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曼罗感到茫然了。
突然,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离开,是不是就能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曼罗问道,「你是不是可以让他忘记?」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我尽力。」
如果能让烈翰忘记她,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是不是就能恢复以前那个善良不爱杀伤、喜欢佛经、脸上总是有着温文笑容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可以恢复过往。
虽然她的心会思念,也会因他的忘记而疼痛,但她更希望烈翰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于是曼罗点点头,微微笑了,「谢谢你。」虽知他的出现只是为了不让莲儿再伤心,但她仍要谢谢他。
曼罗突然又开口道:「还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
「除去三皇子脑海中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记忆,包括他想杀四皇子的念头。」
「可以。」简短明了的回答。
曼罗的身影随着缥缈的影子也一点一滴的消失。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宽敞明亮的山洞里--
一个美丽清灵的女子正在打坐,身边还伴着一个有着精致可爱面孔的女孩守候着。
「真难得这几天妳都陪着我。」曼罗睁开眼,微微一笑。
「曼姐姐,妳真的没事了吗?」银莲望着似乎已经平静、美丽依旧的曼罗,总感觉到一些不确定。
曼罗仍然闭上眼,没有回答。
「曼姐姐。」银莲不依的叫着。
「妳天天在问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妳应该比我清楚。」
「但我总感觉到不对劲。」银莲噘起嘴,「为什么妳又肯回来了呢?妳为四皇子留了一滴泪,难道妳现在真的觉得没什么了吗?」
曼罗心里震了一下,真的没什么吗?这几天的打坐,脑海里不再清澄心无杂念,总是出现烈翰或喜或怒的容貌,心也因回忆而感到高卧或痛楚;就像那一滴已经流出的泪再也收不回来了,就连她的心也一并交出去再也回不来。
「曼姐姐。」
曼罗冷冷地道:「妳如果再吵我,我就罚妳静坐一年。」
「曼姐姐,妳告诉我实话,我甘愿静坐一年。」
曼罗睁开眼望着银莲,忽然发现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有了自己的主张和固执,「有些事妳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我不会说的,将来妳就会明白的,到时候我真的希望妳不会像我今天这样。」曼罗叹息一声,又闭上眼睛。
「曼姐姐,妳不想知道四皇子这几天怎么样了吗?」银莲执意要问出曼罗的心意。
曼罗脸上一片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银莲不甘地看着曼罗无动于衷的样子,「曼姐姐,妳真的不想知道四皇子的事吗?」
因为银莲很清楚是没有什么会让花精流泪的,除非是她正在经历千年情劫,第一滴泪会流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爱上人类,第二滴泪是所爱的人伤了她的心,第三滴泪是她已死了心;但曼姐姐还不到一千年的修行呀!
「不想。」曼罗淡淡的说。
「曼姐姐,虽然妳不想知道,但我还是要说。他下令除去世间所有的花。」
曼罗一怔,霎时睁开眼睛,「他真的这样做?」难道他并没有让他忘记?
「是呀,妳有没有听到这几天山上有好多吵闹的声音,因为连山上的花都遭到了毒手;深山里可能还有些不会变成人形的花精呢!妳说四皇子这样的举动,伤害了生命,会不会引起上天的不满?」
就算是不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但因为她而害了那么爹帮辜的花精,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这世间少了花朵,那将剩下什么呢?曼罗猛摇头,站起来就要往洞口走去。
「曼姐姐,妳干什么?」银莲忙拉住她。
「莲儿,我必须回去。」
「曼姐姐,妳说过不会再回去的,何况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恨妳,妳回去也田呀!」
「他就是想要我出现。」
「曼姐姐,我不让妳回去。」
「莲儿,因为我,他没有成佛而成了魔,所以老天也在惩罚我。」曼罗留下樱思的一句话,叹息一声,身影瞬间消失。
「曼姐姐……」银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丝毫阻拦不了。
她该怎么办?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曼姐姐,如果四皇子再伤曼姐姐的心,让曼姐姐流一滴泪,那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曼姐姐。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仍然是典雅宁静的信天府,一草一木都没有改变。
只是府里再也听不见嬉闹声,再也听不到仆人们话家常、见面微笑打招呼的和乐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面色严肃、说话警惕,甚至不敢大声叫喊,连交谈也变得小心翼翼;只因为他们的主子--四皇子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一下子从一个人人赞赏喜爱、崇敬和善的好主子,变成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恶主子。
当走过那满是坑坑洞洞、已经不能称为花园的地方,曼罗深深的叹口气。
一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时,曼罗不由得怔了怔,怎么才几天不见,为什么她感觉就像是过了许久呢?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烈翰猛地回过头,看到那亭亭玉立的娇俏面容后,烈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震。
「妳终于出现了。」烈翰一步步的走上前,目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
「你,没有忘记。」
「忘记?有那么容易吗?」烈翰扬起冷笑。
一时间,曼罗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无语。他没有忘记她,也代表所有的事情没有就这样结束。
「或许这是我种下的因,而果注定由我来承受。」曼罗忽然笑了,轻轻地道:「停手吧!」
「妳认为妳的一句话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杀三皇子吗?」曼罗回视着他。
「杀三皇子,妳舍得吗?」烈翰的眼中又浮现深深的妒忌和不甘。
「只要你停手。」
「哈哈……看来妳也并不是那么爱三皇子。我不需要妳去杀三皇子,我会慢慢的陪他玩这场游戏;只要妳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就可以饶过那些花。」烈翰面无表情的说着。
曼罗点点头,「我不会逃了,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我要妳眼睁睁地看着妳密谋已久、属于妳的三皇子的皇位如何落在我手上。」
我并不在乎。这句话曼罗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明白只有让他以为她在乎,才会让他的复仇有了快感,而这些是他目前仅能得到的:只有感觉到她的痛苦,他才会开心。
「如果你恨我会让你好过一点,那就恨吧!但是别折磨自己好吗?」深吸一口气,曼罗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她几乎能看到他心底的矛盾,已经爱了又不能爱反而要恨的矛盾。
果然,烈翰威胁的靠近过来,冷冷地道:「妳在可怜我吗?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以前那个只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废物。」
「别这样诽谤自己。」
「妳在乎吗?」烈翰神情一变,忽然问道。
「我在乎。」曼罗柔柔的注视他,认真的诉说。
烈翰身体一僵,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在她眼睛里找出什么来,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冷笑,「我倒忘了妳的手段有多高,不然我那猎艳无数的大皇兄怎么也会栽在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