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良手忙脚乱地穿著衣服。
最后,套上了面纱,古良缓了缓气,才打开了门。
“姊姊。”丁家小姐对著古良微微笑著。
总管跑向了堡主低声说话,然后堡主就告退了,说是要去接待宾客。
宾客?不会是污衣长老吧?
小谢子暗自偷笑著,当堡主离开了以后,推说要解手,也出了大厅。
幸好外头天已经黑了。小谢子鬼鬼祟祟地跟著,堡主似乎没有看见。
走近了西厢房,等到房外的人都离开了,小谢子才把耳朵贴了上去。
里头似乎有人在说话,小谢子听了一会儿以后,才分得出是两个人在对谈。
小谢子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
“……姊姊我也不是不答应。”古良继续尖著声,说著连自己都快要受不了的语调。“自古以来,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除了我以外。一个妻子就够花银子的了。古良暗自想著。
“太好了……”丁家小姐喜出望外。“那我叫我哥哥……”
“慢。我有一事要跟妹妹你商量。”古良说著。
“有什么事,姊姊请吩咐。”丁家小姐连忙说了。
“我要水晶葡萄。”
“水……金?蒲……什么桃?”丁家小姐疑惑地说著。
笨。古良在面纱下瞪了这个小姐一眼。
不过,可正合我意。
“葡萄是一种西域的水果,颗颗圆润,滋味甜,是暗紫色的皮。”
“……就像是发的紫色荔枝是吧。”丁家小姐努力想像著。
“对,就像是串成一大串的紫色荔枝。”古良无奈地说著。
“那,水金是什么?”
“看过水吗?”
“当然了。”
“就像是石头一样硬的水。”
“啊?”丁家小姐瞪大了眼,然后开始想像。“……哇,那一定很漂亮。”
“可不是。奴家要这个水晶葡萄当见面礼,不然,我不会让你进门的。”……古良差点想反胃。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丁家小姐站了起来。
“慢。”
“还有?”丁家小姐又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还要琉璃狮子、金蚂蚁、碧叶银枝、白玉马、胭脂钗、夜明珠、七彩金步摇、波斯毯、南海红木筷……”
“这么多?”丁家小姐惊呼著。
“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的人,怎得配进我叶家庄大门。”
“我……好,我知道了,我去找……您刚刚说的是……”
哼,等我进了门,我就不信你能张狂到几日。
“琉璃狮子、金蚂蚁、碧叶银枝、白玉钗、胭脂马、夜明珠、七彩金步摇、波斯毯、南海红木筷、玲珑巧八心……”一口气又念了几十项珍玩,等到古良停下来喘口气之后,丁家小姐已经像尊木偶般,呆愣愣地盯著他直瞧。
“还要我再念一次?你记性怎么这么差的?”古良假装不高兴。
“我……姊姊,您能写下来吗?”丁家小姐咽了口唾沫。
“就算写下来,你找得到?我跟你一起去库房,我指给你看。”古良说著。
“可是……可是……”
“别跟我说丁家堡连个库房都没有,你家的珍玩难道都放院子里的?”
“不是……这……姊姊,哥哥不让人进库房的。”
“那就算了,庄里也不缺一个铺床叠被的人。”
“不不不,我带您去,只求您千万别张扬。”
“我是这么多嘴的人吗?”
唔,罪过罪过。
11 丁家堡主与污衣长老
“你们快去西厢房看看,大哥在叫你们了。”丁家小姐指着西边。
“……怎么可能……”一个男子喃喃说着。
“好啊,爹才刚死,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告诉你们,如果我叫大哥砍你们的右脚,他就不会剁左脚,相不相信?”丁家小姐抬起了下巴。
蒙着脸的古良远远站着。
“算了,小姐只怕想拿东西,别惹事了,反正堡主也不会在乎。”另一个人在耳边悄悄说着。
“说的也是。”那人点了点头。
“好的,小姐,我们这就去西厢房,一刻钟以后就会回来。”另一个男子说着。
“那还不快去。慢了我哥怪罪下来,你们担得起吗?”
“是是……是……”叹了口气,众人离开了。
连这样都行?古良简直傻了眼。
“好了,姊姊,我们进去吧。”丁家小姐招着手。
走进了库房,古良就见到了自己的七彩琉璃马,以及那口珍贵的箱子。
果然是丁家堡吗?古良沉吟着。
“怎么了?姊姊,快挑吧,不然他们回来以后就难出去了。”
这么多东西,我哪搬得动。叹了口气,趁着丁家小姐转过了身,古良拾起了把镶着宝石的剑鞘,对着丁家小姐的颈背上,就是狠狠的一挥。
丁家小姐落地前,古良连忙扶了住。
“对不住了,请您先歇歇。”
扶着丁家小姐坐上了窗旁的南海红木椅,古良从怀里掏出了个火药筒,往桌角敲了下去。
青色的火焰缓缓冒出了长筒,古良从窗户伸出了手,一道寂静的碧绿色火焰直窜上天。
“我以为你拿到了打狗棒。”一个男子说着。
“是还没,不过倒是有了消息。”
“消息?我每天听到的消息只怕有上百。”
“这次不同,绝对不同。”
“叫我南下快马赶了将近三天的路,就只是为了跟我说一个消息?丁家堡该不会连只信鸽都养不起了?”
“污衣长老,您千万别这么说……”
听到了这里,小谢子的手兴奋地握了握。对了,这下子都对了。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被叫作污衣长老的人说着。
好险,一时兴奋,还好只漏听了一小段。小谢子又靠了上去。一个是污衣长老,那另一个想必就是丁家堡主了。
“没错。除了那只箱子外,我们找过了他所有的东西,却都没有找到……”
找?找打狗棒是吧。小谢子越听越兴奋。
“那只箱子有多大。”污衣长老问着。
“即使打狗棒有半人高,也绝对是够的。”丁家堡主说着。
“带我去看看吧。”污衣长老说着。
“是的,请跟我来。”
哎呀呀,要走了。小谢子连忙也退了开去。岂料,转过了头,六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叶三公子,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糟。
小谢子连忙往腰间一探。
“小贼!”只听得一声怒喝,一个中年男子破窗而出。
污衣长老!小谢子不敢轻敌,黑黝黝的长鞭扫了上去,人也倒跃了一丈有余。
污衣长老以一双肉掌要去接小谢子的长鞭,然而在即将触及之际,却是硬生生收了回来。
“算你识货。”小谢子左手挽着鞭身,斜眼看着污衣长老以及随后奔出的丁家堡主。
“小贼,哪个门派的?”
“说了出来,只怕你连打都不敢跟我打。”小谢子高傲地说着。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污衣长老低沉的声音十分雄厚。
“就是知道了,所以才要你的命!”小谢子扬起了嘴角。
然而,此时,十几个家丁提了灯笼过来了,刺目的光线让小谢子不禁遮起了眼,然后,潜意识下倒退了一步,扬起了长鞭护住了全身。就在同一时刻,丁家堡主提着剑砍了过来。
刀鞭交击之际,丁家堡主手一痛、剑就松了手,小谢子顺着来势侧过了半身,挥过了鞭。
一道人影窜过,污衣长老提着丁家堡主的裤腰带,把他从那雷霆也似的一击下救了出来。
“多谢世伯。”丁家堡主嚷着。
“怎的如此不堪,你的武功都练到哪去了!”污衣长老低喝了一声,丁家堡主当场胀红了脸。
“把裤头提了紧!我去会会那小子。”污衣长老瞪了丁家堡主一眼,从身边的人接过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