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来,让他眉头更加紧皱。他昨晚就寝时,明明已经将窗户给关上了,怎么还会有风?
掀开被子,他支起身于往后头瞧去,可不是吗?他身后的窗户早已经被开得大大的,早晨清爽的凉风不、断的吹拂进房内。。他再往床上瞧除去,如他所料,没人。那怪女生不知又跑哪去了?他嘀咕着。
豁地从地铺爬起,等关好窗之后,他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里去补眠,睡了一晚的地板,他觉得自己全身保硬不堪。
以前日以继夜的拍戏时,他已训练出任何环境下皆能迅速入睡的本领,就算是坐在椅子上都能舒舒服服的睡着。但昨晚显然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才会让他这项引以为傲的技能失效。
才刚碰着了窗于边缘,窗户外的一点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且让他迅速的“草”容失色。
若蜜正坐在两层楼高的老榕树树干上摇呀摇、晃呀晃的,很愉快的样子。她惊地回过头来,看到窗口的向柏恒,脸生倏地发亮,兴奋的放开一手,朝他挥手,身体一个不平衡,整个人在树干上晃动了起来。
向柏恒看得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而若蜜在稳定住自己后,又回过头朝他一笑。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让他吓死一亿颗细胞。
他二话不说关上窗户,踏着重重的脚步跑下楼。
正悠哉的吃着早餐的向氏夫妻,一看到儿子铁青着脸下楼来,纷纷对他投以关注的眼神。
“老四,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向大成放下报纸满脸的关心,原以为儿子会睡到保姆来找他,没想到二六点二十,他就已经起床了,而且脸色还很不好看。
“老四,你要去那里呀?”看着向柏恒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游丽只好提高音量嚷着。
两个中年人默默的互看一服后,放下手上的东西快速的跟随向向柏恒的身后而去。
向柏恒怒气冲冲的来到庭院的老榕树下,仰起脸望着上头悠哉的摆动小腿的若蜜。
“喂!你爬那么高不怕摔下来呀?我告诉你,你现在住的地方可是向家,不是山里,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的话,我们可是要负责的耶!你不要找找麻烦行不行?”他语带刻薄的吼着。
树上的若蜜不知是没听到他的话还是怎么的,只是一个劲的对着他笑。
“喂,你是不是听不懂国语呀?下来!落来!”他国台语兼出,简明扼要的叫。
见若蜜还是待在树上,不为所动的晃着脚,向柏恒真的是火了。
他挽起袖子,打算亲自爬上树,把这个“麻烦”给抓下树来。
可惜他还没付诸行动,就被向天成给一把扯住了衣领。“唉!儿子,你现在想干么?”向天成当然知道向柏桓现在想干么,抓住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乐趣再增添一些。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爬上去抓她下来,免得她摔死自己。”说完,马上又想要付诸行动。
“等一下!再等三分钟,她就会自己下来了。”向天成满是自信的说。
向柏恒轻神的一哼,“三分钟?我看过了三小时,她还是一样愣在树上。”
他再度朝老榕树走去。忽地,他停下脚步,狐疑的回头瞟瞟父母,于是,他又步回原点。
“你们怎么知道她再三分钟就会自己下来?”他满脸狐疑。
“这就是相处时日多寡的差别了。”游丽显得很得意,胸有成竹的望着树上的若蜜。
果然,三分钟一到,若蜜的手脚就开始动作了。她俐落的站起身来,走到老榕树的中心点;然后再顺着树干一溜而下,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看得向柏恒是瞠目结舌。
若蜜一踩到结实的地面,立刻朝向柏恒奔去。她依然穿着昨天那件长又宽大的洋装,长发依然飘在身后,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气息,她看起来依旧像个清丽绝俗的精灵。
但此刻的向柏恒可不管什么精不精灵的,她在他的心目中还是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她一碰到他的胳臂,他就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她扭动着被她紧紧抱住的胳臂,“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个麦芽糖老往我身上粘呀?”他厌烦的地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像个白痴似的一直看着我笑呀?” 要不是碍于老爸爸妈在场,他连这句话出会出口。
“早安。”若蜜笑容可掬的对向柏恒说。
向柏恒冷笑一声,她真会讽刺他。不过,她那一样挂在脸上的笑容,稍稍的平息了他心里些许的闷气。他再度扭动胳臂。试图甩开她。
奇迹的,游丽居然为儿子解了围。
她好笑的走到若蜜身边,不着痕迹的将若蜜从向柏恒身上拉开。
“若蜜呀!在树上坐那么久,肚子一定很饿了吧?走,我们去吃早点去。”
被游丽拉着走的若蜜,还不舍的频频回头望着向柏恒。
一直笑得有些贼贼的向天成,一个大手攀上向柏恒的肩膀。
“小子,没想到你的魅力那么大!连一个十七岁的小女生在经过一夜的相处后都被你迷得团团转,真是后生可畏呀!”
“你少用那种暧昧的语气跟我说话,这个麻烦可不是我自己惹来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不要!”向柏恒绷着脸道。
“嘿,大丈夫一言既出山,驷马难追!自己答应的事可得确实做到。”向天怀严肃的训着。
向柏恒的脸愈来愈臭。
向大成哈哈笑了两声,“别气了,美宝今天清晨打了通电话回来,还是特别打回来找你的,我用答录机录起来,怎样?老爸够意思了吧!”他最后几句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向柏恒一听到向美方打电话回来找他,背上立刻生出双翅膀,飞回主屋去了。
他直直的冲到电话会,急切的打开电话答录机,一听到向美空那温醇美妙的声音从电话答录机里传出来时,他俊秀的脸庞立刻浮起满足的笑。
亲爱的四哥,听爸爸说你昨天回家了,我虽然很高兴,可是不是有点难过,因为我现在人在日本名古屋,在观摩他们的跆拳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会把一个跟差不多高大的男人给过肩摔了,虽然林雅各说他是故意让我摔的,不过我是不会跟他计较的,因为他一个大男生被我这位小女子给摔得四脚朝天,那种羞耻感我是可以体会的。
对了,妈妈告诉我说你愿意照顾若蜜一个礼拜,我听了真是太感动了,若蜜算是我的妹妹了,要不是妈妈坚持不让我带她来日本,我早就带她出来开开眼界了。四哥,拜托你一定要多多照顾若蜜呢!不可以让她受一点委屈,要不然,我回台湾以后一定半年不跟你说话!
好了,若蜜,你在那边吗?我一定会带很多日本的名产回去给你吃的,你可别忘记美宝姊姊哦!拜拜!四哥拜拜!妈拜拜!爸拜拜!
向柏恒关掉答录机,顺道叹了口长气。
现在连他的美宝妹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呢?
且她的语气是那么宠溺……唉!要是她半年不跟自己说话,他会伤心而死的。
一脸苦瓜的转过身来,一张放大的浅浅笑脸不经意的映入眼睛,向柏恒立刻倒抽口冷气。“你吃饱发闲了是不是?尽做些躲在背后吓人的玩意!”他极不友善的捂着心口,瞪大眼看着若蜜。
若蜜开心的指着答录机。“美宝姊姊希望你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