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婷、阿欣,你们共同制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文红罹以大拇指跟食指压着眉毛,冷冷地说。
“这不是‘开玩笑’,是‘恶作剧’。”蓝欣面孔上显出得意的笑,对他们夫妻俩眨个眼色,将凝重的空气一扫而空。
“这有差吗?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可恶了。齐家天的颊边浮起青筋,手握拳头。旋即,微微笑了起来,没关系,这笔帐先欠着,以后我便要你们血债血还,哼。
篮欣和杨靖婷同时因齐家天的默语,打个哆嗦。
“对不起,误会你了。”齐家天轻声道,眼睛朦胧而婆娑,文红雁感到一阵心疼,亲吻着他的颇头。“不过,我很高兴,再过不久,我就要当爸爸了。”他的脸几乎贴在她的鼻尖前,柔情全写在脸上。
此时比刻,齐家天的脸上露出喜色,心情如意,整个人如花般绽放,粉嫩的在温煦的秋阳和轻风中摇曳着。
凝望着他们,程御仁登时觉得自己像个外来民族,无法打人他们融冶又温馨的小天地里,那样的气氛令他非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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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亮像被利刃剖开的半面圆镜,高挂在西边路树顶端,凄凉月光映得一排树影仿佛沉睡的鬼魅。
刚录完影,程御仁上气不接下气推开“卑鄙小人PUB”厚重的大门,于人口处朝吵杂喧哗的店内望东张西。
“御仁,这里这里。”
程御仁循着声音来源一瞧,徐仲凯与两名比自己提早到的工作人员坐在吧台前较显眼的圆桌旁。
“抱歉,你们走后,我临时又被隔壁棚的主持人逮去参加他们新开发的一项节目单元比赛,所以来迟了。”他走上前,坐于徐仲觊挪出的空位,已有些时候没睡觉的他,语调看似轻松,却是难掩一丝倦意。
“不要紧,这种事在演艺圈是常有的。”一位年纪四十岁初、留着一小撮胡须的中年男人颇为谅解地笑言。
程御仁对他笑了笑,向酒保点了一杯鸡尾酒,晶莹纤巧的酒杯盛着翠红色的液体,轻轻地晃动手腕,看着嫩红的樱桃在杯中漾啊漾,没仔细聆听朋友的谈笑声,静静环顾周遭的男女。
霍地,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起眼的窗口角落旁,由两桌四方形合并成的长桌,周围坐满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名身着银色唐人装的背影令他有股似曾相识之感,蓦然那个人侧过头与身旁的黑衣男子低语交谈着。
“啊!是那个人。”程御仁不经意的脱口大叫。
原在聊天的徐仲凯等人莫名其妙地一致望嚣他。
“御仁,你说准呀?”徐仲凯紧皱着膈闻问道。
“就是那个人嘛!”他比着角落的方向。
那个指的是哪个,不说清楚,我怎么会明白?徐仲觊在心底直犯嘀咕,顺若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天,那不是一大群黑社会的人在淡判吗?赶紧用力拍下他的手背,示意他快放下手。
“很痛咧!阿凯。”程御仁不满的嘟囔,揉着微红肿的手背。
“你想死啊?居然乱比给我看。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耶!”徐仲凯压低臼己与他的头颅,免得让对方人马认清他们的长相,杀人灭口。
程御仁拨开那只慧人厌的手掌。“阿凯,你记不记得。一年前从那群混混里救你出火坑的那个人?”
“记得。”
“好,那我告诉你,现在那个人就坐在我刚才指的那个位子上。”
“真的还假的?”徐仲凯的头微仰起一些弧度,往程御仁方才指的方向看了一下。“你确定?”当时,他的确是看过对方,但是隔一年多了,印象也差不多快模糊不清了,而御仁的印象竟会如此深刻,真不可思议。
“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他颔首,斩钉截铁的回答。因为那个人远去的背影,已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地复苏。
挺直腰杆,徐仲凯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用一种研究的神情凝视着程御仁,仿佛是想确信他话里的可性度。
“咦!那位不是‘磷’护法吗?”忽然,留着一小撮胡须的中年男人愕然地说道。沉默了片刻,终于露出笑容,“真有荣幸,在这窥探到‘磷’护法的尊容。”
“你识得那个人?”程御仁和徐仲凯讶异得句尾上扬。
“岂止认识。‘四火’在道上是赫赫有名、举足轻重的传奇人物,连政、商两界也得要畏惧七分,难道你们不晓得吗?”
程御仁和徐仲凯同时摇摇头,满脸不惑。
看他们样子是真的不知道,中年男人啜了一口酒娓娓道来.“所谓说‘四火’,指的是良、烨、磷、荧,荧是‘青火盟’的第五代盟主,其余三位则是辅佐护法,在帮内与盟主的权力和地位是相同的。如你们刚才所见,坐于那边的那位便是其中之一——磷,除了‘磷’之外,另外三位是女人,至于磷的性别得各凭自己的判断力。”
“怎么说呢?”徐仲凯好奇地问。
“因为,‘磷’护法他外表看起来像男孩子,但却有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轮廓,总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
“嗯……”徐仲凯有同感地点点头,想当初第一眼看到“磷”
护法时,也想把他招揽入自己公司捧成偶像巨星,毕竟能与程御仁外貌相媲美的男人已不多了,只可惜,他是个连自己都不敢动歪脑筋的黑道人物。
“传言道,没有人知道行踪总是扑朔迷离的‘四火’真实身份及其面目,就算有人曾见过,但他们的下场都很惨,不死即伤,除非‘四火’自愿让人看,否则永远没人知道‘四火’长得如何。”留有小胡须的中年男子又继续讲道。
“为什么?”听得津津有味的徐仲凯打个岔。
“墨镜。‘四火’几乎是戴着墨镜出没,算起来墨镜是‘四火’的标志。还有啊……”他降下音量,“‘四火’的左手臂上有刺青。”
“刺的是什么图案?”这次换程御仁问。
“‘四火’各自的名号,以火为图腾。”
“没想到‘四火’有这么大的来历。”徐仲凯用食指摩挲着唇瓣道。“真看不出来会是在一年多以前救过我的人。”
“‘磷’护法曾经救过你?!”中年男人语气显得高亢。
“是啊。干嘛,你那是什么表情?”徐仲凯蹙着浓眉询问。
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摇头又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可能你不晓得,在道上有人给‘四火’封为‘正义的天使,也是极端的恶魔’。”
“什么意思?”
“意思是,‘四火’不但可以救你,也可以毁了你。”中年男人严肃的说。
徐仲凯听后,背脊一阵寒栗。哇塞,好可怕的人啊!
一旁的程御仁一言不发,托起下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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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卑鄙小人PUB”店内,烟味与没听过的音乐弥漫其中,混着烤烧饼的面包味,闻起来令人兴奋。
“‘磷’护法,坦白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无论如何,基隆码头那块地,我们‘南派’是要定了。”“南派”老大摆出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神情。
开玩笑,给你们还得了,那台湾不就成了走私王国。“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蓝欣换上一张极为冷酷的脸孔问道。“有胆子就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