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怡然正要出声反驳时,她忽然瞥见车子已经驶上阳明山上的仰德大道。
柳怡然扬高了眉稍,语调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你要去看夜景?」
她明天一早就有戏要赶,她可不希望在拍戏的时候精神不济。
辜晔风偏头看了她一眼,「我刚刚就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去接我女朋友来看夜景的。」
这怎么能怪她?刚刚她只注意到「女朋友」这敏感的三个字,并没有顾及到其他。
柳怡然紧皱着双眉,「我又没有答应要陪你来看。」
为什么他决定的事情只要他自己一个人同意就可以,而她决定的事却要经过他和她的一致认同才算通过?
「我都还没有找你算今天晚上的帐,你竟然还敢争取发言的权利?」
「请你不要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吗?今天晚上你辜大少爷到底是哪里不顺心了……」话才说到一半,柳怡然忽然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而周围也亮了起来,「不是要去看夜景吗?干嘛开到这里来?」
柳怡然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微微冒汗了,她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一个车库,而且八九不离十的是辜晔风的私人车库。
「相信我,这里的视野会更好。」辜晔风的黑瞳隐隐闪动着狩猎的光芒,「现在我们下车吧!」
柳怡然的冷静不再,她仓皇的摇了摇头,「我不要。」
辜晔风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车门跨下车子,绕到了车身的另一头,打开柳怡然的车门,不容分说的抱起了她,朝屋内笔直走去。
轻轻地将柳怡然放在他豪华卧室里的那张蓝色柔软的水床上,辜晔风低头俯身就是给她一记火辣辣的法国热吻。
他炽热的舌尖狡猾地滑入柳怡然诱人芬芳的唇内,侵略着她唇内的每一寸甜美,他翻搅着她的舌,与她的舌激烈的共舞交缠。
这是一个既温柔又狂猛的吻,也是一个带着惩罚与倾诉浓浓思念的长吻。
「不……」
柳怡然虚软地喘着气,这种吻法太危险,稍不注易就会玩火自焚。
「别吵,现在我要一寸一寸地吻去别的男人的味道。」辜晔风像个霸气的君王,亲昵地附在她的耳旁下达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要知道,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柳怡然迷蒙醉人的水眸盛着满满的疑惑,「别的男人?」
自从不得已离开他后,她的心已如死水,除了深爱的他以外,又有哪个男人踏得进那个只为他保留的心房?
辜晔风不安分的轻舔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那今天在片场里和你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狗男人是谁?」
那扰人心神的阵阵热气让柳怡然几乎要语不成声,「那是工作。」
「我不喜欢这个让别的男人有机会靠你这么近的工作。」辜晔风火热的唇下移到她白皙瘦削的肩胛骨,「他今天摸了你哪里,肩膀和腰?」
他拉开柳怡然的领口,在她粉嫩的肩膀上来来回回的啮咬、烙吻。他的双手则隔着薄衫传达着他的热力,不住地抚触着她诱人柔美的女性曲线。
直到那双厚实的大手攻上她胸前的浑圆,柳怡然倏然惊喘的睁大着慌乱的星眸瞅着辜晔风,「我……」
「你?」辜晔风蛮横地吻去柳怡然的犹豫,「你是我的女人!」
他热辣的吻似是炽烈的火种想要燃起她所有的情欲,由甜美的唇缓缓移到她的胸,隔着衣衫嬉弄着迷人的双丘。
薄衫的钮扣在他的巧手下一颗一颗地被解放,一片雪白的美景映入辜晔风的眼帘,他毫不保留对她的赞叹:「小然,你好美。」
红霞染遍了柳怡然的娇颜,他们毕业那一年的夏天,她将自己的初夜献给辜晔风时,他对她说的也是现在这句话。
辜晔风脱下自己繁赘的衣物,将精壮结实、阳刚剽悍的男性身躯重叠在柳怡然的娇躯之上。
第4章(1)
滴滴答答的雨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柳怡然,迷迷蒙蒙地半睁开星眸,看到的是落地窗外那片灰浊浊的天色,以及那只由她身后缠绕过来,正横亘在她雪白胸前的结实手臂。
忆起昨晚那绮丽缠绵的激情片段,她的双颊已经艳红得彷似早晨第一道划过天际的朝霞,那样的红艳动人。
柳怡然小心翼翼地想要移开那只结实得会令所有女人垂涎的健壮臂膀,不料却惊动了臂膀的主人,一个翻身便轻松地压在她的娇躯上,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
辜晔风炯炯有神、精灿逼人的眸光令柳怡然觉得自己芙颊发烫,她有些羞赧的转开与他对视的瞳眸,低声说道:「我……早上有通告。」
「这是你起床后对亲密爱人应该说的第一句话吗?」辜晔风挑高了浓眉,在她细致的粉颈上洒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热吻,「别去拍那些会令人生气的电影了。」
一忆及昨天她与男主角的那个热情拥抱,他仍旧愤恨难当。
「不行。」柳怡然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若不是仰仗拍电影,她是无法独自负担那些庞大的债务与开销的。
当作没听到柳怡然的反驳,辜晔风开始不安分的轻轻搓揉着她秾纤合度的酥胸,并在她耳畔诉说着蛊惑的劝诱:「那息影退出好了。」
柳怡然苦笑,他还是这样霸气,以自己的意见为主,下达的指令好似圣旨,不容人有丝毫置喙的余地。
她轻轻按住那双不停在她身上使坏、想要扰乱她心神让她做出错误决定的厚实大手,明媚动人的眼底漾开一抹追思回忆的怅然。
「去年的三月应该是我生命中最冷的寒冬,等待我去收拾的是一个支离破碎、负债累累的家庭。那时白天的我得去一间业务十分繁忙的贸易公司上班,五点半的下班时间,常常要忙到晚上七、八点才能离开公司。
下了班后得先赶回家煮饭给已半卧在床的母亲吃,匆匆忙忙地一阵梳洗后得再赶去医院照顾已中风的父亲,有时还会接到学校老师的通知,告诉我那小我十来岁的小妺在学校作弊、打架。最惨的是那时上班的薪水甚至不够我们整个家庭每月开销的三分之一。若不是后来遇到了将我签下来并引领我进入演艺圈的唐绍礼导演,我想我是一辈子也无法还清那二千多万的债务的。」
辜晔风又是爱怜又是惊诧地凝视着身下的柳怡然,他知道当初她所遭临的巨变与痛苦,绝没有她现在以这种云淡风轻般的语调般轻松,但她又为何要逃离他的身边,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呢?难道他会因为她家庭的包袱就嫌弃她吗?难道她不知道他早就打定要与她相互扶持一生吗?
辜晔风低哑着嗓音说道:「所以我才会叫你不要做了,离开那个黑暗的圈子,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的家人。」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如果真的要仰赖你的施舍,当年的我就不会选择不告而别。」柳怡然定定地注视着辜晔风,「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我能自力更生、能还清父亲的债务、能养活我的家人,我没有必要也不打算退出!」
语毕,柳怡然轻巧地起身下床,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款款地走进浴室,关上门。
辜晔风怒不可遏地瞪视着那个纤细柔美却又坚决、顽固的背影。施舍?她怎么可以把他对她的爱用「施舍」这两个字来形容?
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有多爱她吗?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要她的心有多炽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