的小脸。
「什么意思?」她深吸口气,「今天我可没穿性感睡衣,更没在你家乱跑,你不能再……嗯……」
嘉祺天的大手居然沿着她的颈部缓缓滑向她衬衫衣领,看着她轻颤的模样,不禁勾起唇角,「妳真的很厉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直觉他的眼神好怪异。
「说真的,妳就是有那种本能,可以挑动男人心。」他瞇起眸,魔样的眼瞳直勾勾的凝注她那双懵懂大眼。
「谢谢你了,我就姑且将你这些话当成赞美,但请你不要这样子,我不是那些经常到你家游荡的女人。」她错愕的望着他直逼近自己的那张邪魅笑脸。
「经常来我家游荡的女人?」他挑眉冷笑,「是谁说的?」
「小风告诉我的,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就算要……要约会也得稍稍瞒着他一些,说不走他还想着他母亲呢!」虽然她不知道他和他妻子怎么了,但是这种事不需要她提醒吧!
「哈~~他想他母亲?」他坐进车里,忍不住扬声轻笑。
「你笑什么?」她跟着坐了进去。
「打从他出生后就没再见过他母亲了。」
「啊!她……她难产……」
「不是,是她生完他的隔周就跟人跑了。当时正值嘉典遇上最大困难的时候,她以为我熬不过去,所以就跟着酒店的经理跑了。」他回头睇着她那副惊愕的神情,「这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妳可以笑,尽管笑。」
没想到的是她眼眶居然湿了,「我为什么要笑?这对小风而言是件多么悲哀的事,生母从他一出生就跟人跑了,亏你还说得这么轻松。」
「我不轻松看待这件事,那妳要我怎么样?」这女人还真奇怪。
「我猜当时你一定很伤心了?」
「我!」被她这么一问,嘉祺天倒是愣住。
「对,你应该赶紧追她回来,给她信心,告诉她你不会垮,一定会给她很好的生活。」
「拜托,都几年了。」他闪开眼神,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
「那你还爱她啰?」她想从他刻意闪避的表情中去理解他的心思。
「妳够了没?」他火爆的发动车子,迅速将车子滑出停车场,心中的不耐可是表现得非常明显。
「哼,被我说中心思也不用这样,难为情吗?」她偏过小脸,看着外头的街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在大台北地区还是灯火通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