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只是有点酸疼而已。」再次拒绝他的探触,往后一缩,她以眼角往窗外看出去。
苍茫茫的一片,没有京城的繁华热闹,他们出城了吗?
「你要带我上哪去?」与其说害怕,不如说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要将自己带走。
「回南诏。」
「南诏?」
「我真正的身分是白蛮族人,也是南诏国起兵叛变的带头将领。」
金梓愣了一会儿,捆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捏掐着,让痛来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你……你是将军爷征伐的敌军将领!」
「没错,两个月前,我秘密入京,与宫内安排的眼线联手,准备刺杀你们国家特爱多管闲事的皇帝,不料却中了李默寒的埋伏,可惜那剑只伤到他的手臂……」
「将军爷受了伤!」金梓忆起什么似的,难怪那阵子将军爷总是避她避得远远的,甚至一个人睡在书房,不愿和她有接触。
笨蛋、笨蛋,为什么受了伤要瞒着她!
「我的手下全死了!他还趁我伤重之际,杀入我主营,我筹备已久的计画居然让一个外族人毁去,简直可恨极了!」赤隆多朗凶狠的一吼,「我受乱箭刺伤,在城里流浪近一个月,当日如果不是妳救了我,我恐怕早已气绝身亡,无法报仇了。
「幸好,我养伤的这个月还能联络到躲藏的部属,他们为我准备妥当,就待我挟持妳回去。」
听闻至此,金梓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老天!她做了什么?
她竟救了将军爷的敌人,还笨得让自己落在他的手上?「你把我带到南诏,是想要胁将军爷吗?」
「要胁?」掠过狠戾的神色,赤隆多朗笑了起来,「不,我没有要要胁他。」
睁眼说瞎话吗?
金梓看了看自己被捆绑的双脚,那抓她去南诏究竟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带她去玩吧!
「在京城里我早有听闻,李默寒很宝贝妳这个妻子。」他倾上前,嗅了嗅她身上清香的气味,「听说李默寒为了生病的妳,守在床边三天三夜不阖眼,又为妳大动干戈剿清匪徒,妳是他最珍贵的女人。」
金梓杏眼圆睁,心里却塞满骂人的冲动,到底是哪张嘴巴在胡说八道,把将军爷说成是这么深情的男人。
要是她脱了困,绝对要找东西永远堵住那人的大嘴巴。
「有妳这张王牌在我手上……」他顿了下,眼神透着恶光,「我根本不需要威胁他,就可以要他死。」
「不!」她果然成了危害将军爷的人。
掬起一丝秀发,他凑到鼻前,表情沉醉在一片淡香中,「在我心里,妳跟李默寒是不一样的,妳待我的好我会记着,我赤隆多朗绝不负妳的恩情。」他离开车棚,继续策马赶路。
金梓一脸慌恐,充满不安,老天!她就要步上娘的后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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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疾驰,两匹骏马不相上下的同行,黑骏上坐的是一身战袍的李默寒,拚命追赶的石无拓,努力再努力,终于使马儿超前,倏地一停,横挡李默寒的行进。
「让开!」
「将军,你不能一个人去!」这是白白送死的行为。
早在接获有南诏小兵密送信函来,他便浮现不祥的感觉,机警的在一旁伺机而动。
果然,李默寒读完信,战斧也不取,二话不说便跳上马,像是赶去赴约。
寒风凛冽,吹不熄李默寒眼底的怒火。「我说让开!」
「将军,这是赤隆多朗的计谋,就是要引诱你自投罗网,你不能去,要救夫人可以另商计谋,犯不着自动捐躯做个遭人猎杀的兽物吧?」
「他要我帅军投降,并放走所有战俘,这根本是天大的笑话,我办不到,我不能愧对皇上;他以梓儿做为要胁的人质,我只有选择单独去见他,无拓,我不要梓儿出事。」刚强不摧的战袍下,他高挺的身躯其实微微轻颤,气愤也害怕。
耳闻赤隆多朗的凶残,他无法想象梓儿会遭受到什么对待,他的梓儿是这么娇小、这么胆小、这么怕疼……
众多臆测在脑海中闪过,他握紧拳头,背脊发凉,担忧的快无法呼吸。
该死!他绝对不能原谅赤隆多朗!「石无拓,别逼我对你动手!让开!」
「我偏不!要嘛你就打倒我,否则我绝不放你一人去。」
拳头一挥,石无拓眼一闭,咬牙等着疼,不料却等到马蹄声,他懊恼的睁开眼,李默寒早已绕过他驱马加速离去。
「日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这是李默寒丢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该死、该死,什么叫日后一切交给他,这是什么狗屁遗言,他自认才疏学浅,不胜其任,他不接受,也拒绝接受行不行?
石无拓低叹一声,他还有太好的人生想要过,难道真要陪李默寒玩完这一生吗?
不值呀!真是不值!
念归念,同袍之情可不是假的,命豁出去,他驾马跟上前,只有奉陪到底了。
远方等待他们的是一组成一字排开的弓箭手,已曲好弓、架好箭,欢迎他们前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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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临时搭建的营帐虽然占地不大,却戒备森严。
挂有主将旗帜的帐棚,帐帘陡然一掀,娇影一闪,未经通报,一个着汉服的女子闯进正和下属分享胜利的男人的营帐里。
无人拦她,应该说她的身分是特别的,可以在营地里擅自行动。
「赤隆多朗!」她气急败坏的叫着,没有引起男人的不悦,他挥手让下属离开,帐内就剩下他和她。
「有什么事直接找人传个话,我马上就过去找妳,瞧妳急着冲来,还喘成这样。」赤隆多朗笑脸迎向她。
「我要见将军爷!有人说你囚住他了对不对?」
「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在妳面前这么说?」眼神一冷,他非要揪出那个爱嚼舌根的人,拔了他的舌。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你什么时候囚住将军爷的?」想到李默寒被关在这里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金梓整颗心就揪了起来。「我要见将军爷,你快带我去见他!」
赤隆多朗一个大掌将金梓抓到眼前,隐忍下来的不悦渐渐爆发出来。「梓儿,我待妳不好吗?让妳住在这里却从未让妳委屈过,妳为什么不懂我的心,还在我面前提那个该死的男人?」他以为自己表明得够清楚了。
他喜欢金梓,虽然她是敌人的妻子,他还是喜欢她,将她掳来不单单是用来对付李默寒,他要这个女人。
「我喜欢的是默寒,我是他的妻子。」
「他死了,妳自然就可以喜欢我,做我的妻。」
狠绝的口气令金梓倒抽一口气。「你……你杀了他?」
面对她哀痛不已的神情,赤隆多朗觉得很不是滋味,「还没,不过离死期不远。」
「你不是说只要我愿意留在这里,你就会答应我任何事,那你放了将军爷!」
苦苦哀求的口吻,更令赤隆多朗兴起熊熊怒火,他不带怜惜的手劲扯痛了她。
「不可能!」
心底兴起狂烈的妒意,他对那个多次让自己尝到失败滋味的男人恨之入骨,也愤怒让金梓在意的对象是他。
「很难想象堂堂的护国大将军,为了一个女人,不怕死的独闯敌阵,梓儿,妳好大的魅力,还说李默寒不在意妳,不在意妳会一接获我的通知便马下停蹄赶来,不敢反抗任我的手下当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