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真是意外啊……姣光王寻找了这么多年的……耶……应该说我们一起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真是令人意外的大惊喜啊……哈哈哈~~!”秀洲王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比昆仑之玉更加……更加……”
“姣光王寻找的?秀洲王SAMA是说……光……”不怕死的出声,镜王丸好奇的问道。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来着?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你最好记着这个禁忌……”拇指的指甲一下子就长到顶住了镜王丸的眉心,一面用右手按住了御苑光晓的额头,对他的“心”进行探知。
“原来如此……你还没有觉醒啊……难怪得用这么拙的方法来封住山邪鬼……还真是麻烦,嗯嗯……不过封印到是相当完美……只是还是不及昆仑之玉的效果啊……”
“要使容器里的东西不溢出来,首先就得保持容器的完整……”秀洲王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轻轻的抚过御苑光晓额头上那被他的指甲剌穿的伤口,令其恢复如初。“虽然我是很想在继位之前跟最后一定会臣服于我的山邪鬼比一比啦,不过既然你是我们一直要找寻的……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保持这样原状……只是,离你的觉醒还有很长时间啊……能不能顺利,就要看你自己了……不要令我失望啊……亲爱的……”
“无限期待啊……呐,镜王丸?”
嘻嘻笑着慢慢隐身于黑暗之中,比昆仑之玉更能引起他强烈兴趣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为了这,即使暂时放过山邪鬼也无所谓……
源优昙忽如其来的昏迷不醒,让整个木曾都忧心忡忡。
因为大夫曾经说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很可能会坚持不住而一睡不醒甚至……
由于并不相信阴阳之术以至于整个木曾不曾有过阴阳师的存在,其实优昙的症状只需稍稍具备阴阳术资质的人看来,便可明白那只不过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失去了能留住灵体的能量而导致的生灵脱体而已……并且由于并非是身体方面受到严重的伤害,所以当身体略有恢复的时候,生灵亦会自然的回到身体之内,只是十分十分简单的小事件……
然而,那只是在具备可以处理此等事件的“阴阳师”存在的时候……
生灵过于频繁的离开身体,对身体的主人的影响是日积月累的……优昙的身体十分虚弱也正是因为如此,若是在一开始就由阴阳师来处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在身体、精神都耗力严重的眼前来看……已经相当之棘手了啊……
尤其是……还遇到了嗜血、食魂的山邪鬼……
虽然被御苑光晓及时的阻止,但对“魂”的到底造成了损害没有,以及那之后的后果,谁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即使优昙那离体的生魂被御苑光晓遣回了本体,但仍然无法醒来,正是身体与魂之光都濒临败灭的可怕先兆……
听了大夫的话无比痛心,对优昙的身体更是担心的无以复加,一直的守在她的身边不肯稍离半步,所以,当侍从告诉他,临时安置在东北院里的御苑光晓也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将这件事交给了侍女长去办。
然而,这夜他因忧心而无法入眠,却在天将拂晓时,感觉好像有人接近而突然的惊醒。
“是你?”此刻应该身在东北院内昏迷不醒的御苑光晓,竟好端端的立于自己面前。
……醒了吗?源义仲在心里略松了一口气的想,毕竟无暇对其加以照顾,能自行醒来那便最好不过。
“源义仲大人……”不待他多想,白衣的少年微微的弯腰对他行礼,尔后缓缓的直起身来,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看向源义仲,显得十分沉稳,却又意外的生疏。
……好像有哪里不对……源义仲忽然间觉得不对劲起来。
明明之前还满口“老师、老师”的拼命叫着,那恍如孩童般的神态足可堪称天真娇憨,但此刻立于眼前的他却这么……源义仲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刻立于眼前明明是他,却又不象他,不是他!比那个他冷漠,比那个他世故,比那个他多出了一股冰冷的远离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惊奇又不解的,看着白衣的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怨恨和羞愤……而那头戴立乌帽子,身着白色常礼服的装扮,更令源义仲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在下……是侍奉今上的阴阳师御苑光晓,司职阴阳博士,源义仲大人,初次见面……失礼了。”
“阴阳师?”源义仲挑高了眉毛——突然间想起了好友神宫砚道。
“是……”
“我们……不是初次见面了吧……”至少,源义仲不认为初次见面的两人会连肉体关系也发生过。并且,应当身在平安京的现职阴阳师,又怎么会身着女装跑到远离京城的伊豆,还被自己拣回木曾来呢?
“是。不过正式的自我介绍,这是第一次没错。”硬梆梆的对“初次”加以确认,仿佛存心回避着——不难猜测——什么似的。
“……不再叫我老师了吗?御苑……光晓?”源义仲已经发觉了现在这个御苑光晓跟“那个”御苑光晓的不同之处,多了清冷疏离的气质之后,那非同寻常的美貌更如同雪中铁梅一般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寒洌气息……或者说之前那个他仅具备美貌即可迷惑人心,而现在的他更是犹如浑身散发出光华一般的慑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睛。
“请义仲大人不必理会那个称谓……只是我将义仲大人误认为是先师而已……”
“我们很像吗?”
“不,老师他渊博儒雅,沉稳宽厚,气度高华,跟义仲大人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这算是在瞧不起我吗?明明是对“老师”的夸奖,听在源义仲的耳中却像是在批评自己的……并不渊博儒雅也不沉稳宽厚和没有气度?
“就算是那样好了,我不知道你来……”来干什么的呢?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就是为了说明自己跟他的老师并不是一人?这一点早就知道了吧,根本用不着他来做特别说明。“……是来干什么的?”
御苑光晓沉默了一下:“在下……有一个请求……”仿佛难以启口的,他的表情异常的为难:“请务必答应……拜托了!”
“什么……”看着御苑光晓正坐着对自己拜伏了下去,这可是对待“上位者”的大礼——
“无论怎样也好,就算是将我当成奸细,也请每隔三天……就……就……拥抱……”
“拥抱……什么?”
“……拥抱……拥抱我……我的身体……”拼命的忍耐着,为了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一生的羞耻心。
“为什么?”源义仲也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总之是有原因的……”御苑光晓不愿意对他做出说明……这种事本身已经够丢脸了。
“那就好好对我说明原因!你难道以为拜托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可以不需要说明理由吗?”
“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知道是突兀了,不过我比义仲大人更加不愿意这么做……如果不是非义仲大人不可,我也不愿意对义仲大人提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