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阿吉跟MARS三人吵吵闹闹地从录音间出来,彼此争论不休。
“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一开工就吵。”小许朝三人各丢了一罐可乐。
“阿吉录到一半说感觉不对不录了,然后就跟MARS吵了起来,阿吉说这段曲子编得很差劲,听起来跟时下的芭乐歌没什么不同,MARS说只要修改音乐的节奏跟拍子就好了,所以两个人就从刚刚一页吵到现在。”太保耸耸肩表示没办法。
“哪一段很差?我看看。”雅恭接过阿吉手中的谱子。
“就是这里,编曲老师竟然用了一大堆合成弦乐,老天,我们可不是那些专唱芭乐歌的偶像歌手耶,好歹也请个五十人编制的管弦乐团嘛,用合成乐器,靠,我们又不是饲料鸡!”阿吉摸着昨天才新染的头发,他又换发色了。
“我倒不觉得这样编有什么不好,合成乐器有它的好处,可以让我们的新单曲被更多人接受!”MARS马上反驳回去,这是自己提议要修改的,如果自己修改的部分被接受,一定能提升自己在乐团里的份量。
“什么叫被更多人接受?我看是更媚俗吧?”阿吉顶回去。
“你们先别吵,如果改成这样……合成弦乐保留部分,加入电吉他与KEYBOARD的合奏,最后再请太保打个类似行军式的鼓点如何?应该不会太流俗吧?编曲老师做得也很辛苦,总不好全盘否定他的努力。”雅恭拿起笔在谱子上画了一阵子,然后把改过的曲子拿到小许面前,其他人也将自己修改的谱子交给小许。
“嗯……保留了原先编曲的部分又加入自己的创意,看来看去还是雅恭修得比较妥当,我看就依照他的方法去录吧,大家有意见吗?”小许看了众人一眼。
“只要是保有BLACKWING的摇滚风格我都可以接受,再说我也蛮喜欢雅恭的编曲,OK,我没意见。”个性火爆的阿吉冷静了下来。
“唉啊,虽然我最老,但是编出来的曲子好像却是最幼稚的,投降了,就用雅恭的吧。”太保举双手赞成。
“MARS呢?”
“我……”纵使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保留合成弦乐,雅恭还适度调配乐团每一个成员的演出份量,如果不是对整首曲子知之甚深,那能进行如此娴熟的编曲?“我同意。”MARS心灰意冷地说。
“这样就解决啦,你们快点进去把曲子录完,还有,MARS,你要再多加强一下看谱跟编曲的能力,你修的东西是里面最粗糙的一个,作一首曲子可不是旋律顺畅就好,与其它乐器的搭配跟调换也很重要。”当BLACKWING的经纪人当久了,小许的话说得一向再老实不过。
最粗糙……MARS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
“好,开始有精神工作罗!”阿吉伸伸懒腰,搭着太保的肩膀进录音室。
“MARS,他们两个进去罗。”看MARS呆立原地不动,雅恭出声提醒。
“喔……我知道了。”MARS脸色惨白地点点头。
* * *
“莎翁的对白首重抑扬顿挫,如果是用原文发音,会有一种好像在唱歌或吟诗的感觉,虽然用中文念台词可能无法达到这种效果,但至少我们要将每一句台词练习得很流畅,就像日常口语一样自然,否则观众听起来会觉得很惺惺作态。”工作人员正忙着帮纪砚穿戏服,而纪砚则是一会儿抬腿一会儿举手的跟曾倩讨论剧本。
“这些学校里的老师都教过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要再听你念一遍。”曾倩用几根黑色发夹固定住假发。
“没办法,这些都是基本功啊。”
“你说话的样子就像艺术学院的教授,好像不这样正襟危坐地捧着莎士比亚就会亵渎神明一样,我看你哪天过气了还可以去当学校老师,装龅烂舶度坏难悠宕靠扇说难!?BR>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如果要找老婆的话,学校是最好下手的场所,不但种类繁多而且还任君挑选,再说如果我是老师的话,那就更方便……”
“更方便伸出你的魔掌是吧?你现在可是当红舞台剧一线演员耶,说话不知检点,小心被狗仔队拿去当作茶馀饭后的话题。”曾倩敲了一下纪砚的头。
“那有什么办法,漂亮美眉谁不喜欢?”对吧对吧,纪砚与帮他换戏服的几位工作人员挤眉弄眼。
“你这个小鬼…”曾倩还想再说他几句,这时副导从休息室的门口探头进来。
“阿倩,导演叫你过来一趟。”
“好,马上来。”
“阿倩,等一下我也会过去。”纪砚对着曾倩的背影大喊。
穿戴好戏服,纪砚坐回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剧本,其中有几幕的台词待会儿要跟导演确定一下,纪砚握住笔想在上头做一些注记……
杀人凶手!
才翻开剧本第一页,几个斗大的猩红色字迹赫然映人眼帘,字的颜色,像血。
是谁……纪砚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红色的颜料像吸附般沾上他的食指,很新的痕迹,显然是不久之前才被人写上去的。
谁在恶作剧?
纪砚环顾休息室四周,帮他换衣服的工作人员早在五分钟前就前往舞台准备布暑此刻休息室里除了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嘈杂的声音全是从前方的舞台传来,而后台则是一片死寂。
杀人凶手……
鲜红色的字迹在纪砚的脑子里混成一团,他开始痛苦地抱着头,嘴里呜呜咽咽地不知说此一什么。
“喂,是XX杂志方主编吗?我老吴,吴天聪啦。”
注视着休息室里的一切,门外一个同样身着戏服的男人藉由手机小声交谈。
“关于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件内幕,我还可以再多透露一点……”
我是杀人凶手。纪砚猛然抬头,水珠哗啦啦从洗脸台甩出,掉落在浴室周围。
杀人凶手……双手扶在擦拭十分干净的镜子上,纪砚凝视着逐渐向下滑的水滴,哑心欲呕的感觉在胄部翻搅,没有,我绝对没有害她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慢慢蹲下身体,纪砚整个人靠在浴缸旁。
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你回来了吗?王子。”开门声响起,坐在浴缸旁两眼无神与马桶对望的纪砚急忙起身,抓了毛巾就往脸上乱抹。
“你回来了。”跑出浴室的纪砚向男人打招呼,他还有点喘。
“你讲这句话的样子……”脸上还有水珠,雅恭饶富兴味的打量着他。“简直就像是在家里.等老公回家吃晚饭的好太太嘛!”
“你***吃我豆腐?”纪砚瞪了他”眼。
“本人可从来不吃臭豆腐。”雅恭回敬早上纪砚对自己的“恭维”
“我哪里臭?本大爷香的很。”
“喔,哪里香?”雅恭盯着他。
“当然全身上下都很香啦。”纪砚得意地摇头摆尾,像一只拼命炫耀美丽羽毛的孔雀。
“全身上下都很香是吗?”雅恭不由分说抓住纪砚的手。“吃吃看就知道。”尽管眼神里尽是捉弄,雅恭的口气却十分坚定。
“不行!”纪砚赶紧用手盖住男人的唇。
“你的脸色不好。”雅恭的声音被挤得干干扁扁。
“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些阳春面跟海带,你要不要吃?”仍旧是被手掌压得变形的声音,松手之后纪砚才听清楚雅恭在讲什么。
“不收钱我才吃。”
“我请客总行了吧。”不悦的青筋再度浮现,雅恭就是拿王子没辄。
左手扒完换右手,在一阵愚蠢的搔抓之后,纪砚终于宣告放弃,用屁股想也知道,如果不藉助外力,一个人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双手为背部抹上乳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