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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一阵哀怜,这次敲门敲得重些,也同时出声道:“冯公子在吗?”

  冯笙寒没来开门,林宗仰将未锁的门推开,里面书册成堆,看来近日有整理过,好象过些时候就会般哩,林宗仰觉得,如果他般哩,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知道冯笙寒在房哩,因此在听里就朗声道:“冯公子,老大夫说你药没拿,我帮你送过来,银钱我已经先行帮你付了,我放在桌上,你一会儿就煎药服用吧。”

  他才刚说完,冯笙寒就红肿着双眼从房间内走出来,他脸上泪痕未干,拿起桌上的药包就丢到林宗仰的身上去。



  “我不用归鱼洋帮我付银两,我穷困到没钱看大夫不关他的事情,我不想再欠他人情。”

  林宗仰见他鼻头、眼眶红肿,就知他刚才回家后一定嚎啕大哭过。

  想也知道归鱼洋刚才去了药铺,怒气冲冲的回到官衙,想必在药铺也没给冯笙寒什么好脸色看。

  林宗仰同情他,也隐约明白他内心的煎熬苦楚,他拾起药包,没跟他生气,反而又将药包放在桌上,一脸平静。

  “这不是归大人给的银两,是我自己自掏腰包,冯公子,你身体为重,赶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冯笙寒眉峰一皱,他抓起那药包用力撕扯,将药凌乱的撒在地上,难过得大哭起来,再也无法在他人面前掩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更何况这人早已知道归鱼羊往跟他的关系。



  “我不必你同情我,你快滚、快滚,你早就知道两年前我跟归鱼洋在一起过,他现在贱视我、不睬我,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滚、滚、滚……”

  他说到后来声嘶力竭递坐在椅上,再也难耐这些日子心情的起起落落,肝肠寸断、泪如泉涌的双手扶住脸面,哭得几乎晕厥。

  “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他今日这样对我?搭对我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我?若是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要我,当初又何必许下那些山盟海誓,别离后还要你对我多加照顾……”

  “冯公子,你放开心怀,想开点吧。”这是林宗仰现今唯一能够说的劝慰之辞。

  冯笙寒哀哀切切的敲着桌子。“你以为我不想想开吗?”

  他哭着怒吼此着门外,“走开,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哩,让你们归大人再也看不到我,再也无法轻视、瞧不起我,他想要我快走,我就快走。”

  见他哭得似要断肠,林宗仰也不知要用什么话劝慰他,只好轻摇着头离开,合上屋门时,还能听见冯笙寒的哭号声音。

  他纵然同情也莫可奈何,要怪只能怪上天。林宗仰快步下山,当作没有听见这令人心碎的哀哭声音。

  ●  ●  ●

  纵然林宗仰已经说了事实让归鱼洋释怀,但是一想到药铺的大夫无的放矢的话,还是让归鱼洋全身不舒服。

  不知道冯笙寒是花了多少银两让大夫造谣生事,就算不是事实,若是在三人成虎的威力之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

  他得上山去叫冯笙寒别再耍弄诡计,他当初有心与他结交,他冷淡以对,现在一想起冯笙寒这三个自,他就觉得恶心不已,根本就不想跟他结交。

  这个无此的白面书生,有了男情人还不安分守己,竟又招惹到他身上来,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还是本性就这么水性杨花。

  明明应该是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就算不顾男人自尊陪待男人,也不必宣扬得众人皆知。

  就算要宣扬,也不该把他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连在一起,以免流言乱传,误了自己的好名声。

  归鱼洋几日的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冯笙寒外表气质清新,但内心却是卑鄙无耻的奸险小人。

  公事处理完后,趁着太阳还未下山,他决定在上山去找冯笙寒,要他今后谨言慎行,别再耍弄那些无聊的诡计。

  要他死了这条心,别再对外放话,说什么他有拿长白人参给他吃,以免外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归鱼洋敲了屋门许久,屋里都没人出来开门,他大声喊了起来。

  “冯笙寒,你在是不在?”

  屋里一片安安静静,归鱼洋绕到屋外看,也没看到他在劈柴、提水,他又回到屋前,用力的敲门。

  “冯笙寒,少装神弄鬼,你到底在不在?”

  他用力拍门,门应声而开,归鱼洋自行走入屋内,屋里没人,里面静悄悄的,就像没人住在这。

  只不过屋里还像他当初来时一般,书籍散落一地,有待收拾,看来应该还未搬走才是。

  “怎么稿的,他人不在吗?”

  归鱼洋正要转身出去,忽然听见内室传来一阵低微的声响,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因此他立即回身往屋内走去,一走入内室,就见到挂着纱帐的床上躺着冯笙寒。

  “冯笙寒,你也太过大胆,我在屋外连喊了你多少声,你不过是区区的白衣书生,也该对朝廷命官有些尊敬吧。”

  归鱼洋气愤得骂出口,冯笙寒却直挺挺的躺着,连句话都不吭。

  他气极了,走近床边,骂得更加难听。

  “你还在装死吗?冯笙寒,你给我起来……”

  他连着冯笙寒的手跟纱帐一起扯起,却在碰着冯笙寒的手时大吃一惊,那手异常高温。

  他将纱帐推开,进入纱帐内,用手去抚按着冯笙寒的额前,那触手可及热烫过人,才知晓他竟发着高烧,只不过他一人独居,因此没人照顾,也没人知晓。

  “竟发这样的高烧,得快去找大夫。”

  纵然对他还气愤在心,也厌恶他这个人,但是归鱼洋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将纱帐扯开就要往外走,想赶紧下山叫大夫过来。

  才一出门口,秋日时间,夕阳西下非常迅速,天边只剩微亮,根本就不足以让他有时间下山找寻大夫。

  更何况大夫年老眼花,要他在黑夜里看诊,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而自己才上山过几次,根本对山上地势也不甚明了,不可能摸黑下山。

  “这……这不就被困在山上了。”连他自己都莫可奈何,没想到刚才日头还挺高的,才片刻之间,就快黑夜。

  归鱼洋转向屋里,冯笙寒高温过头,完全没有反应的直挺挺躺在床上,若在不帮他退烧,恐怕他今夜就要死了。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竟然自找麻烦……”

  纵然对自己抱怨也不能对情况有所帮助,归鱼洋仍是认命的找着可以用的东西,屋里简约,连要找条布巾都寻找不到。

  没发现布巾,倒是发现屋里的碗筷成双成对,那碗筷的颜色还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代表冯笙寒的情人的确有与冯笙寒一起生活,只不过现在出门在外,留他一人在此。

  归鱼洋不禁连连摇头,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不负责任,真不知道冯笙寒喜欢这个男人什么地方,情愿当这个男人的情人,也不愿意娶妻生子。

  “他身体这么不好,竟放着他一个人在此生活,若是一个不小心病死了,岂不是从此天人永隔。”

  一想到冯笙寒这么可怜,一人孤孤单单的生活,等待着久去不归的情人回来,情人久去不返,料想他心里并不好过,归鱼洋不禁对他的怒气稍微释怀。

  他找不到布巾,只好撕下自己衣服下摆,寻找一桶放在旁边的山泉冷水,将碎布放进水里沾湿扭干,进入纱帐里,为冯笙寒擦拭着额头的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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