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他性感低沉的声音拉回她所有思绪,她猛抬头,美丽的脸上满是不解。“我?”她指指自己,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
只见他挑个眉头。“整个脸都红了。”他低头转向手中的文件。“没事吧?”
“脸?”她反射性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双颊,这才意识到两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片燥热,那股尴尬的情绪不但没有削减的念头,反而在她的心头放肆地扩散。“没……”她连话都讲不太清楚。“没事。”她说得有点心虚。“只是……空调不太好。有点闷,所以……”老天!她真的没救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他又抬头还以一抹三秒钟的凝视,马上又忙起手中的文件,好像那一大叠的白纸比她还来得诱人似的。“那就去把空调调大一点。”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我们得赶快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
他冷酷的语调让她的眉头整个都皱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冷漠态度,还是他老专注在工作上的态度,竟老让她觉得心头好像少了什么……
“……喂……”
他不知道叫了几声才又拉回她的思绪。对了!她还要加强一点,来这里工作好几天了,他几乎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摱芝!”她收回了脑中不该有的遐想,冷硬着脸,不悦地答道:“我的名字叫许嫚芝!别老像叫小狗一样地叫我「喂」!”
她的反驳让他错愕,在公司工作这么久,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这个女人……
他没有允许自己作太多的思考,就连脸上如烟般划过的惊愕表情都让人丝毫无法察觉。他低了头,再度专注在眼前成堆的文件,仿佛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似的。“我只是想知道,今天下午的行程。”
她回了一抹白眼,连最后一丝的遐想都踢得一干二净,一板一眼道:“今天下午三点要跟客户见面,”她决定学他摆出一副法官脸孔。“还有开庭的证人。之后就回来整理资料。”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他这种人有遐想。
她的语气让他又划过了一秒钟的惊愕,性感的眉宇才轻蹙起,就见她猛然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他反射性地问道。
去哪?许嫚芝低了五度的眼睑冷冷地朝他睨了一眼,随即扬高了下颚,理都不理地便转头。“去把空调调大一点!”她刻意抬高了语调。“免得等一下在房间里闷死!”再这样跟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她发誓自己一定会被他的无趣给闷死!
话才一说完,没几秒钟的时间,便见她狠狠地将自己的身影带上门后。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抹诱人的微笑。因她的倔强,他心中那股强抑的好奇竟也逐渐地扩大。
她真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他的脑子里无由地填满她美丽的脸庞——老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其实硬是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可是像她这个样子的女人,他怎么也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真的很难再让他遇到了……
** ** **
“这个……”
谢以柏指着手中的文件,才刚抬起头正准备向眼前的许嫚芝寻求答案,却随即让眼前的景象抑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话。
不知道她从何时开始,已经累倒在桃木桌上,梦周公去了。
谢以柏转头望向窗外早已沉睡的城市,又望向自己的手表,这才意识到时间的飞逝。凌晨三点多了,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要不是看到她在书桌上睡着,他可能还会忙忙碌碌地继续工作下去呢!
想着,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文件,也感到一阵睡意涌上他的心头,他暂时抛开所有的思绪,静静地望着眼前熟睡的许嫚芝。
只是那么一秒钟的思绪,整个脑子里竟是她美丽的容颜。
他无奈地扬起一抹诱人的笑容,仔细地观望她沉沉的睡姿。对于眼前的女人,他一直有种说不出口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常常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女人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的个性太过于理智,这种非公事以外的思绪,往往不会在他的脑子里停留太久。
他自椅子上站起身,暂时不去思考心里那股无由的情愫,缓缓地绕过整个大桃木桌,轻声地走至她的身旁。
他伸手轻触她的肩头,试着将她从睡梦中叫醒。“喂!”事实上,他不太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叫她,脑子里紧接而来的却是她早上不悦的神情——
我的名字叫许嫚芝!不要老像叫小狗一样地叫我「喂」!
想着,他不自觉地扬了嘴角,突然觉得她的确有如小狗一样的倔强!
“许……”他又清了清喉咙,轻柔地叫了一声。“……摱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叫她的名字老让他感到一股无由的不自在。
而在睡梦中的许嫚芝,不但没有自睡梦中醒来,反而像挥苍蝇似地伸手拨开他扰人清梦的手,半蹙眉地梦呓。“再睡五分钟就好了……”
他性感的脸上仍是那抹诱人的微笑;他的室友可都没有赖床的毛病!不!他纠正,她的样子应该不叫「赖床」,该叫「赖桌」!
“熳芝,”他又叫了一声,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温柔好似要将人融化。“在这边睡会着凉……”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她便不悦地蹙起了眉头,霸道地命令道:“再五分钟就好了嘛!”把办公室当家似的,紧抱着脸颊下的六法全书,就好像抱着床上的枕头一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谢以柏的手愣在半空中,还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就见她又沉沉地睡去。
那股无奈的情绪不断地在他的心头扩散,望着她熟睡的脸孔,他竟只能愣在原地傻笑。真不知道她的个性是从哪里来的,竟连睡觉的时候都这么霸道?
放弃了叫醒她的念头,他叹了一口气,转而低身将她整个人自椅子上抱了起来。既然叫不醒她,至少让她睡在一个比较像样的地方。
“嗯——”他的动作让她反射性的嘤咛一声,显然是如此的动作已打扰了她悠闲的梦境。
他停下了脚步,仔细望着她诱人的睡容,确定她没有因此而惊醒之后,才又继续自己的脚步,缓缓地走向一旁的沙发。
真不知道她平时都吃些什么?怎么一点重量也没有,随便什么风一刮,就会将她整个人吹走似的。
才想到这,她柔细的手竟在空中一记挥舞。“臭以柏,”她似乎还在睡梦之中。“吃我这一掌!”说罢,嘴角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十五度。
谢以柏挑高了半边的眉头,望着她施功后满意的睡容,只能任由一股爱怜的情愫不断地在心头孳生。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既然会作这种梦,显然是武侠小说看太多了。
他轻柔地将她放在那张舒适的三人沙发,走至柜子里拿了那条熬夜时用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之后,整个视线便不由自主地锁在她诱人的脸庞。
他伸手温柔地触向她细致的脸庞,那种玫瑰花瓣般的触感,仿彿至今仍残留在他的掌心之中。她娇嫩的红唇,仍让他想一亲芳泽……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竟老让他有种忘我的情愫?