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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可是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带回家还早呢!”米蕊绽腼腆地说。“如果彼此交往合适,我会带他回去让爸爸看,你放心。”

  “这样最好,你自己斟酌啦!晚上好像会下雨。”明环婶看着天色说。

  夜幕渐拢,天际只剩几朵黑霞漂浮,米蕊绽看不出是不是会下雨,不过,得回去做晚餐倒是真的。

  “明环婶,我走喽!”打了招呼,两人相偕离去。



  回到家,米蕊绽一头钻进厨房,开始张罗饭菜。

  小时候常帮妈妈做饭菜,耳濡目染学了些,她知道花枝交错着切,煮好会出现花样,看起来会更秀色可餐。

  青菜当然就是加油、加盐、加味精,再加大火炒喽!而煎鱼就没那么容易了,除了准确地掌握火侯外,连翻面都得技巧,所以,她决定把鱼用蒸的,省得鱼面临肉离骨散的下场。

  “已经开始下雨了耶。”骆同森进来宣布着。

  闪电在天边瞥然而逝,接着响起闷雷——“看样子雨可能还不小呢!”等一下又得拿锅子接水了,要是雨水太大,墙缝可能还会渗水。不过,看着一旁默默帮忙的骆同森,她就忙得更起劲了。

  “我家只有过年、过节才会买菜,纯粹应应景而已,我实在不清楚如何搭配菜色。我看,以后出门买菜前,我们得先列个菜单,我们照单采买,才不会缺一无十、少东西。”骆同森建议说。



  “好啊!”米蕊绽同意这说法。

  “其实,买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把握煮熟的原则就好了。”骆同森大笑说。

  “说得有理。”她又附和,不过,想起明环婶交代的话,她有了些许牵挂。

  爸爸有传统父权观念,会不会干涉子女的嫁娶呢!也许,他会有意见,可是,嫁娶讲求的是情投意合,他应该不至于横加阻挠才对。

  但爸爸会认同他吗?

  “骆组长,我一共欠你多少钱?”快吃饱时,米蕊绽问,想把菜钱给他。

  “你什么时候欠我钱?”骆同森疑惑地瞥她一眼,站起来去洗碗。

  “今天的莱钱,还有出去玩的钱呀!一共是多少呢!”

  “那是小钱,那么计较干嘛?”骆同森笑笑迳自走出厨房。

  “骆组长,没给你钱,我会牵肠挂肚的。”见他朝房间走去,米蕊绽跑进自己房间拿钱包,然后冲进他房间,递给他一张千元大钞。

  “哎哟!你就非得这么‘龟毛’不行吗?”骆同森大笑着往床上一躺。“还是你认为我买一次菜,我就会要求你‘以身相许’?”

  “你要,我还不肯哩!”米蕊绽丢下钱转身回房间。

  “算我求你行不行?”骆同森跟进来,从她手上拿走钱包,然后把钱塞回钱包、搁在柜子上……“不行,我一定要跟你算钱。”米蕊绽坚持说。

  骆同森懒得和她争执,扫眼梭巡高处,看见日光灯和天花板之间有个缝隙,他一脚踩上床,打算把钱包放在那上面。

  “喂!”米蕊绽冲过来阻止,但情急之下,用力过猛,把骆同森撞倒在床上,连她也跟着摔成一堆。

  肢体交缠、四眼相对,十足是两情缱绻的姿态,但被女人这样“制服”,骆同森还是第一次。

  “你非得那么急吗?”他没好气地说。

  米蕊绽爬起来,恼羞成怒地给了那壮实的身躯一拳。

  “要是你不要跟我推辞,不就没事了吗?”

  “袭警!”骆同森坐起来,装出弱势受害着的模样,米蕊绽眼尖地看见钱包遗落在床上,又扑过去想拿钱包,但他又先一步拿走了。

  “哈!晚一步。”骆同森得意地把钱包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像逗宠物似的。

  “把钱包给我!”米蕊绽窜身而起,以搏命姿态夺取钱包,但频频扑空,于是火大地说:“把钱包给我,不然我要告你扰民!”

  “不好吧!立场超然,态度诚恳,明年的模范警察非我莫属了。”骆同森好整以暇地睨她,左手右手互换着玩钱包,笑得好不得意。

  “模范警察,你有本事就坐着别动,我去找人来‘人赃俱获’。”米蕊绽作势出门,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飞扑过去。

  这种把戏骆同森见多了,一侧身就避开她。

  “我三岁就知道这种伎俩了,你现在还在玩这个?”他看着横滚在床的米蕊绽,发出近乎嘲谑的笑声。“要不要再来一次?”

  算了,灵活度、力气都不及人家,还玩什么!

  “你自己玩。”米蕊绽爬起来顺着凌乱的长发,打算到厨房收拾善后。

  “等一等!”骆同森拉住她,好整以暇地递来她的钱包。

  米蕊绽受宠若惊地接过皮包,他也站起来抚平弄皱的衣服。

  “如果你打算再来一次,我可以奉陪,但是先讲好,这次换你在下面,我已经禁不起‘摧残’了。”他脸上净是揶揄、暧昧的笑容。

  米蕊绽恼火地把钱包扔过去,又准又快地砸中骆同森。

  住进这屋子,这是第二次挨打了,骆同森虚张声势地叫着,伸手接住钱包。

  “哎哟!打死我喽!”

  这就够了!米蕊绽得意地朝厨房走去,但他一个剑步过来,在房间门口堵住她。

  “娶了你,我会不会死得更快?”他滑稽地挤着眼瞧她。

  “你还想玩吗?”米蕊绽被那样子逗笑了。

  “想喔!”他欺身过来,她来不及闪避,成为虎口下的牺牲者。

  他从脸颊吻到颈子,嘴在游移又似缠绵,她的脸庞也逐渐红热……深邃的眼神,热切的吻。

  “骆组长。”她挣扎着、唤着喘息急促的他。

  “抱歉。”一个寻常的吻已经超乎寻常,他勉强自己放开她,但起伏剧烈的气息,无法平息,他旋即进房去。

  “晚安,骆组长。”他离去,米蕊绽也回房间,窗外雨声淅沥,但似乎有沙哑声音传来:“晚安,敏慧。”

  那是他的回应,而他就是她来得既快且猛的爱情。

  虽是假日,但骆同森依照每日惯例,一早起来就在住屋四周走动,看看防备多时的“不速之客”是否光临。

  如同往常,四野寂静,连猫也没一只。只有远方油桐花,灿然如雪。

  “敏慧,我们出去兜风?”他进屋去,在米蕊绽光洁、白皙的颊边印下一吻。

  那日几乎失控后,骆同森已经不敢再做过于亲昵的举动,不过,这点无损两人感情的发展,连默契都日益增进。

  “好啊!”两人当下一起出门,快乐得仿如小学生要出门远足。

  一天的开始,骆同森一定要开车在镇上绕一圈,才甘心去上班。虽然是要出去玩,他也非要巡逻巡逻,才能放得下心。

  “漫无目的开车应该叫游荡,而不是兜风。我们应该到山坡、溪边比较像,你说对不对?”骆同森挑着两道浓眉说,两颗眼睛却仍朝四周瞄着……瞧那欲盖弥彰的样子,米蕊绽真被他打败了。

  “想转就转,不要装蒜。”

  其实,大街小巷地转,也是挺有趣的。

  车行一段,米蕊绽看见几个穿着唐山装的老人坐在庙埕吹奏南管。古典的穿着,加上传统古乐,很能激起思古幽情。

  “他们在干嘛?”骆同森好奇地问着。

  “打发时间吧!”米蕊绽指着那几个老人说。“南管是很中国的乐器,现在很少人会吹奏了,你能猜出他们吹的是哪首曲子吗?”

  “那是南管?我还以为是笛子呢!”骆同森惊异地说。“我刚刚还在想,奇怪,这笛子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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